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声笑12(2 / 2)
林蒙只是发散下思维,很快就这点涟漪丢开了。
林蒙完全想不到再次见到东方不败时,仍旧是在打打杀杀的场景下。
此时距离林蒙回福州做部署,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她又北上去了鄂北,并剑在任我行。本来林蒙以为任我行和左冷禅一战,缩回黑木崖短时间是不会出来了,但没想到这才多久,任我行就“回春”了,还亲自出了一回手。
这期间,日月神教和霹雳堂的矛盾加剧。霹雳堂吞并了日月神教在江西的分旗,日月神教就对着有意向投诚霹雳堂的天河帮下手,而且霹雳堂一个分堂也遭到了袭击。
不说被袭击的分堂,就是天河帮,虽说被正教认为是旁门左-派,可天河帮和漕帮性质相近,掌握着一地水运,林蒙还挺看重的。
可以说,任我行重新且成功地吸引了林蒙的注意力。于是就有了林蒙的鄂北之旅,如无意外,她将这儿会一会任我行本人。且林蒙为了确保任我行过来,还反向策动了任我行安插在霹雳堂的内奸“鄂北金刀”何金雁,鄂北同时也是何金雁的地界。
这日,天朗云清。
何金雁在自家为林蒙接风洗尘,这何府占地颇广,临近当地最繁华的一条大街,在宴客的何府花园中,还能依稀听到熙攘声,不过并不显得嘈杂,有闹中取静之意。
何金雁也有说到近来有个马戏班子进城,城内百姓怕是都出来看热闹了,平常倒也不会那么喧闹。
林蒙表示不在意。
何金雁却是过意不去,说着说着还跪倒在地:“总堂主对我等恩厚如山,属下却有愧于总堂主的信重。当初总堂主有意收拢天河帮,属下又和天河帮帮主‘银髯蛟’黄伯流是好兄弟,理应多多照看天河帮。哪曾想天河帮却是遭了魔教的毒手,这让属下无颜面对总堂主,也没脸去见黄兄弟!”
何金雁伏在地上不起,说到后面还带上了哭腔。
其实天河帮遭日月神教毒手,和何金雁没什么关系,也怪不到他头上。何金雁这样自责,作为总堂主的林蒙理应宽慰他,只是林蒙叫他起来,他仿佛没听见,又哭起重伤的黄伯流来。
林蒙若是体恤下属,这时候她就该亲自上手去扶他了。
然而林蒙对何金雁被任我行用三尸脑神丹拿捏之处境,十分清楚,何况他这么做本就突兀,林蒙自然不会上前,但为了放松何金雁背后任我行的警惕,林蒙略一思索,还是走上前去伸手扶何金雁。
何金雁抬起头来,一脸内疚,口中喊着“总堂主,对不住了!”,一把巴掌大的刀子已滑入他手中,迅疾地朝着林蒙刺去。
这一变故惊住了花园中的护卫们,其中护卫们还不是同一拨的,其中有个护卫吹响了尖锐的口哨声,顷刻后花园中又多了一拨人。为首的青年穿着一身深红色衣衫,手持长剑,英姿勃发,对着他这边的护卫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去对付其他已围到亭旁的护卫,他本人则施施然地走到亭外,不合时宜地有礼起来:“霹雳堂右护法大驾光临,鄙人——”
他剩下的话,在亭中人推开保持着站姿的何金雁,露出真面目时戛然而止,震惊之余又失声道:“怎么是你!”
林蒙还惊讶着呢,她没想到没等到来任我行,反而等来了东方不败。不过这一切就更能说得通了,毕竟任我行明明应该还在攻克吸星大法的隐患,为什么反常地活跃起来。且即便任我行功法无碍,可他一向狂妄自大,要对付自己的话,该当不会不自信到需要何金雁配合他来一次行刺。以及东方不败以为她是霹雳堂右护法,那么今天的一切,就有了更合理的解释:
她被任我行利用了,任我行想借刀杀人!
更进一步,任我行或许还想一箭双雕。
等林蒙这边的护卫喊:“总堂主!”,东方心思转圜间,也跟着明白了。
东方:“!”
霹雳堂总堂主鲜少露面,可他武功之高是公认的。何金雁作为霹雳堂的老人,他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且也知道总堂主不是年长的男人,而是年轻俊美的女子。任我行钳制住了何金雁,自然而然地也知晓了相关内情,但他并没有对其他人说明,之前还到处挑火霹雳堂,目的到这时才昭然若揭。
可任我行千算万算,没料到林蒙和东方认识,林蒙对东方还有救命之恩。
当下,东方震惊过后,反而很快就镇定下来,且他思绪转得极快。没有朝林蒙刀剑相向,而是转过头去让跟着他来的那波护卫,把做内应的那波护卫制住。
林蒙眉头稍扬。
东方面沉如水:“他们不是我的人。”何金雁一直称林蒙为总堂主,没道理这一波护卫没听到,可他们仍旧充耳不闻,否则东方也不至于被林蒙的护卫喊破,才反应过来。
林蒙略一沉吟:“我原本在等任我行来,我和他本该有一战。只是没想到任教主,既看得起我,又看不起我。”她没将话说得太明白,但她想东方不败肯定听得懂,他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东方目光越发深沉,片刻后他喉头滚动,声音干涩却又坚定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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