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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这样,葬礼过后,他们就要林默离开。

林默给他们磕头,眼睛里已经流不出眼泪,只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孙子,儿子。小晨该做的事,我来替他。

刘奶奶激动道:我们不稀罕!你走!走!

林默终究还是被带走了。

哎,怎么就让他们摊上这种事呢。

辛北城和这二人没什么交情,听了心里也难受。

王璐更不好过。

她想起火化时,林默声嘶力竭的疯狂,黑色西装都被扯烂了,还要往前冲;想起火化炉关上的时候,他的眼睛失去焦距,痛苦到哭不出来;想起林默跪在地上乞求刘家人,卑微的样子,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辛朝阳赶忙给她递纸巾。

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雨晨那么好的人,还那么年轻,就要带走他。

王璐都无法释怀,更别说林默了。

她擦了擦眼睛,忍着哽咽说:林默那个样子,谁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意呢?

后来,雨晨的爸爸整理遗物的时候,撬开他床头暗格的锁,见到藏在里面的日记本,才知道雨晨对林默也有一样的感情。他把日记本给了林默哎,我这次见他,发现他老了好多,头发都白了一片。

之前,她在电话里和辛北城发那么大的脾气,除了担心儿子心里着急之外,也是因为这件事,心里压抑,才控制不住情绪。

辛朝阳听得很难过,鼻头发酸,担心道:那他该怎么办?

王璐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他说雨晨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只是以前太忙了,他们连旅游都没怎么去过。现在他把公司卖了,说要带着雨晨到处看看。

辛北城叹气,忍不住说:他们两个,实在太傻了。

是啊。

王璐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父子俩说:所以,做人还是要像你爷爷一样,对自己坦诚,对别人坦荡。辛北城,你以后也别说爸爸了,他要是藏着话不说,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如愿以偿。

是啊,他是如愿以偿了,还老牛吃嫩草,啃了一根年纪能当他儿子的洋草。

辛北城哼哼声说。

话是这么说,听了刚才的事,他心里的芥蒂确实少了几分。

稍微想一想老头也活的像林默和刘雨晨那么循规蹈矩,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吞,辛北城就觉得窒息,宁愿老头一生放荡不羁爱嫩草。

辛朝阳想起楼衡说的话,伤感道:我们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到来,所以,不管喜欢什么事,喜欢什么人,都要趁现在去做,让对方知道。

王璐听了,总算露出一个笑容,我们小太阳长大了。以后你喜欢了谁,一定要带给妈妈看看。

辛北城忙说:还有爸爸呢。千万别学你爷爷,先斩后奏,证都领了才想起来通知我。

辛朝阳也坦荡,点头说:一定会的。

第20章 吃醋了

辛朝阳和父母说话的时候,楼衡也到了小区。

他先去了一趟物业楼爷爷寄过来的快件已经到了。回家后,发现他妈妈没有在家,就去了王奶奶家。

王老太太家在一楼,附带一个小庭院,她和先生在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养了一只大橘。

这猫精乖得很,趴在篱笆上懒洋洋地甩着尾巴,见人来了睁眼看了一眼,飞起肉感十级的身体,扑开了锁,落到楼衡身前。

楼衡俯身抱起它,挠了挠它的下巴,谢谢橙汁。

喵~

猫大爷被挠得舒服,赖在楼衡身上不动了。

小衡来啦。

秦老先生听到开门的声音走出来,见是楼衡,顿时笑起来。

秦爷爷。

楼衡同他问好。

秦老先生招呼他进屋,说:来找你妈妈吧?你王奶奶也是,饭没像样子教一道,倒是拉着你妈妈织什么围巾去了。

哎哟,小衡下学啦?

王老太太和郑秋兰正在沙发上织毛线,闻声看过来。

都下课了?

郑秋兰连忙放下手里撑开的毛线团,站起来道:妈妈现在就回去做饭!

看她慌慌张张的,王老太太拉住她,回什么回,就在这里吃一口。来,你跟我来,正好教教你,免得某些糟老头子又要说我不干正事了。

说着,王老太太瞪了丈夫一眼。

秦老先生一摆手,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请尊重事实说话,不要放大言论,也不要揣测观点。

瞧瞧,又开始显摆他那一套了。秋兰啊,我们快走,不然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王老太太拉着郑秋兰去了厨房,时不时还能听见她们的说笑声。

来,我们到外面坐。

客厅里只剩下老先生和楼衡,老先生嫌弃沙发乱糟糟的,带着楼衡到小院里的桌子坐下。

老先生伸手逗了下楼衡怀里的猫,这老伙计依旧不待见他,一爪子就拍开了,窜到了楼衡左边肩膀上,尾巴蜷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尾巴尖撩着楼衡的右肩,像在撒娇。

老先生哼了声小没良心的,又对楼衡说:你小子就和这猫似的,鬼精鬼精的,就见了一面,一点不耽误就带你妈妈躲到你王奶奶这儿来了。

楼衡看了看桌上的茶,见是刚泡开的碧螺春,就给他倒了一杯,笑道:您又知道了?

老先生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就咱们小区这一亩三分地的,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来,我还想着你要怎么打发那对烦人精,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玩了一招釜底抽薪!

老先生是消息通和高志坚这移动的人形喇叭不一样,人家是专业的,退休前是报社二把手,年轻时专跑社会新闻。

郑秋兰还没进他家门,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老先生就看得透透的。

楼衡没有否认,只朝他打听道:那位阿姨已经在茶话会里有名有姓了吗?我听说她才刚搬来。

就是刚搬来,才显得人家本事啊。

老先生呷了一口茶,美滋滋地回味了一下,才弹了弹茶杯,说:要不是冲这个,我还不愿意你王奶奶和那家的打擂台呢。

楼衡失笑道:秦爷爷抬举他们了。

老先生哼了一声,有道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家就是这样。

女的吧,看着是个牌面上的人,但不会教养,对内逆来顺受,对外又偏要昂着头。

男的吧,越过顶头上司把部门里的篓子捅到了上司对头那里,拿了钱,升了迁,搬了家,拍拍屁股丢下干到一半的项目跑去对头那了。

他现在的领导,特别欣赏他有眼光,老婆娶得好。他就带着他老婆去聚会,每回跳个舞唱个歌换点掌声。

啧,骨头轻,品行不好,不好。

他连连摇头,放下茶杯,说:这样两个人养出的孩子,根上就差了点意思。才来小区,就抓猫往水里丢,被猫挠了,他妈妈叫人满小区抓流浪猫。我家橙汁都被逮上车,差点就见不着了。真是升官发财,不得了哦。

说着,老先生伸手捏了捏猫的耳朵,你这笨东西,都不知道往家跑,怎么这么笨呢。

喵!

猫大爷生气地拿肉垫子拍他,跳下楼衡肩膀,跑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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