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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世子,大将军家的二公子来访,在堂前候着。”小厮站在一旁打着折扇轻声说道。
长相秀美的世子放下毛笔,仔细地净了手以后轻声说:“沈兄来访,那岂有不见之理?就怕又非良事。”言毕,她轻轻抿唇笑了一下,小厮见着他家世子如此仙人之姿晃了神,直到世子踏出门栏才堪堪惊醒,急着追上了他家世子。
谢青之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走到了大堂间,那轻佻的将军二公子此时轻酌着上好的茶水,勾着边上谢家侍女的白皙下颌,见到那边个子身材与威猛一点儿也搭不上边的谢世子立马起身,勾着谢青之的肩膀,他自小习武,是个精壮高大的人,衬得谢世子堪称娇小。
只是谢世子天人再世,清绝的气质这天下是再无二人的,在沈二周边也没半点被抢走风头的样子。
沈二匆匆忙忙地箍着谢青之往前走,小厮在一边急得跳脚,这沈二未免也太不守规矩些,君子礼仪懂不懂?!想他世子惊艳绝伦怎就有了这样的好友…
谢青之拿着折扇抵着友人的肩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诶——沈二你先说说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儿?”
沈二握住谢青之的扇头,反而被她一扇子抽了手,这武夫的手被抽出了一道深红的印子,可见人世子用了多大的力,沈二瞥过谢世子白的有些过分的手,“谢阑——你可知那怡楼来了个漂亮的花魁,这全城的公子哥儿今晚上去长长见识呢。”
谢青之抬了抬眼,气笑了:“合着你来我这儿是匡我去逛花楼?”
沈二摸了摸下巴,“你这种文人雅士不是最爱去花楼喝酒对诗?想我那些漂亮姑娘还嫌弃我是一介武夫半字不识呢。”说起这茬他口中难免带了几分埋怨语气。
谢青之思索半分,她这些年来在京城名声算是越发的大了,只是她这女儿身…不过她的确未去过花楼,如今文人墨客的确喜爱花楼作诗,再不去凑凑热闹怕是被人传出些不好的谣言。
她点了点头,“那不如日落时分你来寻我。”
沈二大笑应了。
02
红透的灯笼被挑在竹竿上边。
来花楼吃酒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公子。今日怡楼又是别样热闹,勋贵之间互相问好。
那边丞相家的不肖子与沈二、谢青之是一道的,她这些狐朋狗友算不上有多少才气,但说义气诚然是没人比的过的。
三人上了雅间,这花楼里侍奉的姑娘都是个个美人,可想这花魁究竟是什么国色天香。
几人饮酒谈笑,气氛谐然。
“各位爷——哎哟,如今可是我家罗祎第一日与各位爷见面。还请各位爷赏脸啦——”花妈妈拿着红色的绢布娇笑不已。那边的龟奴手里捧着一摞又一摞的银票,都是各位有钱的爷赏的。
“你说那花魁可否能看上我?”这儿的规矩是花魁的第一夜是花魁自个儿挑选恩客的,自然了恩客也可回绝。只是谁能拒绝倾城之貌的花魁呢?
丞相公子向沈二扔了几颗花生米,“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我看,这看上谢阑的可能比较大呢。”
谢青之敷衍地笑了笑。
这福气她可受不起。
花魁在众人欢呼雀跃中出来。
只是谢家世子这见着花魁容颜的时候可是大惊失色。
怎会是她?!
谢青之起身便想逃之夭夭,对着好友敷衍两句说是突然想起家中有急事。他俩也不怀疑,谢阑不喜欢烟尘之地也并非一两天的事。就当她是受不了这边的环境。
她从雅间出来,那边花魁也款款而出,正在挑选恩客,这楼梯与花台不过几寸之隔,她走到最底下的时候正好与艳美多情的花魁擦肩而过。
她屏住气息与花魁摩擦衣物,正当她要与花魁完全错过的时候。
花魁从窄袖中伸出白皙的手拉住了谢世子的手腕。
谢青之整个人一僵,只见花魁深情道,“奴家这已经寻到恩客了。这位公子气质清绝想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下边有人起哄道:“这可不是惊才艳艳的谢世子——被称作当代小文豪,姑娘真是好眼色啊!”
