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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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宸注意到了,齐策离开后,他关切地问齐简:“有心事?看你神不守舍的,若身体不舒服,不用强撑着陪我们,我跟世子随便坐坐就好。”

齐简看看他,笑道:“我没事,就是想到再过几日又要每天读书了,有点羡慕你们,练武多好,又能靠一身功夫挣前程,又能强身健体,不似我,整天拘在书房里。”

他不愿说实话,傅宸也就装不知道,一边喝茶一边聊起练武的事情来。

齐简看着他,在傅宸神采奕奕的俊朗面庞上寻找心上人的影子。

可惜他还没找到机会向她倾诉衷肠,就再也不能开口了。

前两天赴席,大哥喝醉了,他扶他回房,将大哥放到床上时,忽听大哥喃喃低语。齐简以为是醉话,没有在意,转身时却听到了一声低哑又清晰的“浓浓”,听大哥喃喃今年就去她家提亲。

浓浓,那是她的小名,他梦里悄悄唤过多次的名字。

原来大哥也喜欢她。

怎么会不喜欢呢?她笑得那样好看,声音那般好听,眼睛跟清泉似的,纯真娇憨。

放弃吗?舍不得。

跟大哥抢?

齐简不用想也知道,他比不上大哥,哪里都比不上,连傅大人都更欣赏大哥……

与其抢不到还闹出兄弟罅隙,不如装作自己没有动心。

走廊一角,齐策不紧不慢走了过去,看也没看自己院里的丫鬟,低声问:“人带过去了?”

她既然喜欢他,得他相邀,她肯定会去的。

那青衣丫鬟脸色变了变,低头解释道:“没有,听说六姑娘吃坏了肚子,马车到咱们府前突然吐了,傅夫人便打道回府了,三姑娘也没有下车。”

齐策皱眉,怎么这么巧?

打发了丫鬟,齐策原地沉思片刻,回了书房,见到傅宸道:“听说六妹妹路上吐了,现已……”

“吐了?宣宣人呢!”他才说了一句,傅宸噌地就站了起来,火急火燎往外赶。

齐策马上确定,傅宣是真的病了,并非乔氏母女不想过来。

解了疑惑,连忙拦住傅宸,将乔氏三人回家的事说了。

傅宸犹不放心,朝几人告辞:“我去跟父亲说一声,今儿个就不聚了,宣宣打小身体好,很少生病,我必须回去看看才安心。”

齐策、徐晏都是有妹妹的人,宽慰几句,一起送他出去。

傅品言得知后没什么异样,叫傅宸先回去,他继续陪同僚们饮酒叙话,散席后才上车回府。

一下车便急着去小女儿的翠竹居。

管事刘叔早得了乔氏吩咐,提醒道:“老爷,六姑娘没事,是三姑娘病了。”

傅品言脚步一顿,看看刘叔,又朝傅容的芙蕖院赶。

进了屋,就见乔氏娘几个都在,爱女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好像几个时辰不见,人就瘦了一圈。

傅品言又看向傅宣,确定她好好的,坐到床头摸傅容额头:“浓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过郎中没?”刻意忽略屋子里淡淡的味儿。

傅容埋在父亲怀里,眼泪又流了出来。

今天她才知道,前世自己有多蠢。

从 小到大,每次她出门,母亲都会叮嘱姐姐好好照看她,生怕她挨了旁人欺负。傅容觉得母亲太多虑了,她那么聪明,只有她欺负旁人的,谁能欺了她?她跟母亲顶 嘴,母亲说她看着灵,其实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到了外面,吃点甜头就看不到蜜旁边的蜂,眼看快被蛰了还为寻到蜜沾沾自喜。

或许她真的是自作聪明,但齐竺也不是一般的蜂。两人只是普通的手帕之交,见了面笑着寒暄,分开也不会想念,谁也没跟谁讨要过什么好处,谁也没有得罪过谁。去年开春,她也没有见过徐晏,两人无冤无仇,傅容实在想不通齐竺为何狠心到端那样一盘糕点给她。

胃里一阵翻腾,傅容捂住嘴,想吐,肚子里却没有东西给她吐了。

恨自己傻,被蒙在鼓里到死,更恨齐竺。

恨她让她忍受生痘之苦,让她额头留了一个不敢示人的麻子。

恨她害了弟弟的命,让她自责自厌,一家人悲痛难忍,最可怜的还是弟弟,去的不明不白。

恨她阴险虚伪,害惨了她,还能没事人一般同她寒暄,替齐策赔罪,一直做人人眼里端庄柔婉的齐家姑娘,贤名广播。

无法形容的恨,排山倒海般冲向她,傅容紧紧攥着父亲衣衫,险些将银牙咬碎。

傅品言心疼极了。

女儿最会撒娇,受了什么委屈必会一股脑告诉他,求他做主,这次恨成这样却咬牙忍着,竟比抱着他哭还让人难受。

听乔氏恨恨地说了齐竺所作所为,傅品言不怒反笑,对傅宸兄妹道:“宛姐儿领你妹妹去你那边,这里不用你们担心,正堂你在院子里守着,不许闲人靠近。”

他父威极重,真正动怒时除了傅容,连乔氏都不敢招惹他。

傅宛摸摸傅容脑袋,安抚几句,领着傅宣走了,傅宸一起跟了出去。

乔氏疑惑地看向丈夫。

傅品言没看她,只将埋在怀里的女儿扶了起来,逼她坐正了,稳稳撑着她肩膀:“浓浓你说,你到底在气什么?”

傅容哭得发抽,心里有恨,有悔,更多的是冤。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被人如此陷害。

“说,你不说,爹爹怎么知道你在气什么?”傅品言耐着性子,定定地看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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