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火葬场纪事 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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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不想走这一趟,毕竟已是入了夜,身子早已困倦得不行,可见这小丫头急得要哭出来的模样,阿孟又想起自个方才来到沈府还为成为自家小家贴身婢女时,日子也过得很是艰难,犯了点小错就好似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如今见了霜儿,也不由得心生怜惜,想着既是顺手便能帮衬一把的事儿,那边帮帮她吧。

听阿孟松了口,霜儿连忙擦去眼角的泪珠,又连连同她道了谢。

二人一道出了温凉院,往膳房的方向走去。

路上,阿孟还对她说了许多提点的话,让她日后做这些事可要时刻警醒着,再不要犯这种错了,霜儿嘴上应着,可心思却好像并不在这事儿上头。

阿孟皱眉,可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了,她说这些提醒的话不过是希望这小丫头日后不要再犯这种不必要的错,也能少受些苦头,可她既是听不进去,那说得再多也是没用处的。

到了膳房,阿孟推开门刚往里头走了两步,正想让霜儿去将灯点起来,可话还未曾说出口,脖颈处便传来一阵闷痛,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她身后的霜儿轻轻舒了口气,总算是将这事儿办成了。

翌日。

沈昭禾起得早,整个人还没精神过来就将枕边放着的那本医书捧起来瞧了好一会。

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细碎的晨光透着雕花的窗柩在地上留下一片斑驳的光影时,沈昭禾方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按着往日,到了这个时辰阿孟早该起了身,应当过来伺候着沈昭禾洗漱了,甚至可能都已经将早膳端上了桌。

可今日却是到了这个时辰了还未有一点动静,沈昭禾犹豫着往屋门的方向走去,心下想着莫不是昨日事儿太多,累着了,所以今日睡过了头?

可又觉得不可能,阿孟在她身边也伺候了有些年头了,极少行差踏错的时候,睡过头这种事更是从未有过,刚来东宫那会儿自个受了伤,没人帮衬着,都是阿孟一个人忙前忙后的照料。

那可比如今累多了,但也没见她有一日起得这样晚的。

沈昭禾想着,心底的那几分不安越发浓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前,正欲探手去开门,却见那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

第044章

站在门外的是沈苏苏。

几月未见, 她似乎同从前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样久没见了,二妹妹不请我进去叙叙旧么?”沈苏苏面上带着笑意,眼里却是冷意分明。

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 沈昭禾又怎么会不明白, 转了身便往里头去了。

沈苏苏也跟着踏进了屋, 身后的如诗没跟着进去, 而是将那屋门带上后便守在了外头。

这会儿屋里便只有她们二人。

沈昭禾不想同她说那些有的没的,开口便问起了阿孟, “你如今想来过得应当是顺心遂意, 又为何来折腾我?阿孟无辜,你对她动手也落不着什么好处, 又何必费这些心思。”

沈苏苏回到京都, 住进东宫也有好些日子了,但从未来探望过沈昭禾,偏偏是这会儿阿孟不见了她就来了,联系上她从前做的那些事儿,不难想到这事同她怕是脱不了干系。

只是沈昭禾不明白,她眼下不将她那些心思悉数花在徐淮意的身上,让徐淮意给她给太子妃的位置, 盯着自个又是要做什么?

“二妹妹如今装模做样的本事确实厉害。”沈苏苏倒也没有否认她同阿孟同她有关系, 只是面色嘲讽的看着沈昭禾,“难怪我不过去了南岐月余, 再回来, 这儿竟是变了天了, 不管是殿下还是我爹, 这心都往二妹妹那儿偏, 想来也是被二妹妹这装模做样的本是给唬住了吧。”

沈昭禾皱眉, “我不同你说这些没用的,阿孟如今人在哪里?”

又道:“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需要二妹妹拼命,只需要你帮我做一桩事,事成之后,我保证阿孟必然会活生生的站在二妹妹面前。”沈苏苏克制了心头的怨恨,语气也平静了许多。

“什么事?”沈昭禾神色犹疑,她实在想不到如今的自个还能帮沈苏苏做什么事。

现下,沈苏苏要的,不都是信手拈来了么?

“替我去南岐。”沈苏苏站起身来,“很快南岐人便会到东宫来寻人了,到时候你只要站出来,说你便是我,然后安分的跟着那些人去南岐,就够了。”

沈昭禾愣住,“你何必折腾这一出,就算是南岐的人会寻到这儿来殿下也会护着你,在怎得也不会让你再回到南岐去,难道你竟是不信他对你的心意?”

这倒是件怪事。

徐淮意对沈苏苏的心意一直都是明晃晃的摆着的,就连京都满城的百姓都知道徐淮意对她的情意,她反倒开始犹疑了。

沈苏苏嗤笑一声,“我自然知道他会豁出一切救我,也知道他有护住我的本事,可二妹妹,殿下待你一日好过一日,我不信你毫无察觉。”

“不对,这本来就是你日日算计,又是苦肉计又是欲擒故纵得来的,如今,你怕是享受其中,不得自拔吧!”

“他何时待我好了?”沈昭禾方才明白了沈苏苏闹这一出的缘由,竟是生怕自个会将徐淮意抢了去,真不知沈苏苏到底为何会有这种念头,且不说她压根没这种本事去动摇徐淮意的心,就算她真有这本事,也不会再在徐淮意身上花费心思了啊。

如今,沈昭禾倒是有些好奇了,这沈苏苏到底从哪儿看出来徐淮意待她好了?

沈苏苏顿住,不自觉想起那日徐淮意亲笔画下的那一张画儿来,可她最终还是没将那事说出口,而是收敛了心神,开口道:“我无需同你解释什么,只是如今阿孟一条性命捏在我手里,二妹妹若觉得她不过是个婢子,是死是活都无所谓,那自然可以不帮我办这事。”

“但若是二妹妹心头还在意她,就最好是好好掂量掂量,二妹妹也清楚,我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手里也并非没沾过人血……”

沈昭禾伏在案上的手不禁用了些力气,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知道,沈苏苏这是在逼她。

拿阿孟这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逼她。

瞧沈昭禾没说话,沈苏苏也没催促,只是从袖袍里取出一方帕子来往案上一放,又道:“这是那丫头身上的东西,南岐的人大约明日会来,二妹妹若是愿意替我做这事儿,临走前,二妹妹应当还能同那丫头见上一面,不然,这帕子便算作是那丫头的遗物,留给二妹妹做个纪念吧。”

沈昭禾有些艰难的伸手去拿了那方帕子,只一眼,她便能确定这是阿孟的东西。

这帕子其实还是当初沈昭禾送她的,上头那一片细碎的迎春也是沈昭禾亲手绣的,塞给阿孟时她还不愿意收,说什么哪里有主子给奴婢送东西的道理。

沈昭禾却强硬的将这帕子塞到了她手中,她没了法子方才将这帕子收下的。

后来见她虽将这帕子带在身上,可却少有拿出来用的时候,沈昭禾还曾打趣她,让她别不舍得用,用坏了,自个正好给她绣个别的花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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