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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和有短暂的失神。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程措,但他确实想错了他,他其实是一个很通透也很真诚的人。
“很多人精神出现问题,就是这些伤害堆积得太多了。所以我现在在治疗病人的时候,都要求病人家属给他一个没有这些伤害的环境。”程措说。
粟和知道,行为、语言的伤害是致命的,虽然他的偏执并不是拜它们所赐,但他认可程措的话。
程措不跟他聊这个了:“你的病是真的,但你找我看病,目的却不真。”
粟和挑眉。
程措并不想拆穿他,可温火是他的朋友,他不想她成为被算计的对象,更不希望自己是推波助澜的那个人。
粟和眼看瞒不住了,也不再掩饰:“是,找你就是因为你跟温火认识。”
程措双手搭在桌上:“为什么?”
粟和更好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措说:“我是心理医生,你在局上太针对沉诚了,这不该是对面一个刚认识的人的反应。”
“你为什么不觉得我在吃醋?多粗心的人应该也能看出来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走的太近,我一眼看出他跟温火关系不一般,我不能说话带刺?”
“你刺不过他,他暂时没跟你一较高下只是因为他注意力在温火身上,等他一个人独处时候,你的一切都将不再是秘密。”
“你是说他会找人调查我?”
程措不知道,但沉诚心眼太小了,他锱铢必较,没人可以占他的便宜。他暂时不知道粟和的段位,但绝不会比沉诚高,沉诚是他见过心思最缜密的人,没人能算计到他。
他是真的为粟和考虑:“我的建议是你不要给自己找刺激,你的病情并不稳定,还是安分点。”
“你说这番话,是因为沉诚是你表哥吗?”
程措端起茶杯:“是因为你是我的病人。”
粟和微怔,旋即卸下心防,跟程措交代了此次来到中国的目的。
原来他跟温火在小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温火刚随母亲到加拿大,英语说不好,都是他和他弟弟在教,叁个人情同手足。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温火回了国。他阴差阳错知道她近况,知道她回国之后就染上了失眠的病,很大程度地消耗她的精气神,他正好有机会来中国,就试图用过去的事帮她。
他听说,失眠或许是因为心里有牵挂,他想着她应该是有牵挂,毕竟从加拿大离开之前发生了太多事,她并不愉快,他想要打开她的心结,心结打开了,她应该就好了。
程措看透了他,他那点心思他一览无余:“温火你还是别操心了,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也好,沉诚也好,她都看不上,她理性到你诧异。我还没见过一个女人,能有她这份理性,所以你担心的情况根本不会发生,聪明的人都不会让自己受哪怕一丁点的委屈。”
粟和淡淡笑了下,没说话。
程措说:“既然你找我看病,那我会帮助你,其他的就算了。我尊重、呵护我的病人,但我永远站在我表哥和我朋友那一头。”
粟和给他满上茶:“我也永远站在温火那头。”
程措通过他的表现,愿意相信这一点:“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偏执,我会尽全力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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