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小寡夫重生了 第37节(2 / 2)
手指忍不住往下,他对于欢爱之事其实了解甚少,为数不多的经验都是陆乾珺给的,他只需要顺从就好,可想而知也都不是什么美好回忆,姜容做好了会疼的准备,事实却跟他想的不一样。
咬紧了嘴唇努力压下真正的情绪,还是有细弱的声音从嘴边泄出,陆乾珺太过了解他,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已经动情了。
“你,你先出去……”这种事情太过新奇羞耻,姜容整张脸泛着红润,声音黏腻,不像让他出去,反倒像让他进去,陆乾珺想。
不过他还是依言出去了。
房间只剩姜容一人,他终于可以不再压抑自己,心里紧张又害怕,更多的确是一种没来由的轻松,好像做了这种事,就能与过去那个顾影自怜,固执守旧的姜容完全分开了一样。
门闭上了,陆乾珺双手捂住脸,疲累地倚在门口,他终于明白姜容这些日子所作所为的目的了。
他是要报仇,报前世自己许下了誓言却没有兑现的仇,报前世被辜负的情意,还有那些忽视磋磨。
姜容伪装出来的欢愉将他骗得很深,让他以为最极致的欢乐不过如此了。可事实是,他似乎从未给姜容带去过快乐,与现在极乐的吟唱相比,之前的一切都假的像一场奉承出来的戏。
他连床上,也没给过姜容快乐。
愧疚,后悔,还有挫败感,夹杂着姜容死后几十年积累的思念和心疼,汇成一团火,要把他烧化,燃碎。他一生一直活在自以为的高尚之中,百姓爱戴,朝臣信服,他无愧于心,却也曾在无数个蓦然惊醒的深夜感到无边的孤寂,想起曾经翻个身就能拥住的人,想起曾经怀里的那一抹温暖,想起他的笑靥如花,想起与他度过的无数个或欢乐或吵闹的日子。
他想起那些欢乐,又在第二日晨起之时逼迫自己将这些通通忘记。人死不能复生,与其让自己痛苦,不如尽早忘记,他这样劝慰自己。
仿佛真的被劝慰到,自那时起,宫里无人再敢提起姜容,他过了一段踏实日子,至于夜里的噩梦,则被他忽略,直到他接回了那个叫冬知的孩子,那个耗尽了姜容的命数,才生下的孩子。
他是恨这个孩子的,他无形中恨这个孩子拖垮了姜容的身体。一开始把冬知当做姜容留下的唯一血脉养大,陆乾珺并不怎么关注冬知,因为一看到这个孩子,都会让他想起姜容。
直到后来冬知长大了。
从乖巧的小童慢慢长成了顽劣的少年,性格里像姜容的那一面随着成长慢慢褪去,而像他那个父亲的那一面却慢慢显现出来。
整个宫里只有冬知,敢提起姜容,提起他早逝的爹爹,只有冬知敢当着陆乾珺的面说他是个负心汉,说他活该孤独一生,也只有冬知敢在陆乾珺将死之时,逼他追封姜容为后。
他被自己唯一的孩子逼迫,好像坚持了许久的原则毫无用处,陆乾珺到最后还是要封一个不男不女的双儿为后,自己亲手在他光辉清明的丰碑上抹上污点,但他好像心里是高兴的。
是的,他的确是高兴的,积攒了几十年的眼泪一同涌出,让他无措。
这一刻他清晰的认识到,他自己是个笑话,自以为的聪明,固守的执着,害了姜容,也害了自己。
有了这个认知,陆乾珺疯了一样。他烧了姜容住过的寝宫,毁了姜容留下的一切,他把皇位留给冬知,他为整个王朝铺了一条坦荡的路,只要后世子孙保持中庸,便可延续千年。
他生前留下的唯一遗愿是死后和姜容葬在一起,冬知跪在他床前,不肯唤他一声父皇,更不肯满足他的遗愿,那句“别脏了他的棺木,更是扰了他清净”,是陆乾珺在这个世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上天是怜悯的,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也是慈悲的,让他能看着姜容喜乐一生。
耳旁的喘息声停了,陆乾珺望了一眼,姜容已经脱力般的缩在床上,露出一双纤细的胳膊。
踉跄着站了起来,陆乾珺轻声走了进去。
他太想他了。想了几十年,压抑的情感一朝爆发出来,思念已经不再是思念。好像一双手推着他,让他忍不住无时无刻的想,忍不住靠近,忍不住占有,忍不住抚慰、亲吻,或温柔或激烈。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敢做。
他只能在姜容熟睡时,悄悄进来看一眼,连呼吸都放的极轻,生怕姜容被吵醒,睁开眼,看向自己的目光又是那样的冰冷刺人。
陆乾珺佯装镇定躺着姜容身侧,仿佛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陆乾珺,心甘情愿走进姜容布置的陷阱里。
天亮了,姜容慢慢转醒,陆乾珺于是搂得更紧,让姜容感到厌烦。
“陛下不去上朝?”
“朕这就去。”陆乾珺沉声道,他压抑地声音都在发颤,“昨日下药之人已经找到了,被关在了牢里,容儿打算如何处置?”
“杀了。”姜容平静道。
“好。”陆乾珺轻笑了声,敛下复杂的神色,“那容儿你待会……”
“我要出宫。”昨日那个被情欲支配的姜容仿佛只是假象,恢复了冷静,姜容还是冷淡的模样,“在陛下身边,常遭人嫉恨。”
怕被他看穿,陆乾珺几乎不敢与他对视。想将人留在身边,又确实没有底气,而且姜容说得对,在他身边太危险,该放他离开的。
是了,该放他离开了。
“那……”陆乾珺束腰的手僵住,暴露了些真正的心思,“用了早膳朕让人送你出宫。”
“多谢陛下。”姜容看也不看他,倒头补觉。
做那事对身体的影响太大了,他现在浑身还是疲惫得很。
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陆乾珺帮他掖了掖被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在许恭福的催促下,放慢脚步走了。
人与人的缘分都是上天既定的,他与姜容的缘分,怕是葬送在他手里了。
又睡醒一觉后姜容要求身边的人送他离开,佳音跟他汇报了昨晚下药之人的处理结果,那二人已被杖毙,她们不肯说幕后指使,姜容能猜出来。
他已经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一把的姜容了,既然犯了他,他就要报复回去。
找到佳音自然就找到了阿七,姜容把这两人都带出了宫。一出宫姜容整个人一改往日阴沉,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许久未见的朋友们聚聚。
这次没有人推辞,几乎所有人都来了,他们聚在姜府,谈天说地,不时畅快大笑,一行人喝的醉醺醺,只有姜容伤还未好,一滴酒也未沾,嘱咐下人将这群醉鬼一个个安置好。
大部分人都被安置在客房派人照顾了,梁秋怡的手臂从身后搭在了姜容肩膀上,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姜容有些不适。
“秋怡,你喝醉了。”他扶着梁秋怡想把她扶到马车上,梁秋怡是女子,不便在外过夜。
“我没醉!”她脸颊红彤彤的反驳道,又凑到了姜容面前,语气有些不怀好意,“阿容,你是不是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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