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他呆了呆,但听她的话声里带着哽咽:“我做便做了,我不怕承认。只要能拉他们下水,我不怕太皇太后杀了我!我,我只怕……我只怕牵连到你啊!”
他再不多说,一低头便封住了她的唇。
“我不管那曲辞是什么意思,也不管太皇太后还要对我们怎样。”他在她唇间喘息,“总之今夜,今夜,那些事情都不重要!”
她的眉梢忧悒地压低了,温柔的唇却没有拒绝他的吻。她试探地伸出手去环住他的健腰,颤抖地给他解下了玉带,他又稍稍抬起身子,一任她揭开他的外袍。两个人都没有笑,动作虽急切却是奇特地严肃,仿佛一种演练千次却仍旧惶恐的仪式。他们抱着,吻着,两具年轻的火热的身躯贴在一起却又好像怎样都不够贴近,便这样跌跌撞撞地往那龙凤玉床上摔去。
他除下她的白袜,捧起她纤细的足,她呆住,只觉似有一团火从他触碰的足踝处呼啦一下烧到了喉头,这种陌生的干渴让她不知所措,但好歹还记得不去推阻,他的呼吸让她的脚心都泛起致命的麻痒,他的手如摧枯拉朽般自她的足踝抚了上来……
“我真想吃了你。”他喃喃,声线沙哑地振动在金碧辉煌的夜,她咬着唇,燃烧的意识再也不能管控住这具作乱的身体,纤白的十指抓皱了身下的褥子,全身都轻微地颤抖起来:“子临……”
他抬眸飞快地掠了她一眼,又掩了睫,低头,一边缓慢地拉扯着她的衣袍,一边轻轻吮吻她一步步□□出来的肌肤。渐渐地,他欺上前来,长发披覆了她的身躯,他苍白俊秀的脸隐在了暗处,便如他那魔一样的声音:“让我吃了你,好不好?”
她嘤咛了一声,他伏在她上方,低着头,双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视着她。这样娇羞情动的她对他而言也是陌生的,他真想一直这样看着她,永远也不闭上眼睛。
她闭着眼睛,双手捂着脸发笑,“有什么好看的?”
他声音低哑:“自然是你好看。”
她自手指缝间偷偷地睨他,双腿在被褥上欲动而不得,他闷哼一声:“还动?”
她咬牙,就义一般梗着脖颈,“我不动了。”
他笑起来,“那只怕由不得你。”他近乎强横地吻着她,迫她松开紧咬的牙关,微微的笑意在她唇齿间低徊,“会有些疼,你可以咬我。”
她脸上红云如烧,掩饰地道:“你怎么知道?”
他低低地笑,“我为何不知道?”不厌其烦地款款逗引着她,双手轻柔地摩挲,渐渐令她感到沉溺一般地舒适,却还是睁着眼问:“谁教你的?”
他愈加笑不可支,笑声挠得她全身更痒,“朕无师自通。”
她愤恨地伸足便踹,却被他制住,全身都落入他的掌握之中,他与她贴得愈紧,几乎没有了分毫的缝隙了,他听见她的喘息,却仍旧挂出一副好死不死的微笑:“你不读书,自然不如朕博学多才。”
“什么书……”她嗔怒,声音却已软得不似自己的,“什么书会教这样……这样的事情!”
他蓦然将床帘一拉,黑暗罩上来的一瞬,她听见他仿佛来自深渊之底的诱惑的声音:“书上说得再清楚,也不如你来教我……”
她玉白的手臂探出了锦褥,仿佛溺水之人,无助地挣扎,却又绝望地深陷。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只能茫然地抓住了眼前人的挺拔身躯,双手扣在他形状优美的蝴蝶骨,身体仿佛变成了大海上悬浮的泡沫,再也不受她控制地漂流而去……
他的热情与小心突兀地匹配,他似乎是想给她一次完美的体验的,却毕竟有些生涩,薄唇紧抿,在一个始料未及的刹那,她疼得叫出了声——
他立刻又吻住她,一遍遍讨好般描画她的唇形,一遍遍不能满足地呢喃她的名,气息与气息重叠,发丝与发丝交缠,直到她的疼痛渐渐诡异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狂乱的欢喜,带着她在这一片温软中腾跃浮沉……
“还疼么?”他垂眸,眼前的白皙肌肤上都是惹人情动的绯色。
薄暖咬着唇,摇了摇头。又想起他或许看不见,哑着声音开了口:“不……”
他笑起来,清越的笑声带得胸腔微震,少年染着情-欲的低喘是更深的诱惑,“不疼,”轻轻一顶,“那便是舒服了?”
