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宠掌上珠 第8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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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时越顿感羞愧难当。

今夜格外冷,瞧着恐怕有大雨,江老太太想着孙子孙媳尚未回来,总放心不下,匆匆拿了件毛领斗篷和雨伞,便要出门,芳妈妈知晓老太太的倔强性子,忙跟着出来。

两个人刚到府门口,定安街驶来一辆车架。

芳妈妈拉住老太太说:“您快瞧瞧,是侯爷和殿下回来了!”

“哎哟我的念宝可算回来了。”老太太拄着拐杖下了台阶,往车架走去。

江恕扶常念下来,二人见老太太神色匆匆,还以为府上出了什么事,常念虽喝了两口果酒,但人是没有醉的,忙握住老太太的手问:“祖母,怎么了呀?”

老太太将搭在手腕的毛领斗篷给她披上,握紧她凉凉的小手,笑道:“没怎么没怎么!就是见不到我们念宝,总不放心。夜深了,咱们快回去吧!”

常念脸颊红扑扑的,眼眶却有些湿,她回身看了眼江恕,乖巧应道:“听祖母的。”

一老一少先回了府,江恕随后半步。

时辰晚了,老太太也没有多留,叮嘱几句夜里盖好被子,不要着凉,遂才安心回了福康院。

常念回到寝屋,那件毛领斗篷都没有解,呆呆坐在榻上,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什么。春笙来说沐浴热水备好了,她也只是摆摆手。

春笙犹豫一下子,见宁远侯进来,才轻声退下。

江恕走到常念身前,拍了拍她肩膀:“想什么呢?”

常念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湿润的眼睛。她张开双臂抱住他,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腹上,声音闷闷的:“你进过宫,也知晓宫里孩子多吧?他们热热闹闹的玩耍,而我却总是病着,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门,接连几年的端午宴、中秋宴、除夕宴……我都没有去。”

“有一回身子总算好了,能出门了,除夕宴好热闹,太后娘娘给她们发压岁钱,包在红纸里,叠得好漂亮。可轮到我时,没有了。太后娘娘用那样惊奇又不甚在意的目光打量我,说:'朝阳也来了啊?哀家都忘了。'她身边的嬷嬷连忙掏出一把金叶子塞给我。我才不稀罕那臭金子。”

“还有一回元宵宴,她们的五色汤圆里都有东西,我吃了两碗,也没有。御膳房的嬷嬷诚惶诚恐地请罪解释,赶忙叫人去端备用的来。我默默吃完那碗汤圆,终于找到了藏在汤圆里的东西,后来却吐了一晚上。”

“……除了父皇母妃和哥哥,她们总忘记朝阳公主,我讨厌她们诚惶诚恐请罪的模样,却还是要笑着宽恕,心想我是不是不来比较好。原本,这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可我心里不舒服,可,也从来说不出口。”

慢慢说着,常念忍不住哭了,眼泪都蹭在江恕的衣裳上,她咬咬下唇,不肯从他怀里出来。

后背上江老太太给她披的斗篷传来阵阵暖意,暖得发热、发汗,她也不肯脱下来。

江恕垂着眸子,摸了摸她泪水涟涟的小脸,掌心濡湿一片。

他想起那夜,她宝贝地摸着手上那串红绳:这是祖母亲手给我做的,单单给我的,别人都没有呢。

心头一阵窒闷。

过了好半响,常念才慢吞吞放开江恕,胡乱蹭蹭哭成小花猫的脸颊,笑着,不甚在意地打趣道:“想不到吧?本公主竟也混得这么惨。”

外面都说朝阳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呢。

江恕她面前蹲下,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颊,轻柔的力道,说不清是心疼多些,还是爱惜更甚,只听他缓声说:“不惨。”

一点也不。

江恕抱她去沐浴,回来也直接将人放到了铺好的柔软床榻上。

可是常念又下地来。对上江恕不解的目光,她语气格外诚恳说:“今日还没有练过五禽戏啊。”

“……我不想再生病了。”

她单薄的身子站在烛火光影中,精致而又脆弱,真是,叫人心疼得快要心碎。

于是江恕陪她一起练。

这个寒冷的冬天,已经开始了。

翌日清晨,叙清和时越一道回了安城。

江恕在书房雕刻耳坠,收到叙清的来信,他放下小刻刀,展开看了看。

只简单一句话:“时越该成亲了,你以为如何?”

当然该。

可,一时半会上哪给他找个夫人?

江恕将信放到一边,继续雕刻,玉石质地上乘,只他头一回雕刻,手艺生疏。

常念从外推门而入,兴冲冲道:“侯爷!我的栀子花耳坠找到了!!”

江恕雕刻的动作不由得一顿,抬眸看看,常念已经走到他身边,特特俯身让他看耳朵上的耳坠。

不知怎的,江恕再看那信,顿时阴冷了脸。他放下手头东西,又拿帕子擦去指腹上的玉石粉末,才小心将常念耳朵那东西取下来。

常念愣住了:“你干嘛呀?”

江恕把那耳坠放到抽屉里,若无其事地问:“我给你亲手雕,不好吗?”

常念想了想,“好的呀。”可她看到桌面上那个半成品,又不禁迟疑片刻,真诚地问:“你真的会雕吗?太丑的我不要哦。”

“当然。”江恕拉她到腿上坐下,又取了一方雪帕子,仔仔细细地给她擦拭耳朵。

这下,常念是真的茫然了。

难不成江恕对她的耳朵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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