花魁这看似轻飘飘的力道其实在谢青之看来是恨不得她手腕给捏碎了。
她刚想讲出一两句回绝的话来,就被花魁一扯,瞬息之间便来到了花楼的一房间。
只留丞相公子与沈二在那边面面相觑。
他俩又同时皱眉。
03
谢青之想甩掉他的手却没撼动半分,她只能叹息:“越罗,你先松开我。”
越罗咬牙切齿,他死死地拽住谢青之的手腕,质问道:“我松开了你再让你逃走不成?谢青之你以为我会再上的你当?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把我当傻子耍?”
谢青之看着越罗眼尾处涂抹开的胭脂,她叹气说:“你又何必这般,我说了,我此生不会成婚,你一男儿身如何与谢家世子成亲?当初…当初的事情我们就把它埋在黄土中不好吗?”
越罗扯开衣带子,外边的薄纱掉落下来,他的容貌是雌雄莫辨的,只是眉宇间带着少年的英气与阴戾之色让人深知这是位不好惹的男儿。
他倾身用气势压迫着谢青之,“我当年便说过,我愿意以女儿身嫁你,是你不愿意!谢青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外边养了白脸儿?”
越罗只手掐住了面前人的白皙精致的下巴,这人最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清风云淡的样子。
谢青之手搭在他的腕间,“你别激动,越罗,咱们坐下来好好说?我知你心意,你应当也是知我心意的。只是…我身世复杂,这谢家的腾达都握在我手里,我一步错步步错。”
越罗不是个善茬,他也不爱听谢青之这大道理,他将清瘦的世子压于门上。
这一幕甚是荒谬。
穿着艳丽的女子将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压于门上,欲行不轨之事。
只见越罗将头凑到谢青之边上,吐出的话犹如恶鬼复仇,“谢青之,我生生世世都会缠着你。”说这便死死地咬着谢青之的肩膀。谢青之衣衫凌乱,面色潮红,像是被人恶意凌辱一般。
谢青之推攘他,只是她的力气敌不过从小练武的越罗,她轻叹:“你这又是何必?”
越罗眼睛通红,像是被逼急了似的,带着誓不罢休的那股劲儿,他扯开谢青之的外衣,“谢阑,你当年说没人锁得住你。我偏要试试。”
04
两年前。
江南的天气一向是适宜的。
停泊的小舟随着客人的叫唤慢慢游动。
一白衣的公子坐于船头,轻轻摇晃着折扇,谢青之只身一人看着湖边美景。
边上是艘金碧辉煌的大船,想来是哪个权贵的船。船上有两位少年在窃窃交谈。
越罗指着船头的谢青之,“师兄你瞧着,那是不是个女儿身?”
师兄一瞥,“还真是。看起来还是个富家子弟。”
越罗眨了眨眼睛,他天生的桃花眼充满着媚态,“不如…我去戏耍她一番。”
师兄扶额无奈道:“师弟啊…你可别尽整出些幺蛾子来。师傅知道了有得罚你去紧闭了。”
越罗扬起一个大笑,“我只是见人有趣罢了,逗逗她而已。”
师兄看着越罗匆忙跑回船内,看着底下那个清俊潇洒的人,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
一漂亮姑娘在空中翻越几下,最后稳当地落在了谢青之的船上。
谢青之没有半分愕然,她依旧保持着那副出尘气质,她看着这个高挑艳丽的少女,善意地问道:“姑娘是有何难事?”
越罗坐于她的身边,向她抛送媚眼,挽上谢青之的胳膊,谢青之后移一步拉开距离,“姑娘,男女授受不清。”越罗抓住谢青之的手腕,他刻意地摩挲两下,带着一股子暧昧气息,笑着凑到谢青之的耳边,轻咬着谢青之的耳垂道:“我知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我俩何来授受不清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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