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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里红回来这么长时间没去找温火,就是在交朋友。她既然想长久地留在国内,总要想办法挣钱。她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所以她要钱生钱。

那这第一步,就是以外资的身份进入企业家协会,参加他们私下的活动、饭局。

商圈和娱乐圈都是圈儿,在圈儿里,就免不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像唐君恩这样知名但随和的人,肯定是比沉诚这种知名但神秘的人好了解一些。

她收拾好自己,补了补唇妆,转过身来,说:“走了。”

“等一下。”粟和从床上下来,走到她跟前,抿了下嘴唇:“是不是她来了,我就要走了。”

阮里红不认为他们关系有隐瞒的必要,但看新闻上说,温火目前状况不好,她还是不想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占用她大脑资源:“你先去住酒店。”

粟和懂,他就是要讨点好处:“那你能不能安慰我下?”

阮里红睨着他:“怎么安慰?”

粟和在她面前总是腼腆多一点,当然,都是装的,他喜欢把自己扮成一个小可怜,那样阮里红总会爱抚他。他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他搂着她的腰,像小鸟一样啄了下她嘴唇:“像这样。”

阮里红抹掉他嘴唇沾上她的口红,手往下,摸到他大腿内侧,捏了一把,手背若有似无地碰到他的东西:“过两天去收拾你。”

粟和满意死了,漂亮的脸蛋笑容像花一样灿烂。

女医生给温火检查了衣服挡不住的地方,都是大力抓捏造成的,施虐的人似乎失了理智,可他又都巧妙地避开了温火的要害。

所以女医生分析,他只是想让她疼,让她记住。

表面伤口处理好,女医生问温火:“其他地方还有吗?”

温火感觉不到。她怕疼,但她能忍,她忍起来这些疼都不叫疼,但在知道沉诚将计就计侵占她一年以后,她不用忍都感觉不到身体的疼了。

身上的疼,哪有精神的疼更难忍?

她闻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和伤膏味,感觉到窗外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了啊。这一晚上,发生了好多事,她一颗心起起伏伏。

就在她误以为是谁驻进她身体,走马观花了一生,留下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让她有了这番难捱的情绪时,沉诚的影子跳进了她的幻觉里。

原来都是他啊。

他明明可以戳穿她的,他若有委屈,可以在她靠近时就挑明,愤怒,发泄,她能跟韩白露签合同,就能接受所有意外发生,可他没有。

他装作不知道,他享受了她一年多的投怀送抱,他还要摆着高高的姿态,捏着她靠近的目的,对她百般羞辱。就好像他什么错都没有,他委屈至极,错的只有她温火,她罪无可恕。

道理是这样讲的吗?

明明都是坏人,为什么还要把错和责任都推给对方,这样就会显得自己清白无辜吗?这是真的看不清自己还是自我欺骗呢?

温火紧紧箍着双腿,指甲都抠进肉里。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沉诚呢?能不能就不遇到他呢?

温火开始咬自己嘴唇,在沉诚咬破的地方,她稍稍一咬,就又出血了,血氤氲在她唇瓣间,像咬唇妆,倒是有改善一些她苍白的面容。

女医生回身看到她嘴唇出血了,立刻蹲下来,拿棉签帮她擦拭。

唐君恩正好看到这一幕,说了句:“沉诚还真下得去嘴,咬出血了再心疼?那哪有刚开始就好好亲?这脑回路真够二百五的。”

女医生把他叫到一旁,说:“我觉得你那位朋友心理上可能是有点问题,或许有躁狂症。”

唐君恩笑:“你也觉得他有病了?”

“我认真的。”

唐君恩摆手:“他不可能有问题,万无一失的人生怎么可能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人在驾驭?那就是说要达到他这个水平,必须得心里有病,你这个逻辑不对。”

女医生见他不信,也不说了,把医用手套摘掉:“这女孩没什么问题,淤青晾着就没了。别的地方我大概看了一下,看得出来当时有立即处理,所以问题不大。我拿了一些消炎药和药膏,吃法都写在药盒上了。药膏,嗯,让她自己抹吧,或者你跟我打电话,我给她抹也行,毕竟是伤到隐私部位。”

唐君恩听到这个还有点尴尬,僵着脸、硬着头皮问:“严重吗?没大问题吧?会不会影响……”

女医生知道他要问什么,很多男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不会影响怀孕生子,也影响不了房事,就是短时间内不要了,擦伤的穴壁要养养。”

唐君恩红了耳朵,咳嗽两声,把女医生送走了。

人刚送走,他正不知道在聊过温火的情况后,要怎么跟她相处时,金歌来了。

他到楼下接了金歌一趟,上来就在门口看到一位相较金歌,打扮更年轻,更显华贵的女性。

她看起来跟金歌是同一年代的,但身上没有金歌那份稳重和端庄,整体风格西式一点。

他迟疑着问出口:“您……找谁?”

来人是阮里红,她表情平和,淡淡道:“我来接我女儿。”

唐君恩猜到了,但还是问:“您女儿是……”

阮里红指指他家那扇门:“就是被你带回来的,被沉诚曝光在大众面前的,我女儿。”

唐君恩从未如此尴尬,这沉诚的妈和温火的妈都聚到他这里了,他这座小庙,能容得了这两尊大佛吗?一向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他,突然手足无措。

金歌倒是大方,走上前,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沉诚的母亲。”

阮里红看她气质不凡,早知道是个人物,没想到是沉诚他妈,那正好,她酝酿已久的下马威可以提前释放出来了。她提了提包:“您看起来大方得体,怎么儿子这么欠教育呢?”

唐君恩只觉得耳朵‘砰——’的一声,炸了。

金歌微微点头:“目前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保持无过的立场,要真是沉诚的问题,我会给您,给您女儿一个交代。”

阮里红本想着她要是有难听话,她就让她好看,没想到她态度蛮好,是个讲理的人,她就也退了一步。

唐君恩控制不了这个局面,两位都是长辈,他谁的主都做不了,脑子一转,先把两人请进门了,有什么话关上门说,也不至于隔墙有耳,被看了笑话。

只是,无法掌控的东西,一扇门又怎么关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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