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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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岁晴反而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横竖他过得如何,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多时白术端来姜茶,两人喝了下去,才觉得浑身热乎多了。今儿天气真是冷,早上出门还不觉得,这会雪下得大了,冷风吹到脸上彻心彻骨的凉。

陶嫤坐在褥子里,怀里揣着手炉,“明天就是上元节了?”

殷岁晴在她对面做针线,刚把线穿进针孔,打算给陶嫤缝两件肚兜。闻言点了点头,“明日宫中设宴,你直接跟我一起去吧。”

陶嫤当然说好,见到她手头的动作,不禁脸红了红,“阿娘为何要给我缝肚兜?我明明有很多。”

昨晚殷岁晴找她量了尺寸,说要给她缝肚兜的时候,陶嫤还在纳闷,不过当时太困了没问,现在正好看到,不由得有些好奇。

谁知殷岁晴睨了她胸口一眼,稀疏平常道:“你昨天洗完澡出来,我看到你的肚兜有些不合身了,姑娘家正在生长中,这方面不能马虎。我帮你做两件稍大一些的,日后若再长大,记得跟阿娘说。”

陶嫤脸皮再厚,听到这话也腾地红了脸,软声嗔怒道:“阿娘!”

殷岁晴笑了笑,“怎么?在阿娘面前还害羞不成?”

她抿着唇不说话,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看得殷岁晴喜欢不已,停下手中的活计捏了捏她的脸蛋,“这有什么好羞人的?你若是没有,阿娘才担心呢。”

再听下去她的脸就烧成煮熟的虾子了,陶嫤捂着耳朵跳下床榻:“我不要跟阿娘说话了!”

殷岁晴扑哧一笑,摇摇头继续绣肚兜上的花色。

玉茗从外头进来,手里捏着一封书信,看了看里头的光景,正犹豫着要不要交到陶嫤手上。正好被陶嫤看见了,好奇地问:“谁的信?”

她上前,看了一眼低头做针线的殷岁晴,交给陶嫤道:“是魏王写给姑娘的书信。”

陶嫤愣住,下意识地往后看,可惜为时已晚,她已经听到了。

“魏王怎么给你写信了?”

陶嫤硬着头皮接过去,抽出里面的信纸,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在心里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江衡没写什么,就是问她回长安的这一路顺利吗,是否平安到家,顺道问了她一些近况。她很高兴,正大光明地把信封交给殷岁晴,“阿娘看看就知道了。”

殷岁晴把信纸铺在螺钿小桌上,一壁看一壁绣缠枝莲花,看完后感慨道:“魏王真是有心。”

她但笑不语,起初还担心江衡会写一些出格的话,好在他懂得分寸,没有让她为难。

夜里回到自己房间,陶嫤换下衣服准备就寝时,忽地想起江衡送来的书信。

白天看时没发现,刚才忽地想起来,里面似乎还有一样东西。

她让白蕊先别熄灯,下床把那封信找了出来,就着烛灯又看了一遍,居然在信封里又找出一张纸。这张纸藏得深,又多折了两下,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她打开看了一遍,登时红上双颊。

信上没什么话,统共一行——

叫叫,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她当即把信揉成一团,生怕被别人看见。

然而真要毁了,却又觉得不舍。犹豫了一会儿重新把信纸摊开,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发现最下面还有一行字。

“给本王写回信。”

真是霸道得很!

她撇撇嘴,托腮坐在灯下,唇边含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反正这会也不困,不如给他写个回信得了,省得他一天天念叨着,不让她安稳。

不想惊动丫鬟们,陶嫤自己找来笔纸,研好墨后提笔蘸了蘸,琢磨着该回他什么好。

先把他第一张信纸上的问题回答了,接着又道——

魏王舅舅是个好长辈,我也思念你。

家父听说您对我的关照,打算等您回长安后好好感谢,请魏王舅舅保重好身体,撑到回长安的那一日。

末尾落上自己的名字,装入信封中用火漆封好,打算明天找人送往松州。

若是江衡看到这一段话,指不定怎么气死呢。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偏偏她就是不想顺他的心意,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身为舅舅,肖想她这个外甥女已是不对了,还要强迫她接受他。

她才不会轻易让他如意,当然要趁着能折腾的时候,好好地折腾他。

殊不知千里之外的松州,江衡这一整晚都没有合眼。

白天他问了李鸿一句:“本王上回寄的信送到了么?”

这可为难了李鸿,他怎么知道有没有送到,琢磨一会道:“按照脚程应当是今日送到,不排除路上出现状况耽搁了。”

江衡没有言语,起身往院外走。

李鸿跟上,“王爷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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