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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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信誓旦旦要只娶楠楠一个是那位,眼下却一口气娶了三位,楠楠若是真心喜欢他,该有多伤心啊。”

张铭将她往自己怀里收了收,叹了口气道:“你也说‘若是’了,咱们只能盼着她能不喜欢那位,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琳娘忙接道:“没有‘若是’,将‘若是’去了,楠楠一定是喜欢他的。”

张铭心道,你开窍也没多久,怎么就能看出她喜欢谁了,这偏帮的也忒厉害了些,你们才见了几次面啊。不过,要跟女人讲清条理,往往要伤感情,他便拐了个弯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从哪得知的?”

“……”琳娘顿了顿,低声说道:“我将阿绣留给你的时候,和她是一样的,嘴上说的是没关系,可是被青青瞧出来我不高兴了,而她,被我瞧出来了。”

张铭早就将阿绣的事情抛在了一边,只当这件小事已经过去了,况且之前勾引过他的彩霞也被人换走了,按说琳娘已经全无后顾之忧了,结果她还将这事压在心底,不留神就说了出来。

“我不喜欢阿绣,只喜欢你,也不会娶妾的,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到老了也只有你一个人。”

他回答的前言不搭后语,却正好戳中了琳娘的心思,她叹了一声,将头埋进张铭怀里,闷声道:“……真好。”

张铭说的一句话,将自己都感动了,心里软乎乎的一团,就将她下巴勾了起来,吻了上去。别人如何他不知道,但自己目前是幸福的,至少甜丝丝的,半点不想放开。

之后几日,琳娘和青青被张挽楠招去了府里,留张铭一个人在城里东逛西逛,他个性温和,心情舒朗,爱往文人骚客聚集的地方去看他们打嘴仗,说书的茶室也去过几回,中午就随便挑了间乾宁街附近的小食肆点了几道下酒菜,燕京物价高昂,几乎是沧州的两倍,他挑的这间已算便宜的了。

吃罢饭,他付了账就掀了食肆的帘子往外走,结果撞倒了一位文士,忙不迭的将他扶起来,对方迷迷糊糊的站定,见自己手里的扇子落在了地上,急忙将它捡了起来,小心擦拭。张铭看他失魂落魄的,心念一动,就要开口,结果被对方抢了先。

“扶梁?”

☆、第73章 嫁妆

张铭愣了愣,才想起来扶梁是谁,他还没见过张扶梁本人,心道难道自己跟他长的很像么,刚想开口告诉对方认错人了,那位文士就自动反应了过来。

“对不起……我认错了人。”

张铭看他神思不属,便问:“我家有个亲戚也叫扶梁,不知是否你口中的那一位?”

那人张了张嘴,大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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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也不知怎的,就被这位姓甚名谁的男子带进了一间茶室。他们挑了一间雅座,许是这人常来,小二什么都没问就给他们上了一道茶三样点心。

那人替张铭倒了一杯茶,才开口解释起自己的身份,他目光略微闪烁,缓缓说道:“我姓成,单名一个澈字。”

张铭顿了顿,“成公子,幸会,我姓张,单名一个铭字。”

紧接着,两人俱沉默不语,默默的喝茶。张铭浑身不自在,想要打开话题,不论是就此拜拜也好,还是有什么话需要他传递的也好,总得开口说话吧。

“公子提到的扶梁,可是也姓张?”

成澈当即答道:“全燕京就他这么一位叫扶梁的。”眼睛也不看张铭,反而盯着手里的扇子发呆。

“……”张铭噎了一噎。自他到了燕京,连日来已不知噎了几噎了,再要如此下去,估计得去好好瞧瞧医生。

见张铭不接话,成澈反而打开了话匣子:“你与扶梁认识么?”

“听过他的名字,未曾见过,但他是我族的佼佼者,无人不知。”

成澈摸了摸手中的扇骨,“燕京城里就他们一支张姓嫡系,你从哪儿来?”

这人说话颐指气使,倒和张挽楠有几分像。张铭想了想,仍旧开口解释道:“我是庶支的,得萌族兄的照拂,来燕京念书。”他将赴任一事抹了去,毕竟张家树大招风,自己若是老实说是来补缺的,保不准张鉴就要被人攻讦,万事小心为上。

成澈也不再揪着这点不放,他将点心盘子朝张铭极自然的推了推,沉思了片刻,或许是想着投桃报李,就略微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扶梁与我是好友,不过,我们多日未见了,你与他长相有三分类似,方才是我认岔了,抱歉。”

他嘴里说着抱歉,张铭却能看出来,他其实毫无半点歉意。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并不计较,何况这人,身份特殊,是太子爷呢。

张铭不清楚的是,寻常人家叫澈的,并不是没有,徐澈母妃虽姓成,也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他被放在陈皇后身边养大,先前又不是储君,极为低调,便少有人记得他生母姓成,更难将他与太子爷混作一谈。他能猜测到成澈就是徐澈,也是误打误撞,听到那句“扶梁”才占了先机的缘故。

“无妨,说来也是我与成公子有缘。”他看徐澈对手中扇子极为爱惜,隐约瞧见上面画了些东西,就开口问道:“我看这扇子公子极为爱惜,想来出自名家之手,不知可否借来一观?”

跟人借扇子讨教上面图画的事情,是这时代文化人表达善意和体现风雅的一种方式,张铭原先在学馆时,也常常与人交流,他虽然懂的少,胜在会称赞,全靠中学时代做阅读题的积累,无中生有的本事也有两三成。

徐澈犹豫了一番,并未将扇子递给张铭,似乎怕张铭恼羞成怒,又解释了一句:“这是我心上人所作的,未必能入你的眼。”

张铭哂然一笑,便说:“既然是心上人所作,是我唐突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心道,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竟然比张挽楠还难伺候,即便你是我最大的老板,现在我不知者不罪,也不想买你的账了。

他还未开口作别,徐澈就将扇子推到了他面前,“你看看便是。”

张铭接过后轻轻一展,上面画的是泼墨山水,大器写意,倒不像是女子所作,再看那落款处似一朵小小的梅花,字他却不识,不免露出几分讶异。

徐澈忙解释道:“这是梅花小篆,我教与她的。”

张铭自然又赞了他几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岂料徐澈并不买他的账,反而拿回了扇子,喃喃自语了一声:“她往后不会给我画了。”

“什么?”张铭未能听清,就问了一声。

徐澈冲他笑了笑,这人样貌生的犹如一块硬玉,剑眉星目,且白衣乌发,不像是王公贵族,若是手里有剑,倒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剑客。张铭心里赞叹他长的好,不免起了三分嫉妒心,他长的虽也不赖,但远没到对方这副言情小说男主角级别的相貌。

之后,徐澈好似打开了话匣子,与张铭款款而谈,话语里拐着弯儿打探乾宁街张府的讯息,他明着说自己与张扶梁是好友,实则十句里总有零星一两个词语点到张家小姐。

张铭知他心意,也就十句里零星透出一两个有关张挽楠的事情,倒引得他少年心性大起,不住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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