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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衣衣的哭声传来,温火提醒沉诚,他才放开她,说:“等我一下。”

温火只是来还手机的,她希望她跟沉诚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所以她要把手机还回来,以防止他下次还用这个理由把她骗过来。

沉诚走开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身,牵住了温火的手,他要带她一起去,他怕她走了。

他的手很有力量,也很凉。温火低头看着他的手,他就是用这么好看的手,攥了一个天下在里边,现在他又用这只手,把她攥住了。不,不能用攥,他没敢用力,好像怕弄疼她。

刚刚失了理智一样紧抱着她的沉诚,好像已经不见了。

温火在想他是怎么了,他是沉诚啊,那个轻易就可以颠倒黑白的人,谁都惧他,他怕什么?

沉诚把温火牵到衣衣的房间,然后去看衣衣。

衣衣一直看着温火,一副对她很好奇的样子。

沉诚给她介绍:“火火阿姨。”

温火走过去,纠正他:“我是火火姐姐。”

沉诚坚持:“是阿姨。”

温火也坚持:“我比你爸爸小很多岁的,所以是姐姐。”

沉诚不再跟她争,随她了。

衣衣烧退了,现在就等炎症消了。沉诚喂她吃了点半流食,然后叫来了陪护照顾她。温火全程在一旁看着,想起她这趟来的目的,说是为了照顾衣衣,可她却连五分钟都没照顾过。

陪护来了,沉诚把温火带出门,两个人站在沉诚不久前接受‘审判’的楼梯口。

温火把手机递给他。

沉诚不接,看着她。

温火就把手机放在了壁炉上的架子里,说:“我走了。”

沉诚说:“我没结婚。”

温火眼神从他脸上挪下来,随便看向哪里,什么话都没说。

沉诚又说:“衣衣不是我的孩子。”

温火轻轻抿了下嘴唇。

沉诚接着说:“你有没有一点,是因为我,所以才勾引我。”

温火要走了,时间不早了,“我妈还在外边等我。”

沉诚拉住她的手,她背朝着沉诚,不想去看他的脸,他的脸比粟和好看,她看不了他难过着说卑微的话。没有人能看得了。

沉诚握着她手腕的手慢慢往下,慢慢握住她的手:“你说,我是你见过最厉害的男人,你最喜欢我了,有没有真心的成分?”

温火心突然快速跳了几下,他冰凉的手手心开始发烫,传递给她的,是他已经言明的炽烈的爱。

他在对她表白,这个能翻天的男人在对她表白,用最卑微的姿态。温火嘴唇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眼皮微动,全都暴露了她挣扎受困的心情。

温火慢慢拿掉他的手,说:“今天有雨,再不走要被淋了。”

她全程没有转过身,她脸上全是她逃避和口是心非的破绽。哪怕她睡了一觉,大脑好像也还是没休息好,她看不透自己了。

她得走。

她跑出了沉诚家门,跑回到车里,发白的嘴唇、无神的眼睛把她的糟糕状态都透露给了阮里红。

阮里红好心疼,却也没回去给沉诚一巴掌,叫粟和开了车。

车上了路,面无表情的温火开始流泪,眼泪就这么从双眼掉落,接连不断。她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但就是觉得难过,特别难过,哪里都疼,生理上的疼。

阮里红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火火……”

温火想起山本耀司说过的话。‘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撞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

沉诚慢慢走到沙发,坐下。

明明昨天还有办法把她锁到身边,今天怎么就留不住她了呢?

手机还回来了,他再没理由见她了,连哄带骗?他舍不得了。他算了半生,算到站在世界的前端,他不觉得自己无耻,可只要一想到要算计她才能让她看自己一眼,他也觉得自己恶心了。

如果他真在乎她,也仍然要靠骗,那他的在乎好不值钱,她又怎么会想要?

短短几分钟,抑郁又不放过他了。

因为温火折返而偃旗息鼓的负面情绪,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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