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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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来这藩王也没讨了好,亲王降成了郡王。老师的这顿打,是结结实实挨上了,脸上也很没光彩,从此不肯再出来见人了。

惨!

瑶芳道:“要是旁人,还不好说,要是今上,多半要出夭蛾子。这一回,谁要肯说接手二王,三、五年后,必是东宫之师。”

姜长焕惊讶地:“诶?真的假的?”

“近来多事,楚逆的案子,为什么又想起来再割一茬了?还将他即位之初那位给他气受的陆阁老的事儿又翻出来了?还有,这炼丹的事儿,他真的很在乎安国公他们献的丹方?不过是在先前争立储的事情上憋了气没发出来,要敲打人罢了。他要敲打人的时候,准出夭蛾子!”

“哦——”姜长焕眯起眼睛来,“这其实是试探?那也不对呀,不是应该试探试探谁个听话么?”

“qi——”瑶芳不屑地道,“这会儿,又想起来要有良心的正人君子啦。”这事儿跟当初她经过的事儿是一模一样的。宫里但有一点小脾气的人,都被元和宫打冷宫里了。等上下都是看着他笑了,他又怀疑人家肯定不是真心的。瞧着瑶芳就对叶皇后忠心,他更觉得可贵,又过来想抢来对他忠心。简直不知所谓。

姜长焕顿悟:“他这是转了一圈儿又回来啦?可这么些年下来,已经将人养人那种习惯了,他又要改?”

“呵呵。”

姜长焕也无语了,这都叫什么事儿?瑶芳拿过他手里的湿巾子:“好了,不说这个了,横竖跟咱们没关系,你去跟大郎好好说一说吧。”

“哎,别!你嫂子娘家那里?”

瑶芳仰脸一想:“那我还是回娘家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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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芳从婆家到娘家很方便,婆家很好说话,姜长焕还颠儿颠儿地把老婆送过去。巧了,休沐日,贺成章正在家,一看到妹妹回来了,头又大了:“你怎么又回来了啊?”

姜长焕不干了:“还是因为关心你们么?”抢着着瑶芳先前对他的分析说了。

贺成章认真地问妹妹:“不带私怨?”

“带了私怨我拿来坑自己家亲戚啊?他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你们都能看出来,只不过被‘天子’两个字蒙了眼,不敢去看罢了。不是么?”

贺成章与姜长焕面面相觑,半晌,贺成章道:“咱们两家都没人有这危险,要真是咱们自家人,也就认了。说出去……我怕……”姜、叶是武勋,肯定不会被选中,贺敬文举人出身,进士都不是,没资格。贺成章资历又浅,也轮不上。一个赵琪,才离开了翰林院,因为前阵儿嘴贱,被扔鸿胪那里反省去了。

真正风险与机遇并存的,是容七娘的亲爹,容二老爷。他侍奉过元和帝读书,虽然不是元和帝的正经老师。现在元和帝儿子需要老师了,容二老爷的处境就微妙了起来。

姜长焕道:“这个也容易,也不是要你游说令岳必要接这个茬儿。只要将咱们想到的对他讲了,信不信在他。”

贺成章勉强同意了这个办法:“那行,我这就去容府。”

这一天,直到最后,瑶芳也不知道容二老爷的选择。反正,她将看到的都说了,也是问心无愧了。至于容二老爷,元和帝不至于因这一件事情将他记恨到什么样子——朝廷,还是不能乱搞的——却是他的机遇。

过不几天,姜长焕又带了新的消息:“二王封地,一南一北,原楚国取其一半,封皇长子为荆王,皇次子封为晋王,其地颇狭。”荆楚之地,古人都讲是潮湿多瘴气的地方,战略位置是挺重要,物产就不那么丰富了。晋地么,往前了数个千多两千年,好地方!现在也不大顶用了。

好了,王傅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于是,京里就添了一些因为夏秋之交换季而染病的老大人。元和帝也好脾气地一一赐了药,叫他们安心养病。

就在这个时候,容二老爷求见了元和帝,表示自己愿意教导二王,至于往荆还是往晋,都随便。

元和帝笑了:“哪里用走得那么远?他们两个幼年丧母,我怎么忍心叫他们早早远行呢?藩邸还未落成,仪仗、属官还没配好,急什么呀?就在这宫里,你每天给他们上课就是了。”

容二老爷心头一松,赌对了!仍然说:“还是定下来好,因材施教,不同的学生有不同的教法呢。光臣一个,好像也不太够。”

元和帝笑道:“能得卿,朕已很满足啦!”