她险些又要叫出来,又羞、又恼、又惊、又喜,她从没感受过这么疼痛的刺激,这么悸怕的快乐,这么迷茫的舒畅,这么危险的向往。她攀住了他的颈项,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自己在这一刻立时灰飞烟灭,她都再也没有了遗憾。
“子临……”她颤声,仿佛在强调什么,“我爱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温柔地应答,强硬地进犯,他一遍遍地肯定着,“我知道,我知道……”
☆、第69章
一场大战,惨胜犹败,两人好不容易自那深渊底里爬出来时,已是满身疲惫。他伏在了她的肩上,她双眸清亮,静静地凝注着金丝绣就的床顶承尘,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他轻轻地啃吻她的颈窝,像是吃饱喝足之后便撒娇卖乖的小兽,“你上次说什么?我——不行?”他迷蒙地道,“你今次倒来说句公道话,我到底,行不行?”
她羞涩至极,欲笑又不能,“我莫非还能拿你与谁作比么,无耻!”
他反应了一瞬,脸色挂了下来,“你就不能直说?”
“直说什么?”她梗着问。
他咬了她一口,“平素在外边贤惠得瘆人,在我面前就只知道耍赖。”
她笑叫:“原来我还瘆着你了?你倒是会诬赖人……”
两人在床上拌嘴半天,直到顾渊再也受不了身上的黏腻,一把捞起她去沐浴。又趁空对门外值夜的孙小言吩咐了一句:“将床褥给朕换掉。”
她听得满脸臊红,他倒浑然不觉,便携她迈入浴汤,细心给她清洗。池中水雾氤氲,她早就乏了,此刻便倚着池沿昏昏欲睡。他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半晌,想起书上说的……大约刚才是真的累着她了吧?毕竟是第一次……心里不是不忐忑的,生怕伤着了这个清灵的人儿。可又忍不住撇了撇嘴:难道谁家洞房夜是只要一次就够了的?偏她竟睡着了,扫兴!
薄暖微垂了头,瓷白的容颜,濡湿的发,微微舒展的眉和细长轻颤的睫……他看着看着,素来冷戾的眸光也渐转柔和,又将她抱回干净的床上,为她掖了掖被角。
女人睡得很安稳,嘴角犹噙着一丝慧黠的笑,是他所最爱的那种聪明而勇敢的神态。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没有看见孙小言,便自己小心掩上了门。前殿丹墀之下,仲隐正在辒辌车上静候,见顾渊走来时满脸餍足的快意,轻轻哼了一声。
顾渊自然更加得意,却仍不多言,上车便闭目假寐。仲隐回头,见这骄傲的帝王神色间终于流露出了憔悴和忧虑,低低叹了口气。
未央宫的东侧门悄悄地打开,又悄悄地关上了。仲隐拉紧了马辔头,幽幽暗夜里只能闻见极轻的蹄声与轮声。道路渐渐变得狭窄而泥泞,马车驶入了长安城七拐八弯的民居里坊之中,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茅屋前停下。
顾渊准时地睁开了眼,“到了?”声音犹是沙哑的。
聂少君已自那茅舍掀帘而出,目光一亮,拼命地压低了声音道:“陛下!”
顾渊点了点头,跳下马车,径自往屋里走。然而才刚迈进一步就停住了——这房间里实在又脏又乱,书与笤帚、床榻与笔砚、衣物与食物……顾渊皱眉道:“骑都尉平素就住这样地方?”
聂少君笑了笑,“陛下来得突然,微臣都没来得及收拾。”
顾渊目光一扫,见他书案上摊开的仍是明堂云云,心中没来由地烦躁:“有话快说。”
“是。”聂少君好不容易整理出一片干净的籧席,延请顾渊坐下了,自己亦端坐如仪,这才双手伏地,先行了一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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