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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心拉着叶莲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来,站上高处的一个台阶,这才看清确实是甲胄齐整的军队向这个方向过来。前面打头的整齐划一的骑兵,其中,队伍最前面中间的那个黑色铠甲的年轻将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这支军队的头领。虽然年纪看上去不大,但是他所透露出来的强势凌厉的气质完全强于身边的两位军人。叶莲踮着脚尖,使劲朝前望,兴奋地拽拽乐心的衣袖:“郡主郡主,前面那个少年将军好英俊啊。你看看那双眼睛,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一拍脑袋,“啊,不怒自威,就是不怒自威!嘿嘿.....”

安乐心早就注意到了,那个人剑眉入鬓,目光凌厉,略薄的嘴唇微抿,整个人包裹在黑色铠甲之中,打马前行,身后的士兵紧紧追随。这是久经沙场的人才会散发出来的肃冷的独特气质!果然跟长期安乐于京城的那些王公大臣不一样,这才叫男子汉气概吧。还有,你个胖妞不识字吗,那明明就是你口中的姑爷。

高扬的大旗赫然入目的“风”字,威严肃穆!训练有素的千都国士兵就连脚步落地的声音都是铿锵有力。在军队的中间护送着一方坚实的棺木,更给这支部队更增添了几分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悲壮气氛。

军队逐渐接近安乐心所站的地方,安乐心最近的距离看到了风纪远的侧脸,那是一张刚硬、棱角分明的面孔。安乐心在茫茫人海中,悄悄打量着这位少年将军。他就是父王为自己挑选的如意郎君吗?想到自己的后半生都将与这个男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突然对未知的将来充满了疑惑、惶恐和好奇。

脑子简单的叶莲还在对着高头大马上的将军发花痴:“郡主,您说姑爷有没有这个将军俊朗啊?”

安乐心伸出食指敲一下叶莲的脑门:“你个小丫头,天天姑爷姑爷地乱叫,本郡主能不能真的过门还不知道呢。”后来的现实告诉我们,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够乱说。很久以后当她独自一人在异国宫殿时想起此时曾经跟叶莲打趣的这句话,心中苦不堪言。

风纪远8岁时举家跟随父亲去了边疆,沙场给这个年轻的将领养成了万分警惕的性格。尽管他在自己的坐骑上,目不斜视,情绪全部被父亲的去世一事占满,周边老百姓向他们这支队伍投来的目光数不胜数,但是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却又似乎没有恶意。

风纪远转过头,向目光的来源看去,只见一鹅黄裙装的娇俏女子的背影,她好像在对自己的下人训话。风纪远皱眉,她是谁?他确定自己在京城没什么认识的人,更别提女人。

身边的副将李锐见之,也跟着转头看,看到的是无数老百姓的脑袋瓜子。

“将军看什么?”

风纪远重新正襟危坐,淡淡地开口:“没事,继续赶路。”

镇国将军风承仁一直镇守在千都国北部的燕道关,那里与赤峰国接壤,与赤峰是连年的战争。追根溯源,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千都与赤峰本是由多年前统一的千都国一分为二,南为千都,北边的便叫做了赤峰。赤峰一直想要将千都吞并,这次在边疆发动了一场不小的战争。

风承仁一辈子征战在沙场上,常年累月留下的旧疾在这次战争中夺走了戎马一生的老将军性命。

风纪远本应该信守承若,今年底请旨回京与平南王郡主完婚,却不得不因为父亲的丧事搁浅。风纪远对于自己的未婚妻一面也未曾见过,对于成亲,他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父亲临终前嘱咐过与平南王府的婚约一事不能失信于人。他决定等父亲的事情办完,就去一趟平南王府。

☆、第2章 未来岳丈大人

风家这一次在燕道关击退了赤峰,算是打了个漂亮仗,千都百姓个个拍手称快。可是千都却损失了风承仁这一守护神,在百姓们心中大大安定的同时,却也忍不住担心,老将军没了,年轻的少将军能镇得住赤峰吗?

