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管长乐咬牙,屈鸣鸣笑着站起来,手指点点他的左脸:“看在你自己找虐的份儿上,妹妹帮你一回。”
“你帮我?怎么帮?”
屈鸣鸣不怀好意的一笑:“月黑风高夜,唤鬼诉真实。”
等到夜深时,两人换了深色衣裳,甩开牛憨秋雨几个,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行云阁。
外面有人看守,两人找了个角落,管长乐搭着手示意屈鸣鸣踩着爬上去,却见她不屑一笑,退后两步脚踩假山飞身而起,又在院墙上着力,一个翻身就利落坐到了墙头上,然后在上面挑衅地看着他。
管长乐讶然,觉得这小丫头的确有点本事,却也不愿认输,也踏上假山借力,用力一跃就攀上墙头,再借力翻上去,虽不如屈鸣鸣飘逸,但也算利落,屈鸣鸣不由挑眉一笑。
两人轻悄落进院子,见正房竟还亮着灯,对视一眼,悄无声息潜过去躲到窗户底下,屈鸣鸣拔出腰间小刀,正要往窗户上戳出一个洞,这时里面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英亲王。
两人惊讶不已,忙低下头屏住呼吸,小心偷听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一章孟侧妃就要暂时告别各位了,请大家别太想她,但她一定会想大家的,哈哈哈~~~
第37章 往事
房间内, 孟欣竹半靠在床上,看着站在那里的昂藏男人, 哀伤自嘲:“王爷,这是您第一次踏进妾身的屋子,但妾身想,您一定不是来看望妾身的吧?”
英亲王余光扫了眼窗户, 淡淡道:“你应该知道本王前来所为何事。”
孟欣竹垂下眼皮, 一时只觉心灰意冷,讽刺道:“您是来逼妾身承认白天的事?您就这么讨厌妾身?一定要逼死妾身?”
“白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本王也清楚, 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至于本王为什么如此厌恶你,你应该更清楚才是。”
他无视孟欣竹惊愕的表情, 平静道:“你有几个好下人,你的嬷嬷和丫头未说出一句对你不利的言辞, 也就是说你现在‘清白’了,本王来只是告诉你,若你往后再敢利用长乐和鸣鸣、再敢对王妃起一点坏心, ”他淡淡冷笑:“且看什么富安侯府、什么太子妃, 甚至太后,能不能保得了你。”
他竟为了那贱人威胁她!
孟欣竹红了眼睛:“那姜氏有什么好您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她?您厌恶妾身?那姜氏心机之深又比妾身好到哪里?您为什么总是偏袒她!”
“你和她自然是没法比的。”
眼泪落下,孟欣竹只觉心如刀割,“妾身和她没法比?妾身等了您八年,整整八年!难道您一点都感觉不到妾身对您的感情吗?为什么您就不愿多看妾身一眼?”
“为什么不愿多看你一眼?”英亲王的表情突然变得诡异莫测:“若你姐姐还在, 想必她最清楚。”
孟欣竹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脸色变了,她紧紧握住被子,反问道:“您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英亲王轻笑:“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姐姐嫁进王府后,你总是找借口往府里跑,但几乎每回你离开后,你姐姐要么会心情抑郁、要么会小病一段时间,后来生了长乐,她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熬了不到六年就病逝了……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
孟欣竹瞳孔震颤,下意识错开英亲王幽冷的目光,讽笑道:“妾身可真是佩服王爷,为了姜氏,竟不惜拿先王妃的死来诬蔑妾身,您如此颠倒黑白,就不怕长乐知道了恨您吗!”
“你不必拿长乐来威胁本王,本王能说出来就不是毫无依据。”话因刚落,窗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响动。
英亲王耳朵动了动,沉声道:“当年你姐姐临死前求本王放过你,本王给了你几次机会,可惜你心思歹毒,自私自利毫不珍惜,此后,本王再不会容你胡作非为。”说着漠然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孟欣竹被那一眼气到,那仿佛看什么脏东西的厌恶眼神叫她心口生出一个黑洞,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肆无忌惮地冲出来,叫她生出一种毁灭所有人的强烈的恨意。
她看着他的背影,阴沉笑意,突然不管不顾地喊道:“我胡作非为?她又算什么好东西?她凭什么替我求情!她不过是一个不甘寂寞红杏出墙的贱……”
“住口!”
“嘭!”
