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师傅就是他的星空,他的宇宙,它存在于这个异世界的所有意义。
“我不知道你还有赖床的习惯。”
清风拂面般的磁性嗓音让徐小凤立马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饶是厚脸皮如他也不免耳根泛红,师傅比他先一步起来了。
先前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的男人背对着他坐在一张席子上,身上不再是昨夜的月牙白宽阔长袍,从背后望过去大约能看到风皇里面穿的是一件月牙白刺绣镶边云锦立领缎子袍,身披同色系蝉翼纱,一头乌发恰似天边流淌下的瀑布自肩背垂落至地上,丝丝缕缕,蜿蜒如海草。
“师傅……”
徐小凤暗暗吞了口唾沫,他的脑袋已经完全清醒了,只是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仍然觉得像个美好得不真实的梦。
实际上他和师傅昨天夜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最亲密的接触也就只有在温泉池子里简单的嘴唇触碰,只是师傅并没有把他推开,反而向他露出轻柔的笑容。
他们换上了叠放在岸边石头上的睡袍,师傅牵着他的手回到了缥缈居的二楼,他们一同躺在宽敞的床榻上,徐小凤搂上了师傅的肩膀,后者没有拒绝。
他们肩膀靠着肩膀,额头低着额头,在彼此温热的呼吸间陷入睡眠之中。
徐小凤当时的脑袋一片混沌,他完全不记得自己那会儿怎么敢做出那么多逾越的动作来,但他清楚的记得,是师傅牵着他的手引领他到榻上。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做,徐小凤也不至于蠢到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心中又惊又喜的同时又气得牙痒痒,他师傅其实对他的感情早已经超出了简单的师徒关系了吧?回顾过去的十年,师傅对他的包容,对他的谅解,对他的引导……
那些偶尔一闪而逝的微小表情早已经点明师傅对他的情感,徐小凤啊徐小凤,你怎么那么迟钝那么蠢?
可如果昨天夜里他没有主动迈出那一步,师傅是不是也会永远都不会挑明?
徐小凤无比庆幸自己昨夜的鲁莽与大胆。
“师傅。”
掀开被子从榻上下来,徐小凤三两步走到了背对着他正在低头写信的男人身后,弯曲了膝盖跪在地上,他缓缓伸出双手扶住了风皇的肩膀,掌心下的肩膀明显有一瞬间的凝滞。
风皇停下了书写的动作,浓墨未干的毛笔在他的指间挥洒淡淡的墨香。
“我想吻你。”
身体前倾,一只手自肩头滑落轻缓的搂住了师傅的腰,徐小凤微微阖起眼帘亲吻师傅脑后的长发,淡淡的,几不可闻的芬芳甜蜜似藏匿在雨后林间沾满露水的花瓣,只有他才能闻到,只有他才能亲吻师傅的黑发。
作为回应,风皇将手中的毛笔搁在了砚台上,按住了徐小凤搁在他腰间的手背。
“帮我梳头。”|
第五十章 独一无二
“淡扫蛾眉朝画师,同心华髻结清丝”
手中持着一把檀木梳,手中掬起一束似水似绸缎般顺滑的长发,徐小凤突然能理解学生时代在语文课本上诵读过的与爱情相关的诗词,为何丈夫总喜欢替妻子画眉梳发,因为不放心被人触碰他们视若珍宝的所爱,如同他现在,任凭谁拿着大刀抵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让其他人碰他师傅一根头发。
“胡言乱语。”
风皇倒是不知道他这个傻徒弟居然还会吟诗作对,盘腿端坐在半人高的铜镜前,师傅透出镜面就能看到徐小凤那傻乐傻乐的模样。
“新婚之人有一个习俗,会用一根红绳束起一缕头发送给所爱之人,作为定情托身、以身相许之物,以示结发同心,百年好合。”徐小凤掬起男人的一束乌发于掌心,痴痴道,“师傅,你也送给我一束头发好吗?”
“得寸进尺。”
抬手朝后往徐小凤脑门上就是一拍,吃痛的徐小凤咧嘴傻傻一笑,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了师傅得头发,小心翼翼地将师傅的头啊挽成一个发髻,拿过搁置在红木矮桌上金嵌宝石镶玉发冠给师傅戴上。
殷万财送了不少衣服发饰过来,没意见都是精挑细选昂贵无比,徐小凤虽然不太喜欢师傅戴上其他人送的东西,可谁让他们出门的时候没带这些呢?
挑来挑去,徐小凤最后选了这么一个金镶玉的发冠,发冠底托为金制双层掐丝而成,成倒莲瓣状,精湛的花丝工艺逐次镶嵌了一周宝石,上部为和田玉雕成,雕工精美,颇为符合他心目中师傅庄严高贵的气质。
“师傅,你真好看。”
徐小凤看得有些傻了,他何德何能能成为这个强大男人的徒弟,有何德何能能得到师傅独一无二的宠爱。
师傅虽然没有主动开口袒露情感,但徐小凤还不至于迟钝到会认为一个男人允许另外一个男人亲吻头发,相拥而眠,仅仅因为他们是师徒。
他师傅对他有感情,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这情感千真万确的存在。
风皇淡淡问道:“你喜欢?”
“就让我这么每天看着,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我也心甘情愿。”徐小凤点了点头,毫不吝啬地用一切最肉麻美好的词汇去称赞他的师傅,喜欢就要说出来,徐小凤可不是什么古板保守的古代人。
风皇眼底浓了几分的笑意让徐小凤知道自己的做法事对的,他师傅或许从不缺少来自他人的称赞,但也不意味着不喜欢来自特别之人的称赞。
“嘴巴倒是甜。”
“当然甜了,要不师傅你来尝尝?”
这次徐小凤收到的就算不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巴掌,胸口被师傅的手肘撞得阵阵发疼,徐小凤龇牙咧嘴的想,还是悠着点儿吧,太着急了估计下一次就要被师傅痛揍了,岁让他打不过他师傅呢。
虽然徐小凤还没有机会看到师傅的武功,但从他昨天晚上和师傅的拥抱,以及之前对师傅化身的搂搂抱抱来观察,师傅这一身漂亮的肌理可不像是装饰品,况且刚才那一肘子差点儿让他眼冒金星。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殷家堡?”
“不,我们会在此地待上一阵子。”
师傅的回答并没有让徐小凤太惊讶,以他对师傅的了解,师傅不会无缘无故来到像殷家堡这样显眼的地方,如果只是单纯的休息,师傅更愿意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而不是有殷万财这种狂热崇拜分子的豪宅。
“离开徐家城之前我到徐家见到了徐家的宝灵,那孩子中了妖毒昏迷不醒。”风皇将那日他在徐家城石室内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徐小凤,此前因为徐小凤受伤的事情他一直没有机会将此事告诉他的徒弟。
他并非不能解除那孩子身上的妖毒,只是一但解除了那孩子身上的妖毒之后谁知道徐家会把那孩子带到哪里藏起来,风皇自有办法找到那孩子,可他有何必没事儿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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