勾栏茶肆,茶余饭后,到处都能听见大家对此事的议论纷纷。

平南王从不跟女儿说这些事,他觉得这些保家卫国,打打杀杀都是男人的事,作为女孩,就该护在身后护养个好品性。此刻,她坐在茶楼二层的窗边听旁边一桌的男人们讨论这次的战争,心中不免对故去的老将军产生深深的敬仰之情,也不免忧心那个年轻的风将军能否承担起这么沉重的家国重担。

平南王安怀益知晓风纪远多年不在京中,对京城一切都不熟悉,便将王府的管家魏海派去将军府,也好让风纪远形式方便些。风纪远心中自是感激这未来老丈人,只是碍于父亲丧事不能登门拜访。对于平南王府的郡主也心存愧疚,毕竟三年内他不能与她完婚,平白将一个妙龄女孩子拖延了。

风纪远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自己半年后又要离京北上,三年内恐怕是不会回来,再说他与这郡主着实没见过面,彼此也没有感情,自己又是个舞刀弄棒不懂女人心思的人。姑娘的青春娇贵,让人家这么遥遥无期地等自己他觉得不合适,怎么想自己都不是这郡主的良人。要不把这门亲事退了吧,让郡主另觅良缘。心里有了这个苗头,便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平南王提一提。

镇国将军的葬礼并不隆重,低调进行,追封安国候,所用器物以及墓葬规格全部都是上乘品级。葬礼也以安国候的名义进行,毕竟北方有赤峰虎视眈眈,护国英豪去世的消息不宜大肆张扬。大家也都明白赤峰安排在京城的细作早晚会将这一消息传递回国,这也是完全瞒不住的。好在,一时半会儿赤峰的元气是恢复不了了。

葬礼过后,按照千都风俗作为儿子为父守孝,三年不得远行,但是风纪远身担护国重任自是不同。皇帝下诏,准他半年后离京北上。

还有半年时间,平南王觉得虽然风纪远这半年时间是在守孝期,但也不妨碍他与安乐心培养一下感情。心下便打定主意找风纪远谈一谈。

可巧,翁婿两个要找对方谈一谈的想法如出一辙!

忙完了各种丧葬事宜以及将军府搬迁一事已经是半个月后。

风纪远回京半个月后第一次上早朝,少年将军,眉目凌厉,意气风发,再加上这段时间风老将军一事,风纪远在朝堂上可谓颇受关注。看得出皇帝对他格外器重,在对外一事上频频向他询问意见,而风纪远的不卑不亢,思密绪清也令皇帝及众臣暗中称赞。

但是庸亲王司桓宇似乎对他颇为不待见,面上表情略带轻视。风纪远早知朝中人心叵测,因此对于庸亲王的偏见视而不见,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庸亲王司桓宇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兄弟,先皇驾崩时他才三岁而已,现今年龄二十七岁,长了风纪远六岁。但是他却是皇帝众兄弟中最有野心,也最有谋略的一个。常常连皇帝都要忌惮他三分。

与朝中人打交道到底是与在军中不同,在军中与武将打交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军人天生不爱那些弯弯道道。回京才半月,风纪远便深感心累。

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精,常常话里藏话,风纪远打了那么多年仗都没在京中十几天累!

下了早朝,平南王和风纪远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平南王示意他借一步说话。两人便去了候朝殿,庸亲王司桓宇瞧见了有些疑惑,问身边的一个官员:“他们俩干嘛去?”

“回王爷,下官也不知。”

司桓宇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四品官:“还有你不知道的事?难道你不会去查?”

这个庸亲王从来都是阴晴不定,很多官员都是对他能躲则躲,谁承想今天的倒霉蛋竟是自己,四品官大小好歹也是个干部,这会儿额头上一层薄汗:“可,可能是商量家事去了吧。”

“哦?家事?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他们能有什么家事呀!”

“下官,下官曾经听说平南王有意将郡主许配给小风将军。他们二位,可能是商量这个去了吧。”

庸亲王扫视他一眼,看不惯这些官吏在自己面前哆哆嗦嗦的样子,出息!

“你走吧。”

“谢,谢王爷。”忙不迭地赶紧跑了,下次可别再这么倒霉。

司桓宇皱眉想想:平南王的郡主?多年前见过一面,好像还是个丫头片子吧。想不到这么快就长大了,哼,这平南老儿倒是挺会溜须拍马,把自己女儿都送上门儿去了。

司桓宇长相在众皇兄当中是最出众的,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鼻梁高挺,面上总是似笑非笑的慵懒模样,让人猜不透看不准。他与风纪远的最大不同之处就是,相比风纪远的男子阳刚之气他却是有些阴柔,总是给人一种阴谋的味道。所以很多人对他都比较畏惧。

养成他这种性格的主要原因还是宫中步步为营的生活,司桓宇的母妃身份背景并不高,仅是地方巡抚的女儿。入宫后品级自是被那些有权有势的女人比下去了。在老皇帝驾崩的四年前,有幸受宠,诞下司桓宇,但是却也让自己和儿子在宫中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先皇驾崩之后,他们母子在宫中可谓无依无靠。年幼的司桓宇便深知权势对他的意义有多重要,小小年纪便学会了看眼色行事。更在成长的过程中处心积虑为自己谋划,到如今大权在握,连皇帝都开始对他不满,可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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