英亲王的厉喝和一道破门声同时响起,管长乐阴鹜着脸走进来,一手指着孟欣竹血红着眼道:“不准你诬蔑我娘!”屈鸣鸣紧跟在他身后,英亲王却沉默站在一旁。
好像猛兽冲破樊笼,又像魔鬼逃脱了压制,孟欣竹放肆大笑着,眼泪却满脸都是。她看着好似一头即将冲上来撕咬她的猎豹的管长乐,恶毒一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你娘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就连你,也是你娘偷人偷来的!哈哈哈!英亲王府大公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
“啪!”屈鸣鸣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把孟欣竹扇倒在床上,目光阴冷地看着她:“若你不想要这张嘴,就继续说下去!”
孟欣竹被惊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趴在那里痴痴地笑:“不让我说?难道就能当做那些事没发生过吗?那个贱人,得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却不知珍惜,还整日做出一副愧疚模样,简直虚伪透顶!我让她和王爷提议将我纳进府里,即使做侧妃我也甘心,到时她和她的情郎双宿双飞,我自可与王爷恩恩爱爱,可她却拒绝了!说什么是为了我好?其实是她自私自利,生怕我来了就威胁到她的地位!不要脸的下贱女人,她凭什么要抢了我的位置!凭什么活着!!”
管长乐突然冲上来一把掐住她脖子,面目狰狞:“我叫你诬蔑我娘!我叫你诬蔑我娘!你去死!!!”孟欣竹被掐地脸色紫涨,双手死死抠挠他的手,终于露出恐惧之色。
屈鸣鸣冷眼看着,还是英亲王见孟欣竹双脚开始扑腾,上前一掌击在他腋下,管长乐下意识收回手,孟欣竹被甩到床上,剧烈咳嗽。
英亲王对屈鸣鸣道:“你先带他回去。”
管长乐胸口急剧起伏,脖子脸上爆出青筋,死死盯着孟欣竹,屈鸣鸣见他这幅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一把拉住他手腕:“走吧。”然后半拉半拖强制性地带走了他。
两人走后,英亲王看着浑身颤抖的孟欣竹淡淡一笑:“原本这府里,唯一对你有几分情意的只有长乐,如今你却亲手将他推开,往后,你且好好体会什么叫孤家寡人吧。”
孟欣竹缓缓抬起头来,狼狈不堪的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她声音颤抖:“你是故意的?你陷害我?”
“但凡你对长乐有一丝怜惜,谁又能陷害你?”说完漠然离开。
屋里安静极了,夜风从打开的房门吹进来,桌上的烛光跳跃,在屋内映照出一道道光怪陆离的影子,它们时隐时现,张牙舞爪,似乎在一步步朝她逼近,身上渐渐爬上冰冷寒意,孟欣竹瑟瑟发抖,突然惊叫一声躲进了被子里。
英亲王去了管长乐的院子,见他房门紧闭,而屈鸣鸣则沉默守在外面,上前道:“鸣鸣回去休息吧,本王去和他说说话,还有,长乐的事先别告诉你母亲,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本王会亲自和她说。”屈鸣鸣想了想,答应了。
推门进去,里面没有点灯,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朦胧一片。他却还是一眼就在床边角落里发现了蜷缩在地的管长乐。
他并不上前,找了把椅子上坐下,安静了片刻说道:“你母亲是个很善良的人,她并不是你姨母口中那种人,但你的确不是本王的儿子。”角落里传来衣襟摩擦声,似乎是管长乐抬起了头。
“当年赐婚圣旨下来后,你娘亲自找上本王,告诉本王她早就有了心仪之人,恳求本王能想办法解除婚约。但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一则,金口玉言,更何况是赐下的圣旨;二则,就算圣旨真的撤回了,富安侯府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你外祖父绝不会成全他们,他们两人还可能因此丧命。本王把现实一一分析给你母亲听,她告诉本王,若真的没办法,到时本王娶到的就只能是她的尸体。”
“后来,本王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母亲以王妃身份嫁进王府,她占着王妃的名分,但本王并不阻止她和你父亲来往,之后他们就有了你。那时本王长居边疆,府中又有各种被送进来的女人,她们便借此机会造谣生事,阴谋陷害,再加上你小姨的推动,你母亲就只能陪你到六岁。”
“你是个很早熟也很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你母亲很爱你,本王虽不是你的亲父,对你照顾也少,但也一直把你当亲子看待,你母亲温柔善良,她虽知道你姨母心思不纯,但念着血脉亲情,临死前还是求本王不要伤害她,因此那时本王只收拾了闹事的侧妃姨娘;同时她又觉愧对本王,也愧对你生父,因此不叫本王为你请封世子之位,因此这么多年,你只是王府的大公子。”
黑暗中隐隐传来压抑的哽咽声,英亲王静静等着,听着他像只无助的小兽躲在角落里哀哀呜鸣,不由想到当初他刚出生时那放肆嘹亮的啼哭——不免感叹,到底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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