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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煤球其实挺简单的,把煤炭和黄土按10比1的比例加水搅拌好,提着模具压下去。模具上下能活动的,里面有根轴,下面焊着几根小圆柱,几孔煤球就有几根圆钢柱。把模具里压严实搅拌好的煤炭后,提着轴往下面压,一个完整的煤球就出现了。看似简单,其实压得时候很需要手劲,时间长了,手会酸痛不已。

为避免煤球把房间里搞脏,江新华在房间里铺了一层报纸,做出来的煤球一个个放在报纸上,排得整整齐齐,非常壮观。

因为气温低,做好的煤球不容易干,刘秀兰还弄了个小火炉进去,不间断地烧着。煤球干得是快一些,但还是不景气。到最后,李梅花只好每天晚上把第二天要用的煤球放到大炉子烘着,等早上醒来时,煤球也干了。这样虽然麻烦了一点,但至少有煤球用,不至于断火。

村里人都爱学样,虽然天气不好,大家走动的少了。但一个个都窝在家里,没事干,最喜欢村里的八卦。只要有一户知道江哲之家在做煤球后,全村都知道了。上次种菜也是,现在村里家家户户腾出个地方,都自己在屋里种菜吃了。

短短几天时间,就有几户人家冒着大雪上门借煤球模具,懒一点的就直接借煤球。这当然是有借无还,就算江家人说这煤球还是湿的,还不能用,他们也不在乎,说挑回去烘一烘就行了。常婕君没办法,也不愿为了几个煤球伤了和气,只好“借”给他们。

人都是贪婪的生物,尝到了甜头,从最开始的借一两个,到最后变成借十个,二十个,一担......看着孙女因不停压模具,压到手酸痛,胳膊都抬不起来,常婕君终于怒了,把一而再,再而三来“借”煤球的人全赶了出去。

有厉害的村妇和常婕君对着干,手指都要指到常婕君脸上来了,村里的习俗是女人间的矛盾男人最好旁观。李梅花为了护着婆婆,推了村妇一把。两个村妇顺势倒在雪地上,嘴里嚷嚷说江新华家欺负人。

常婕君也不含糊,见这两人一倒,她也扶着头,“啊”了几声就往后面倒。当然啦,她倒的方向有江新国顶着,身子刚一软,江新国就接住她,大喊:“妈,妈......”

刘秀兰和李梅花也冲来上来,围着婆婆直喊。一个嚷着去找药,一个手忙脚乱的去搬椅子,堂屋一团乱,没有理会在雪地里打滚的两人。

江澈江湖想冲上前去打人,被江芷拉住,在他们耳边悄悄说了一句。然后三人齐奔到常婕君身边,随便抓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哭,嘴里还喊着: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奶奶,你怎么了?有哪不舒服快告诉我啊.....”

游安也很机灵,江芷一个眼色,他偷偷溜出去找村长。

村长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雪地里打滚,江家几个孩子围着老嫂子大哭;新华和新国也围在边上直打转,口里喊着:妈,妈,你别吓我,你哪痛,是不是心口痛啊?我...我去给你找药;江哲之则一言不发,立在常婕君身后当木头。

江有柱对着雪地里撒泼的几人大吼,“孙牛家的,大山家的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江大山的老婆牛荷香眼泪鼻涕齐流,眼泪流到一半,结冰了,冻在头发稍,显得格外滑稽可笑,“村....村长....她...她们欺负我们,我...和桃花...就..就来借几个煤球,结果被她们推到雪地里。”实在是太冷了,她里衣都快湿透了,冻得直打哆嗦,说话都有点说不清,多说了几句才连续起来。

刘桃花也跟着大哭,口口声声说着是江家欺负人。

常婕君也不反驳,只是眉头皱得更深,时不时拍拍胸膛,好像痛得更厉害了。

江芷几人由大哭转为小泣,时不时哽咽一声。听了牛荷香的话,只是多哽咽了几声,喊奶奶都喊出了颤抖音。

江有柱当了几十年的村长,村里人他都熟悉得很,不用问这事一定是打滚的两人闹出来的。他没理会哭诉地两人,直接问江哲之:“江老哥,这是怎么一回事,麻烦你和我说一说。”

刘桃花一听,就炸毛:“村长,你是要帮他们家是不是?”

