蛛丝马迹(2 / 2)
又翻了十来页,昭阳却是停了下来,轻轻地“咦”了一声。
苏远之本来在看书,听见昭阳这边的动静,就又抬起了头来:“怎么了?可有什么发现?”
昭阳点了点头:“这儿写着,大年初四,齐太嫔屋中丢失了一个镇纸,齐太嫔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将此事说了。母后便说,宫中容不得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要好生查一查。只是将齐太嫔宫中上上下下都查遍了,也没有找到。齐太嫔便又将最近到过她殿中的其它宫中的宫人一一列了出来,派人去搜去了,结果镇纸没有搜到,却在宜妃宫中一个叫胭脂的宫女屋中搜出了许多首饰。”
“那些首饰是妃位的嫔妃方能佩戴的,胭脂一瞧见那些东西,顿时满脸惊慌,母后问她首饰从何而来,她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说那那些东西不是她拿的,却又说不出那些东西从何而来。母后便要以偷窃主子东西的罪名除以杖毙,结果刚将人拉下去绑在了行刑的凳子上,宜妃就收到了消息匆匆赶到了长安宫。说那些首饰是她念着胭脂陪着她玩踢毽子辛苦,赏赐给胭脂的,这才救下了胭脂一命。”
苏远之听昭阳将事情讲了一遍,便明白了昭阳心中猜疑:“你怀疑,这是那宜妃蓄意谋划的一出戏?”
昭阳颔首:“那胭脂是谁的人?”
苏远之轻轻敲了敲桌子:“倒也算不上是谁的人,是太后命人选出来到宜妃那里服侍的,以前是在陛下的上书房之中侍候的人。”
昭阳抿了抿嘴:“母后下令搜查,宜妃与齐太嫔偶有来往,时常派胭脂去齐太嫔宫中送些东西,便起了心思,悄悄藏匿了一些首饰在那胭脂那里。母后一查,查了出来,这是死罪。那宫女定然十分惊慌,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宜妃却出面求情救下她的性命,这样一来,那宫女在最绝望的时候,宜妃拉了她一把,那胭脂日后定然对宜妃死心塌地。”
昭阳嗤笑了一声:“谁说那阿幼朵只是一个孩子的?也不对,她的确只是一个孩子,只是却是一个从小就在宫中长大的孩子。这样收买人心的手段,宫中的孩子大多从小就会。不过到了咱们楚国的后宫之中,却时时算计人心,却让人不得不防。”
昭阳重重地翻过那一页:“待会儿我就让人传信入宫,让母后安排安排,随意想个法子寻个由头,将那胭脂送出宫。”
昭阳说完,便又接着往下看着,看到傍晚,终是将册子全都翻完了。
昭阳将那册子放到了一旁,转过头来望向苏远之:“君墨在你手中经你教导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实实力,你老实说,他如今棋艺如何?”
苏远之挑了挑眉,笑着道:“尚可,如今与你相比,应当不相伯仲。”
“哦?”昭阳听出了苏远之话中的打趣,倒是并不生气:“君墨倒是不在我面前隐藏实力,不过我许久未曾与他下棋了。我看这册子上说,阿幼朵倒是经常与君墨下棋,且几乎都是君墨赢得多,我看了看册子里面的记录,大多每次赢个一子两子的,偶尔也会输一两次。若是比投壶,也大抵如此。”
“嗯?你是有所怀疑?”苏远之侧目。
昭阳颔首:“君墨的性子我知道,他既然打定主意要隐藏实力,就不会在阿幼朵面前暴露出来。人性使然,两人下棋亦或者比赛投壶,若是实力太过悬殊,相差太多,比如阿幼朵每次都输太多,君墨定然一两次之后就提不起兴趣了。可若是君墨输多赢少,作为皇帝,且年岁比阿幼朵长,他定然抹不开面子,几次下来也不会再与阿幼朵玩。阿幼朵对输赢的把握,实在是十分精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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