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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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虎刺梅不耐寒,又不能失了阳光,所以回暖前最好是放在花榭里,还得在向阳处,晴天得开了窗让花儿接受光照。”

听了这话惠妃着实也无法判断王太后有无生疑。

所以跟着的这两日惠妃先是冷眼旁观,瞧着乔婕妤果然是围着这盆虎刺梅打转,修剪浇水都是她自己经手,全然不惧此花有毒,确定乔婕妤是当真不知这花的厉害,她便有些摁捺不住了。

曹安足交待曹渠好不容易才诱服了沈皇后的心腹冯柏济为他们所用,获知弘复帝竟然留下那道让圣德太后节制兵符的密旨,如此他们才终于赢获时机造成太孙与王太后间的你死我活,这一出借刀杀人若然顺利,必然能将皇后、太孙双双置于死地!

而眼看着皇后失了统御后宫的大权,太孙也的确把这夺命盆景借用寿康宫的途径送入了慈宁宫,计划原本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怎能想到竟然又再节外生枝?

倘若这盆虎刺梅就是那足以夺命的毒器,放在长乐宫哪里还能发挥应有的效用?

死一个乔婕妤而已,弘复帝根本不会彻察此事!

必须要弄清楚这盆虎刺梅是不是出自东宫!

惠妃决定冒险,在此节骨眼暗下接触曹渠。

得到的答案让她焦灼,因为这盆虎刺梅的确就是那盆夺命毒器。

那么这一节外生枝就很有可能导致全盘计划功亏一篑,且惠妃仔仔细

细问过了曹渠,得知芳菲惹根本无解,只要虎刺梅充分吸收了芳菲惹,只要毒汁沾染肌肤,中毒者将必死无疑……她虽说知道虎刺梅的厉害可以“退避三舍”,但十皇子还小,万一拾得落花沾染上毒汁……

且如果王太后已然察觉了虎刺梅的蹊跷,把这毒器送来长乐宫的用心就越发让惠妃惊疑不定了。

她并不以为王太后能够洞悉己方这回可谓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也许王太后听说过芳菲惹,且确定这盆虎刺梅是被动了手脚,怀疑的人首当寿康宫张太后,至多打听得这盆虎刺梅事实上是出自东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怀疑上长乐宫。

那么王太后究竟为何要送虎刺梅来长乐宫呢?

谋害乔婕妤?这简单荒唐可笑,唯一可能的是王太后是想将计就计,借太孙之手,除掉她们母子二人!

联想到这个可能惠妃可谓胆颤心惊。

几乎立时叫来了照顾儿子的保姆尚宫外兼婢侍宫人,千叮万嘱千万不能让十皇子接触无穷榭中的虎刺梅,她尚能找到合理的说法:“那盆栽是圣德太后恩赏,万万不能损折。”

不过保姆尚宫以及诸宫人并未上心,都且暗忖:娘娘也太过小心了,那盆栽放在花架上,小皇子哪里够得着?就算扑倒在花架上,也没力气把这么重的花架推倒,且太后娘娘是小皇子的祖母,没得为了一盆花儿责罚小皇子的道理。

反而因为惠妃的小心,以及乔婕妤对那盆景的重视,长乐宫里满宫宫人对于无穷榭中的盆景都心生猎奇。

可惠妃到底无法确定慈宁宫的居心,所以还不甘于好端端的计划因此横生枝节夭折,要知道弘复帝既然已经备下那道密旨,说明非但没有废储的想法,甚至还有了自认为万全的策略——就算认定太孙尚无中兴盛世的才干,可日后只要有王太后及内客重臣监辅,弘复帝的治政主张仍然还能实施。

这可不仅仅限于太孙。

她的儿子秦诤虽是太孙的叔父,年岁却比太孙更小,就算此时能得储位,保不住弘复帝崩逝之前仍然会用密旨限制君权,所以在惠妃看来,慈宁宫的王太后不仅是太孙的威胁更是她们母子二人的威胁,是不得不除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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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终于败露

