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 第7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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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青红之处被热水一浸,微微地一颤,谢景辞替她沐浴的时候格外注意了一点,即使是这样,温宁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昏昏沉沉了一夜,她的意识还停留在昨晚。

无数记忆的碎片涌入,昏睡中她仿佛重历了一般,初见的懵懂,分离的决绝,重逢的惊惶一点点滑过,温宁心底一会儿砰砰地萌动,一会儿闷的喘不过气来,一会儿又仿佛被抛到了云霄。

万千情绪交织变幻,温宁心乱如麻,朦胧中察觉到一丝微胀的感觉,她眼睫微颤着缓缓睁开,一垂眸却看见了那没入水中的劲瘦手臂,双手无力地想去推开。

一看到她醒来,谢景辞偏着头轻轻吻着她的眉眼:“别怕。”

温宁意识正混乱,迷茫地看着他。

疲乏的双手推了几次也推不开,就像昨晚一样,她无力地又闭上了眼,指尖紧扣着桶沿。

不多时,水温渐渐变凉,谢景辞擦了擦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抱起来。

一离开温水,全身微凉,温宁微微抬起眼皮,余光一扫,隐隐看见了那温水上漂浮的一点,这才明白他方才是在做什么。

怪不得昨夜在医馆时隐隐听见了他问什么避子汤之类的,大约是大夫不建议同时服用,他才这般行事吧……

脸颊渐渐泛起热意,温宁刚睁开的眼连忙又闭上,假装自己仍在昏睡着。

许是太过疲累,本是假装,但困意不知不觉地袭来,朦朦胧胧中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太阳西沉。

夕阳从窗棂里斜斜地照进来,大半个屋子都被澄黄的光笼罩着,倒也并不刺眼。

“昨夜下了大雨,你家姑娘是被雨淋了,才得了这么重的风寒吗?”文容看着内室里熟睡的人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姑娘回来的时候正好遭了雨,可能是吧。”银环简单地解释了几句。

“幸好只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家姑娘是为了宋远清那个懦夫伤了神才病倒的。如果是那样,可就太不值当了!”明容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她刚一出口,文容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这宋远清不就是懦夫吗?成天嘴上挂着什么君子风度,谏言不讳,真的遇到事儿了跑的比谁都快。谁能想到,昨日才和咱们国公府的姑娘相看过,今日竟然又给何府投了拜帖,这不是明摆着划清界限来侮辱人吗?幸亏何凝当场就把那帖子扔了,也算是出了口恶气!”明容忿忿地道。

“他不过是摆个姿态,来表表决心……”文容下意识地接话,话说了一半才想起来这是在憩园,又立即住了嘴。

“哼,就他这么胆小的人,我看便是正了名他也不敢再来了。”明容还是有点不服气。

“宁妹妹还在睡着呢,你小点声……”

文容皱着眉劝道,明容这才住了嘴,探着头看向里间:“还没醒啊?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府里的徐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着了风寒,有些体虚,大概晚上便会醒过来了。”银环解释道。

“这样啊,那我们要不把东西放在这里,晚上再过来,也省的打扰宁妹妹休息。”文容婉声道。

絮絮的谈话声传到耳朵里,温宁渐渐清醒,撑着身子开了口:“进来吧。”

微哑的声音传来,银环又惊又喜:“姑娘,你醒了?”

明容和乐容也进了里面去,一见温宁正撑着手臂,看起来有些吃力,文容贴心地给她把枕头抬高,当了垫背。

“我刚才隐隐听见了什么‘划清界限’‘表决心’之类的,这是怎么回事啊?”温宁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都是一些琐事,宁妹妹,你先好好养身体。”文容拉着她的手安抚道。

“对对对,都是那些小人的错,你不要担心,快点好起来吧!”明容难得也放缓了声音。

温宁心思敏感,一抬头看见明容眼中的同情和怜惜,又想起昨天宋远清出去了一趟之后忽然变卦的态度,内心隐隐有了一个猜疑。

“是不是前线……出什么事了?”她斟酌着开口,换了种说法,没有直接提父亲。

“没有,前线好好的,能出什么事。”文容立即反驳道。

可心里的疑窦一生,温宁忽然想起父亲的家书许久没拿到了。

前一个月身在江南,回来后又失了忆,这会儿一算起来,七月的家书差不多也该到了,然而她房里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心底一沉,温宁坐直了身体,声音恳切:“跟我说实话吧,我很担心父亲。”

文容还在犹豫,可明容是个急性子,一看见两个人你退我进地来回拉扯,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实情:“我说了你可别被吓着啊。就是……忠毅侯的确出事了,有人递了折子告他通敌叛国。”

“叛国?”这可不是小罪。

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温宁坐直的身体顿时塌了下去,幸而文容撑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跌下床来。

“宁妹妹,你别着急,这只是状告而已,圣上还未下决定。”文容劝道。

“那我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到哪种程度了?”温宁着急地问道。

能让宋远清大变脸,府内众人小心谨慎,想来便是没下最终决定,怕是也有端倪了。

“听我父亲说是夺了兵权,圈禁在府里。”明容犹豫地开了口,消息虽然压着,但灵通的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

“圈禁……”温宁念着这两个字,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父亲征战沙场多年,一身伤病,他怎么能受得了圈禁?

况且他一生戎马倥偬,保家卫国,温宁绝不相信他会叛国。

情绪一激,她便立即掀开被子:“我要回去。”

可一下地,她刚醒来,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压根走不了几步,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姑娘!”银环哭着叫她,连忙去请了大夫。

这一打击太大,本来已经半好的身体颓的愈发厉害。断断续续地烧了两日,醒来时,即便有片刻的清醒,温宁也总在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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