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爷(2 / 2)
晋辰王尴尬地砸吧了嘴,最后还是陈海解了围:“王上,这更深露重的,不如请王爷和相爷先入宫吧。”
这话算是给了晋辰王一个台阶,“是是是!还是先请王爷和相爷先进宫!”
沈峥的眼里闪过一丝鄙陋,依旧是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向侍卫挥手示意。
于是,车马又动了起来。
车轮撵过尘土留下沉闷的声响,却偏偏也让陈海听到了一阵锁链发出的嗦动,他转过头,恰巧一阵秋风吹动了帘子,倒是让他看清了马车里头的人影。
面冠如玉,清世卓绝,沉静温和的脸庞被额上一缕碎发微微挡住,也一并遮去了那道刚结痂的伤疤,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眼满是桀骜,隔着帘子都让人阴郁万分。
陈海惊讶万分,没想到这“恶名昭彰”的赵瑾衡竟会是这幅如玉的长相。
***
马车到了桓清宫门口就停了下来,沈峥看着面前如此恢弘敞亮的寝殿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晋辰王,这就是你为桓王准备的寝殿?”
晋辰王颇为得意,“沈相爷,不错吧?本王可是特意派人修缮了一番呢!晋辰比不了楚萧,天冷的早,里头还有地暖,桓王是绝不会受冻的,还有还有,这宫名都是为他换过的——桓清宫,保管让。。。。。”
可这话还没说完,却被沈峥打断了。
“换了。”
晋辰王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相爷,您,您说什么?”
“本相瞧着不妥,换个寝殿。”
说罢沈峥转身便走,只留晋辰王一人站在原地。
陈海算是看明白了,“王上,桓王本就是来受罚的,这桓清宫怕是不合适的。”
这下,晋辰王终于反应过来了,沈峥就是嫌寝殿太好了,于是他一拍脑袋,“既然如此,那就去鹤岭宫吧。”
鹤岭宫比这桓清宫差些,用来给赵瑾衡寝住自是更加合适的,可陈海转念一想,忙问道:“王上,那鹤岭宫可是挨着宸佑宫的,这也不好吧?”那可是李辰云的寝殿呀。
“好,怎么不好?”晋辰帝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宸佑宫不宸佑宫的,没等陈海继续解释便直接朝着沈峥走了过去,“相爷,您等等本王!”
车马过了好一会才到鹤岭宫,因着经过宸佑宫时沈峥突然停顿了一会,吓得陈海以为他看上了这儿,好在最后还是动了身。
鹤岭宫空遁已久,虽然每日都有宫人打扫却萧索得很,院子里头除了一颗孤零零的柿子树外再无其他。
晋辰王看着沈峥点了点头,总算是放下了心。
这时赵瑾衡被个内侍王平从马车上扶了下来,陈海转头看着只见一身玄色锦袍,宸宁之貌的俊朗男子,在这凉薄的月色下,更衬得身姿挺拔,遗世独立,只是那手腕上捆着的玄铁锁链却在这无边的夜晕中平白多了几分悚然。
恰巧一阵秋风,将赵瑾衡侧脸旁那缕碎发吹了开,右眼下才刚结痂的伤疤倒是让他如玉的脸庞平白多了一丝不羁。
晋辰王是一点也不敢和赵瑾衡搭话,可没得办法只好低着头砸吧着嘴:“见,见过萧桓王。”
不过赵瑾衡却只盯着沈峥,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王爷,微臣就送到这儿了。”沈峥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锁,你还没替本王解开。”赵瑾衡双手交握,缠在腕上的锁链发出了细微的摩挲,声音清冷无端宛如冬日的冰凌。
“王爷真是说笑了,您不会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个阶下囚吧? ”
而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赵瑾衡原本还算平静的态度彻底变了样,特别是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沈峥,仿佛是想在他身上看出了洞来。
气氛突然浓重了起来,就连停在宫墙上的青鸦也识相地闭上了嘴。
晋辰王早就吓得掐着陈海的肩膀哆哆嗦嗦地颤抖,虽是一个字儿都不敢说,可心里却想着若是这两人吵起来,自己到底帮着谁啊?
可让人意外的是,两人僵持了一番,最后竟然是赵瑾衡沉默地转了个身,直接走进了鹤岭宫,站在他身旁的王平也快步跟了上去。
沈峥看着赵瑾衡的背影良久才转头对晋辰王说道:“既然王爷已经进去了,那本相就先走一步。”
晋辰王一听哪肯让他走,“相爷,不如再留几日吧?更何况,您若是就这么走了,王爷闹着要解开锁链,怎么办?”
“不必多担心,那锁链是玄铁制的,钥匙只在本相手上,这一点王爷也是知道。”
沈峥边说边接过侍卫牵来的飒露紫,上马架鞭一气呵成,不过那块挂在腰间的玉锁却落到了陈海的眼中,幽幽月色青透明亮,只叫人眼熟得紧。
陈海思索良久,直到人影远去也没想起自己究竟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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