万一王太后并不知道虎刺梅的根须上已被施用芳菲惹呢?惠妃摁捺不住心里涌动的饶幸。

她决定行动,试探也好又或是让计划回归正途,她都必须尝试让虎刺梅回到慈宁宫。

她无法将成功的希望尽都寄托于太孙,所以需得走一趟寿康宫。

可恨的是曹安足本来可以派上大用场的“斑鸠”刘氏已然因为上回陷害顾氏的行动暴露,寿康宫中已经没有可以进言的人手,惠妃这回只能亲自出场。

“都怪乔婕妤多事,非得求着圣德太后索要那盆虎刺梅,且还拉着妾身一同养护,妾身原就因为岁前的事见恶于慈宁宫,岂敢再犯谬错?自从长乐宫里得了圣德太后的赏赐,便好番忧心忡忡,生怕有所闪失,故而妾身暗下一打听,才知道那盆虎刺梅竟然是娘娘相赠于圣德太后。”

张太后原本已经把那盆花儿抛去了九宵云外,听这话后才想了起来:“那盆花确然是我送去慈宁宫。”

“就难怪圣德娘娘肯把那盆景交托给乔婕妤养护了。”惠妃嗫嚅道。

一旁的严宫令意识到惠妃打算挑拨离间,微微蹙了一蹙眉头,可惜的是张太后完全没往严宫令这边看,果然中计:“从我这里出去物件,慈宁宫自然看不入眼的,就可惜了裕儿的一片孝心,我就说他犯不着如此,他还偏要坚持进孝,那盆虎刺梅是他请了园艺名家造的景,极其稀罕的,世间再无第二盆,却被慈宁宫转手就给了猫儿狗儿,半点不稀罕。”

惠妃忙问道:“怎么那盆景竟然是太孙孝敬给娘娘的?”

“眼瞅着立了春,太孙请人精心打造了两盆盆景,也不是光想着我这亲曾祖母,没忘了也该孝敬慈宁宫。”

“既是太孙殿下孝敬给两位娘娘的盆景,妾身与乔婕妤就更不敢索赐了,只是……无端端送回慈宁宫去更该受圣德太后责罚了,妾身恳请娘娘能替妾身及乔婕妤转圜。”

张太后正要答允,严宫令终于忍不住开口:“圣德娘娘既应了把盆景赏赐长乐宫,惠妃同乔婕妤均应领恩,怎能反而因为盆景本是太孙殿下进献便推拒圣德娘娘的恩赐?圣慈娘娘就更加不宜干涉了。”

惠妃还欲争辩,张太后便不耐烦起来。

她最厌烦的就是理论争辩,因为往往到头来是她站不住道理。

“不就是一盆花儿,这算什么要紧事?慈宁宫自己看不入眼,难不成我还要强逼着她领太孙的孝敬?惠妃你也大大需不着如此小心谨慎,就算没养好那盆虎刺梅,慈宁宫也不至于拿此鸡毛蒜皮的事体大作文章,且就算她要滋事,这六宫内廷还由不得她无事生非。”

惠妃无功而返,心情更加郁躁。

又想着严宫令原本就和慈宁宫的萧宫令交好,今日出言阻挠未必不是因为王太后的指使,惠妃就越发不能安心了,刚回寝殿,就令保姆尚宫把儿子领来。

秦诤才刚四岁,未够启蒙,这样的稚拙之龄当然还没被惠妃灌输阴谋诡谲的思想,正是不知忧愁苦恼的年岁,进来就挨过来冲母亲撒娇,当被问

“没去无穷榭”时,点头点得有若鸡啄米:“诤儿记得母妃的话,没去无穷榭,母妃看看这香囊好与不好?”

说着话就把腰里系着的一个香囊扯下来献宝一般拿给惠妃。

惠妃极其诧异:“哪里来的香囊?”

“是瑞香给诤儿的。”十皇子跪在炕床上,解开香囊撑着囊口让惠妃瞧:“瑞香说母妃实则是欢喜皇祖母赐下的那盆虎刺梅的,就是担心养护不好受到皇祖母的埋怨,才叮嘱诤儿不能去摘花,这花可不是诤儿摘的,是乔婕妤修剪下来的花朵,瑞香收在香囊里,让诤儿送给母妃,说母妃定会喜欢。”

惠妃已然勃然色变,劈手夺过儿子手中的香囊掼在地上,立着眉头怒斥:“叫瑞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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