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秋_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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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松年一开始倒也不觉有异,直到陆折柳自称“我的剑法均是妙手偶得”、“气功法门均是上天赐悟”,完全是一派天才模样,让任松年顿生疑窦,他又口直心快,竟私下跑去问了陆折柳一句:“先生上回教过的灌神针,我好似曾在哪里见过……”

陆折柳轻描淡写道:“以针为武器,真气灌输而发的招式,我此生只见自己用过,你若是有所怀疑,不妨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任松年头脑一热:“我祖籍淮南,虽不是什么大派,但确实擅长针技……”

陆折柳笑道:“淮南任家?我可从没听过。”

任松年见他矢口不认,也是无法了。

本来此事只是私下的谈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但不知为何,几天后赤沛便传遍了任松年嫉妒陆折柳的传闻,还越演越烈,到最后人人皆说,任松年为了将灌神针之法据为己有,曾对当年还在隐居的陆折柳百般迫害,逼得陆折柳不得不来赤沛寻求庇护。

任松年在赤沛本就地位尴尬,如此一来,更是如油煎火燎,本想写信回任家求助,但他人微言轻,根本不被家族重视,此路又是不通;无奈之下,任松年决定收拾包袱回家去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任松年离开赤沛那天,被按例检查他是否仍有私藏赤沛之物之时,竟然从他行李之中搜出了《灌神针》及《赤阳心经》第六重共两部武功典籍,可谓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灌神针是陆折柳所创的招式暂且不提,这赤阳心经却是赤沛弟子均学的基础心法,一至五重均对外开放,从第六重起,则只教授核心弟子,是赤沛不传之秘。

就此,任松年偷盗赤沛心法、诬陷陆折柳之事便定了下来。

沈知秋问:“此事原委我是清楚了,可是这跟师兄你又有什么关系?”

萧少陵叹气道:“你且继续听下去。”

原来,任松年一被押下,便又被人从他的贴身之物里搜出了一封书信,外封上赫然写着“萧少陵 启”,联系到近日江湖上有关于萧少陵偷取赤沛内功据为己有的传闻,赤沛众人可谓是出离愤怒,纷纷指责任松年是墨奕内奸,替萧少陵到赤沛做贼来了。

任松年自然不认,可是物证齐全,不认也是无法,不由得悲从心来。

幸好,赤沛掌门见兹事体大,并不许门下弟子前往墨奕闹事,遂只是让人把任松年看管了起来,便就此事商量章程去了。

任松年被关以后,自觉叛徒与内奸之名他哪个都担不起,正是急躁如热锅上的蚂蚁,岂料看守之人忽然腹痛,他就趁机跑了出来,途中又遇到了他赤沛学武时的好友。

在好友的帮忙之下,一路有惊无险地逃到了墨奕。

沈知秋听到这里,觉得细微处有些古怪,却怎么也抓不住来由,遂问道:“那任松年到了墨奕,便是为了找你帮忙?”

萧少陵点头:“他求我为他证个清白。”不耐烦地挠了挠头,“我本想着此事还不简单,谁说我偷了赤沛的武功,我就跟他打过一场,打到他再也不敢说话为止!可是掌门师叔却无论如何也不准。”

沈知秋又问:“那任松年如今在哪?”

萧少陵:“还在墨奕罢,掌门师叔说他万一死在外面了,便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萧少陵与沈知秋的师父剑道境界极高,却不耐俗事,早就云游去了,如今的墨奕掌门与他们师父是一门的师兄弟,所以两人素来是称墨奕掌门为“掌门师叔”,倍显亲昵。

沈知秋:“掌门师叔做事向来稳重,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萧少陵:“我难道不稳重么?他说不要去闹事,我就肯定不会去,何必把我关起来呢。”

沈知秋没有说话。

萧少陵叹道:“唉,一个稳重的他,却关起了一个稳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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