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师7(2 / 2)
瑞德语气很软和:“我没问题的。”
路德接过了自家雇主的手机,又看着自家雇主从口袋中抽出烟盒,捏着一根烟把玩起来。
路德收回视线来,专注地听瑞德博士开设的小课堂。
从心理侧写的层面来看,有四种投毒者,会以大面积的受害者为目标。信徒(政治恐怖分子/宗教信徒),对商品投毒来勒索金钱的勒索者,或是单纯的恶作剧,还有一种是复仇者。
在这起案件中,表面上来看它涉及到了宗教,很像是第一类,但抛开这层罪魁祸首扔出来的“烟-雾-弹”,嫌犯性质的定性就不能单看表面了。
因而,bau在将保罗·杜兰特带去fbi巴尔的摩分部后,就开始了针对他的一系列布置。像是故意让保罗·杜兰特听到了新闻报道,上面说自由会与当局对峙情况严峻,而自由会造成了严重伤亡(作假的新闻报道),且他们找保罗·杜兰特来,只是因为他们得到线报,说保罗·杜兰特和伍迪·埃蒙斯关系亲近,想找他了解下伍迪·埃蒙斯。
保罗·杜兰特接下来不用bau多劝说,他就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他知道的事。
当然了,在保罗·杜兰特的说法里,伍迪·埃蒙斯之前还是个好孩子,可他却渐渐变了,变得偏激、愤世嫉俗、不务正业,令他的家人尤其是他的父亲很失望。保罗·杜兰特作为他曾经的朋友,一点都不希望伍迪·埃蒙斯走上歪路,他愿意做什么来挽回,比如说他可能知道伍迪·埃蒙斯给什么品牌的药物投了毒。为了取信bau,保罗·杜兰特还说了点可供调查的细节。
“在知道伍迪·埃蒙斯的危险处境后,他就放松了警惕,变得得意忘形了。”罗西分析道,“他和伍迪·埃蒙斯确实有私人恩怨,只是这私人恩怨究竟是什么?我认为不仅仅是他嫉妒伍迪·埃蒙斯的出身那么简单。”
摩根紧接着说道:“保罗·杜兰特确实主动得过了头,他好像还很希望我们将被污染药物公布出去,而且不惜暴露自己并非他自己说得那么无辜的这一事实。”
瑞德想了想说:“美国第一宗药物投毒案其实可以追溯到1982年的泰诺投毒案,嫌犯将氰-化-物注入到泰诺感冒胶囊中,当时强生公司先是紧急撤回了市场上所有的泰诺胶囊,但造成的恐慌一点也没有减少的迹象,最后政府不得不全面禁止所有泰诺产品上架,这给强生公司带来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企业危机,差点进入破产的边缘——我认为我们的嫌犯投毒,不为了和政府交易,也不为了勒索金钱,他更希望受污染药物所属医药公司蒙受巨额损失。”
“他是个复仇者,他身怀深仇大恨,不仅仅是针对伍迪·埃蒙斯的,还针对那家医药公司的。”霍奇一锤定音,然后开始召唤他们的神奇女孩:“加西亚。”
加西亚接线员接线后,很快就扒拉出了保罗·杜兰特更多的资料。
发现保罗·杜兰特之前一直想进那家医药公司的研发部门,但多次求职后都被人事部门拒绝了。
但是加西亚并没有找到保罗·杜兰特和伍迪·埃蒙斯更私人的恩怨,连伍迪·埃蒙斯抢了他女朋友这种事都没有。
艾米丽回忆了下保罗·杜兰特之前的话语,“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嫌犯提到伍迪·埃蒙斯的家人时,他只单独提到了伍迪·埃蒙斯的父亲,一次都没有提到埃蒙斯夫人,另外,嫌犯还着重强调过埃蒙斯先生现在肯定对自己的儿子失望透顶。我认为嫌犯在埃蒙斯先生身上投注了超过对朋友父亲范畴的个人情感,或许我们可以查查他们之间的关系。”
加西亚立刻着手去查了。
但是她只查到伍迪·埃蒙斯的父亲,和保罗·杜兰特的母亲来自同一个地方,再多的交集就没有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保罗·杜兰特生父不明。
“嫌犯妄想埃蒙斯先生是他的父亲。”
嫌犯认为自己足够出色,可他的“父亲”却不认他,反而有个一无是处的亲儿子,这进一步刺激了嫌犯,让他愈发偏激。
考虑到他所选择的报复对象,都是和他有私人情感的人物,bau分析他选择投毒的药店,也是他熟悉的,甚至和他有过摩擦的药店。
事实也是如此。
幸运的是,受污染的药物都被及时回收了。
路德津津有味地听完瑞德博士小课堂,挂了电话再去看自家雇主,发现她正噙着一根烟,就只是单纯地含着。‘在走神么?伍德先生打电话来到底说了什么?应该不会是指责自家雇主所作所为有损家族荣誉吧,到底再怎么说,外界也不知道l·w·伍德森究竟是谁啊。’
再者说了,路德这几年尽管只见过伍德先生两面,可他感觉伍德先生还是很疼爱自家雇主的,顶多就是情感过于内敛。难道是因为小伍德先生的缘故?路德是知道自家雇主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那名小伍德先生叫路易斯,生母倒是没有嫁进伍德家。也就是说,自家雇主从来都是受法律保护的家族第一继承人,只是她自己对家族企业不感兴趣罢了,豪门恩怨更是不可能在她身上上演。
所以到底怎么了?
林蒙回过神来:“路德,走了。”
路德道:“好。”
林蒙接下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看得路德都觉得是他自己想多了。
等之后林蒙和瑞德,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勾搭上的加西亚,约着一起去参加漫展,还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到时候做什么打扮,路德就更觉得自己思维太发散了,他还是去关注下自由会事件的后续吧。
说起这个来,l·w·伍德森因为接连的事件,切实引发了不小的争议。和之前一样,争议刺激了书籍的销量,可同时也对她的名声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不过也有一批读者不走寻常路,他们认为l·w·伍德森不为这种恶-性-事-故,屈服于民意而现身,实在是太酷了,更何况人家不出面,不照样帮助当局把事态平息了吗。
出版社态度也比较强硬,总而言之就是“我们尊重作家的个人意志,支持其作出的任何选择”,接着就是大部分读者更关心的新书事宜,出版社给出的答复是一切都遵照作家本人原定的计划。
换句话说,人家根本没有受到影响,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让不少人只能干瞪眼。
还值得一提的是,伍迪·埃蒙斯还有几个自由会的“教徒”,都成了污点证人,会得到法律宽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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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当然要继续写啦,林蒙从巴尔的摩回来后,就准备伏案疾书了。
路德在心里有悄悄松了口气,因为这么一来,他的工作就变得相对简单了。
这日,因为有出版社的编辑登门,路德为了不失礼就去倒咖啡来——尽管林蒙写作时独断专横,可出版社还是有给她配备了责任编辑——可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路德端着咖啡再过来时,他赫然发现编辑先生一副恨不得立刻昏过去的样子。
路德疑惑又好奇道:“怎么了?”
林蒙撇撇嘴:“我只是提了句弗朗西斯要有爱情线——你干嘛也一副震惊的样子。”
“我以为圣子是不容亵渎的,”路德道,“你不是不知道有些读者是怎么看弗朗西斯的。”
编辑先生在旁边猛点头,还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蒙,期盼她改主意。
路德把咖啡放下,言语犀利道:“话说莉兹你自己都不太理解爱情吧,我是说除却理论部分,你能写好爱情线吗。”
林蒙眼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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