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时 第1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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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真能做到三哥那种看苍老师都没反应的男人,还真没几个。”黑子顺势接上。

惹得一帮人哄笑碰瓶。

当事人贺承隽稳若泰山,两耳不闻的吃手边的东西,余光全在时温身上。

“诶对,三哥,你听说李阳回学校了吗?”桌上有个男人把话头起在贺承隽身上。

贺承隽无甚所谓的点头,反倒是皮圈先冒了火:“不是,李阳就他妈的有病吧?每次都玩不过三哥还非要挑衅,还自居什么三中老大,我看他纯纯是他妈脑残老大。”

黑子把瞬间被点燃火气的皮圈摁下,告诉他另一个更让人火冒三丈的消息:“李阳周六才把五中校花搞到手,当晚就去开房,还给三哥发了那种视频。”

“我草,他是不是出生的时候脑子和肠子按错地方了,不然也干不出来这种畜生事儿。”

皮圈当时骂完的第一反应不是心疼五中校花,而是叮嘱时温道:“时姐,你可千万别搭理李阳那傻b,就一个长得高高大大、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他不敢正面惹三哥,就只能在背地里干这些偷鸡摸狗的烂事,尤其喜欢撬三哥的墙角,被他追到的女生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你肯定会被他盯上。”

时温被皮圈形容李阳的话语逗笑,他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在说贺承隽。

完全不当回事儿的托着下巴笑,明眸善睐的把玩指间的铁签道,“没事,我是他把不到的妹。”

第9章 五千米 他们为什么都喊你三哥?

夜幕低压月光皎洁,不宽阔的柏油路两侧车流时停时走,喇叭鸣笛声交错而响。

回暖的气温为之前本就火爆的老地方烧烤摊,又吸引来一批食客。

宁愿站立蹲在路边,也要手里端着不锈钢铁盘,与旁人一齐吃串唠嗑儿。

脚旁还放着绿色瓶身、盛黄色液体的啤酒瓶。

角落处大桌旁,人人双腿弯曲岔开坐在小马扎上,还有将一脚踩在啤酒箱上支棱着胳膊,聆听时温口中的‘趣事’阵阵发笑。

贺承隽偶尔在吃完串儿扔铁签子的时候,偏头瞧瞧旁边自信明媚、谈笑风生的时温。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时温。

与之前毫无生气的美、万念俱灰的媚完全不同。

现在这样才应该是真正的她,明媚张扬而又潇洒自如。

“贺承隽,给我拿个骨肉相连。”时温用胳膊肘碰碰旁边时而从手边袋子里捏出什么来吃,实际上余光一直在看她的贺承隽。

说完还捂唇张口,轻轻打了个奶嗝。

贺承隽眸中布满细碎纵容的笑意,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却被这群经常跟他喝酒聊天的人窥的一清二楚。

“时姐,三哥对你真好,都没脾气的。”皮圈瞟到贺承隽真给时温捡了串骨肉相连去,与旁边黑子瓶口碰瓶口,双双喝下几口。

黑子随手抹了把嘴,伸手捏个毛豆吃,“可不,圈儿,我他妈就没见三哥对谁脾气这么好过,要给了其他人,脑袋早被啤酒瓶招呼开花了。”

在江北,大家说话称呼都是礼貌疏远的喊大名,亦或者是关系亲近些的闺友都更愿意喊小名、乳名。

来江南跟这帮人认识,时温才了解到原来在深巷里混大的人,都会有一个别致的、让人能够记住的外号。

或是家里人嫌喊大名麻烦随口一叫,或是家里排行第几这样喊顺口,从小叫到大都早已融入骨子里。

提起外号来响亮堂的人,说不定提起真名别人都得愣半天,然后茫茫然问句,那是谁?

时温也入乡随俗,交谈问候间都喊他们的外号。

时温勾唇轻笑,咬了口骨肉相连回问道,“黑子,他的脾气很差吗?”

皮圈像是听到什么鬼话般,没等黑子回答,伸头用一手竖起遮着,自以为声音很轻的对时温讲:

“不是一般——啊——好…好,好!”

中途瞪大双眼猛然叫吼了声,迅速将被贺承隽狠狠踩了一脚的脚收回,嘴上还大声喊着:草,三哥,真特么疼。

引来桌上旁人幸灾乐祸的调侃,说活该。

时温被逗的媚眸弯起,嘴角上扬的弧度压不下去,觉得他们这样的生活比起江北那些,虚伪做作的名媛少爷们要真实的多。

每个人都知晓旁人家中的破事烂事,却不会多加嘲笑踩捧,尽力经营好自己的一方生活,偶尔酒后席见还能用自己的不如意作自侃。

简单到根本不用费尽心思去多加揣测。

哪像当时在江北,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里面皆隐藏着无数风波暗涌,稍有不慎就落人口舌卷入是非之争。

再往大里说就是几个家族的对立。

时温向来不喜欢过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因此从不主动去社交,也从不深交。

若不是因为那场意外认识陆夜白,她在江北就是孤身一人,毫无牵挂留念。

但时温想,从今夜开始,她是真的喜欢上了江南。

因为这里有可以不顾一切敞开心扉诉说,不用怕被听取算计的贺承隽,有可以喝酒撸串谈天说地的‘难兄难弟’。

谁都有过不去的鸡毛蒜皮,谁都有解不开的生活难结。

却都在坚强的用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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