容二老爷偷偷地同情看他一眼:当了半辈子聪明人,叫人摸着了脉……

☆、第116章 忙碌的姜二

作为现存世上最了解元和帝的人之一,瑶芳对元和帝脉络的把握是极精准的。不准不行,如果不准,上辈子就不是哭灵哭死,而是被元和帝厌弃之后被人整死了。是拿命试出来的经验。

以前还只是在后宫里转悠,自打重活了一回,又遇上了张先生连朝上的事情都摸着了门儿。军国政务的水平与朝上诸公不好比,揣摩元和帝下一步会有什么布置,却是一猜一个准的。这一回,自然也不例外。

容二老爷自女婿那里得了这么个不怎么确切的提示,心里也是打着小鼓的。都说天威难测,实际上为名为利为家为国,猜皇帝心思的人多不胜数,容二老爷自己平常也在琢磨,只不过猜中猜不中都是五五之数。他哥比他略强一些,遇到元和帝想跟你打哑谜的时候,也要愁得掉头发。

这一回,容二老爷并没有很将“女婿的猜测”给放到心上,直到女婿再三声明,兹事体大,请一定要三思,容二老爷才认真了起来。他女婿不是一个会信口开河的人,能这样说,就是有一定的把握了。容二老爷肃容道:“以我如今的品级,去做王傅?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容二老爷由进士而庶吉士,由翰林而入清流。过不二年再外放做主回封疆大吏,运气好,给步他哥的后尘入阁。就是做不了巡抚,入不了阁,留在京里熬资历也能熬个六部尚书终老。显然不是去做王傅的路子。道不同,还掺和什么呢?没错,容二老爷虽有才名、有资历,人就是不想掺和这个事儿。

贺成章苦笑道:“小婿也是这么想的。然而,说这个话的人,对今上知之甚深,恕小婿不能透露。她既将这个话说了出来,就是有八分把握了。小婿一夜难,思之再三,您觉得——今上的脾性如何?”

容二老爷保守地答道:“天威难测。”

您就说神神叨叨的没个痛快劲儿,让人想抽呗。

贺成章慢慢给他分析:“若是,圣上突发奇想地想试探了呢?”

换一个人,容二老爷得大嘴巴抽他:圣上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可如果这皇帝是元和帝,保不齐真的是他突发奇想!

贺成章慢吞吞地道:“这只是一个小想法,做与不做,还是在您。说实话,在小婿看来,此举也是过于冒险了。”

容二老爷微笑道:“容我再想想。”

贺成章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至于效果如何,他也不敢保证。

翁婿俩说完了这一件大事,才有闲心讲些家常。容七娘的身体是一件,贺成章的学业是另一件。容二老爷再三叮嘱:“散馆将近,千万不可疏忽了。虽说每年都会给庶吉士些面子,可终究还有一考,若是排名靠后,面上也要难看的。设若在翰林院里熬了三年没熬出什么名堂出来,还要再外放,当心你的面皮。”

贺成章谦虚地笑了。该说的都说了,再聊两句学业上的疑问,贺成章便知机告退,留容二老爷找他哥商议究竟要怎么办。

容阁老原本不觉得他兄弟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就像容二老爷说的,明摆着他不是走这个路子的。现在被兄弟一说,也觉得有这么一点可能,又哭笑不得:“将天子当成什么人了?圣上虽然,咳咳,了一点,还是有分寸的么。”

“那?”

容阁老犹豫再三,问道:“必要入阁?”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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