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修改版]_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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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指尖凝气划向余燕至腰带,随腰带断裂,腰间长剑直坠而下,经过程松手边时被他捞进了掌心。握紧剑柄,甩脱剑鞘,剑尖直入崖壁三寸,程松借力一蹿,在余燕至松手同时攀住了上方一块凸起的岩石。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两人继续向上攀爬,一刻钟后,双脚终于稳当当踩在了地面。

程松脸色发白捏紧了打颤的手,试想若无余燕至坚持,此刻躺在崖底的也不知是个囫囵肉体或一滩血泥?明明先前还视死若生,此刻却不禁有些后怕。

其实,他很想问一问余燕至救自己的理由,却又直觉得不到真心的答案。

余燕至看似无害,但程松不会忘记擂台上被他划破胸膛的瞬间,就像一头被关笼中的沉默的兽,不将笼子打开,便永远无法得知它有多凶暴。

程松一面思索,一面跟随余燕至疾奔向前。

又行盏茶功夫,眼前突然剑影纵横,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大雨滂沱,雨声扰得人不得安宁。

此刻,丹霞峡谷西侧的越泽河畔,正上演着另一场围捕。

面对十数黑衣人,郑渝殊死搏斗,雨水冲刷伤口,在他脚下汇聚成蜿蜒溪流,流向了身躺不远处的郑沅。

一把把剑刃吞噬咀嚼着他的血肉,可郑渝不觉疼痛,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活着亦或死了,只不停举剑,挥下,举剑,挥下。当他一剑送出要刺向对面敌人时,动作突然顿了顿,剑自掌心滑落,“咚”的一声激起连串水花。

郑渝低头看了看,一把剑穿过了他的胸膛。

眨了眨眼,他扑通栽倒在地,一侧脸颊满是污泥,他茫然地望着前方,郑沅那样安静,在这样冰冷的雨中。视线渐渐模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与他从未分离,自呱呱坠地的一刻就从未分离。

咬紧牙关,他奋力朝前挪动,最后,他的指尖终于触到了他苍白的脸,他轻声道:“弟弟……别怕,有兄长陪着你……”

不舍、悲伤、无奈。

黑衣人伫立雨下,漠然地看着眼前一切。

一切即将落幕。

苏无蔚持剑直袭裴幼屏,裴幼屏站立原地不躲不闪。

眉峰一蹙,梅清一掌击出,将苏无蔚再度送回战圈,紧接便一耳光掴上了裴幼屏面颊:“为何不躲!”

嘴角溢出血丝,裴幼屏依旧一动未动。

对与错、是与非、爱与恨……在幕天席地的雨中都变得模糊起来。

苏无蔚想杀的只有一个人,与私心无关,裴幼屏留不得!留下便是无穷祸患!然而他力已竭,双手双脚都渐感麻痹,被暗器射入的背部流淌出了黑色血水……随后,黑衣人一把剑没入了他的心口,抽走了他所剩无几的气力,他连退数步才艰难地稳住身形。

轻咳一声,呕出口鲜血,苏无蔚又不由倒退半步,缓缓抬起眼帘,平静地望向了裴幼屏的方向:“我此生最大憾事便是不能亲手了结你。”

裴幼屏忽而双膝跪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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