“闭嘴!”江有柱厉声喊道。

刘桃花立马吓得不敢作声,自家丈夫和儿子是怎么进去的,她还是有所晓得的。

江哲之也不添油加醋,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江哲之说完后,江有柱转过头问刘桃花,“江老哥说的可对?”

“对....”村长的眼神很有压迫感,刘桃花有点害怕。

江有柱瞬间暴起,“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少煤球烧,别人家就不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借,你们这哪是借,分明是抢。”

牛荷香争辩道:“我们哪里是抢,他们家就是小气,借几个煤球都不愿意,还打人,村长你可要公道啊!”

她刚一说完,常婕君费力地睁开眼睛,气若游丝般说道:“有柱啊,今天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了,你让她们走吧。还有,煤球我家一个也不借了,麻烦有柱你和村里人说一声,我实在是怕了,借不起啊!”

☆、第79章 家的反击

“妈,你没事吧?妈,你先别说话,我扶你进去躺一会吧。”江新华眼眶红红地。

江哲之也是一脸忧心,“是啊,老婆子,你先别说话了,我扶你进去吧。”

江有柱跟着说:“嫂子你放心,你就好好休息,我会和大家说的。新华新国家的,你们还等什么,快把嫂子扶进去。”

“哎,好。”

江有柱走的时候把刘桃花和牛荷香也带走了,其他村民见无热闹可看也陆陆续续都走了,他们前脚刚走,江芷和江澈后脚就把院门重重关掉。这些来看热闹的人里,除了孙山王红玉和孙长寿几个人帮着说了话,其他的人都很冷漠,包括来借过煤球的,江芷恨得牙痒痒。

等江芷两人一回屋,常婕君就推开江新华的手,坐了起来,“好了,他们都走了,不用扶我了,我没事。”

“奶奶你没事吧?”虽然知道奶奶是故意装病的,江芷还是有点担心,常婕君摆手,“没事,就是刚被你们哭得脑门痛,我去眯一会。”

“奶奶,我扶你去。”江芷走前几步,想扶常婕君。

“我自己能行,你去收拾打碎的煤球吧。”说完,常婕君自己走回房间。

收拾完凌乱的房间,江芷本来以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却没料到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江家几个人都纷纷行动起来。江哲之最为简单,他是直接跑到那两泼妇家门口指桑骂槐,骂得那个酣畅淋漓。这两家人没一个敢出头,都缩在屋里不敢出声。

刘秀兰采取的战略方式有点类似,时不时去村里嘴巴最大的人家串串门,只有一个话题:就是自家婆婆被不长眼的畜生气得卧病在床,自己心急如焚。

江新华两兄弟暂时没什么动作,江新华只凉凉地说了两句:“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李梅花胡反击最为迂回,她是给每个来家里“借”过煤球的村民都备了一份礼物。礼不重,也就一斤糖果半斤羊肉十个煤球。每送一户人家,李梅花都诚惶诚恐地和他们道歉,说实在不是自家小气不肯借大家煤球,只是.......只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李梅花也不说出来,说到只是时,她抹抹眼睛,拒绝主人的挽留,黯然离去。

村里人都看中实惠和面子,起先有人抱怨说是水塘口江家太小气,乡里乡亲去借几个煤球都不愿意,附和者甚多。经江家人一番活动后,帮江家说话的人慢慢多起来。最后,只听到批判刘桃花和牛荷香的声音,还有就是说水塘口江家厚道,婆婆都被气出病来,媳妇还挨家挨户陪不是,太仁义了。至于守门骂街这些,村民非常“善解人意”,主动为江家人做解释:别人都欺到家里来了,还把老人气病了,就不许人家气不过骂一骂?

至于某些来江家借煤球并跟着起哄的村民,他们早已把自己和挨骂的两人划清界限,义愤填膺地在别人面前谴责某某某的不应该,却丝毫不提及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

之后几天,江家是清闲了,村里其他在家里做煤球的人就烦了。江家不借煤球,但总要有煤球烧才行啊!缺煤球的村民纷纷去找其他人家借,一时间弄得村里乱成一锅粥,不过这些已和江芷家没有半点关系。

事后,目睹家人的“回礼”,江澈非常激动外加崇拜,“做为江家的孙子侄儿儿子,我感动非常的骄傲和荣幸。不过,我能提个小建议吗?”

“什么建议?”江哲之好奇地问。

江澈双手合十,虔诚地说:“请诸位牛人不要用这样的手段对待我以后犯下的小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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