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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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见过徐澈之后,张铭虽长舒一口气,却仍旧时不时的要去辛迪斯所住的馆驿当说客。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辛迪斯作为霍兰国的一等子爵,远征三军的总督,放低了姿态,向大周皇帝进献了黄金十八万两,并奉上了一尊镶红嵌蓝金象,据称乃是某古国的国宝。

他手笔这样恢弘阔绰,另京城一干人眼睛脱眶,犹以他曾日夜眠宿的烟花柳巷为甚,京城女子一贯骄矜,连歌伎亦沾了三分,原先瞧他长的与汉人不同,也有人嫌弃的,现下当真是悔青了肠子。

徐澈得以不费吹灰之力追封自己母妃为圣母皇后,心情大好,自然而然的接见了这位异国来的使者,辛迪斯汉语虽差,胜在为人粗犷风趣,与京师士子的沉闷无趣大不相同。又听闻此人仰慕华夏文化,想与大周通商往来,亦颇为意动。

如今闫尚书与陈太师成分庭抗礼之态,陈氏自然盛极,大半的天子门生亦是陈太师的门生,闫派则似隐隐有着勃勃生机,皇上登基即亲政,对两派向来不偏不倚,满朝文武看来,他为人虽温吞宽厚,却秉直正派,虽当不成济世圣君,当个守成明君却是可以的。

现下见徐澈隐约有推翻世宗重典之嫌,往常俱唱对台戏的陈闫两派,却不约而同的唱空,力劝皇上三思。

徐澈年轻气盛,犹不听劝,陈太师无奈,惊动了养在温阳行宫的陈太后,太后气极,旋即回宫,眼见其现出颓唐之色,年轻的皇帝才终于让步。然而,辛迪斯毕竟天生聪颖,不知从哪儿听来了古丝绸之路之说,直称海上贸易与丝绸之路并无不同,同为两国交好的纽带。

霍兰国乃是欧罗巴大陆的海上霸主,即便燕京人皆不信,近一年来,也陆续从前线军报上得知他们已占据了南天竺,天竺与大周接壤,往来不过几千里之遥。如此一来,朝野便陷入了僵局。

张铭作为将丝绸之路透给辛迪斯的始作俑者,正在给豆包儿换尿布。

刘盛及瑾娘已将京中事务打点好,为了琳娘生孩子的事才又盘亘了数月,原本清明前就预备归家,不过被他开口留下了。那日,他与刘盛长谈了一番,两人嘀咕了许久,刘盛便赖下不走了,预备着皇上点兵点将送货出海,他好偷摸跟一船,先探探海上贸易的底,再作打算。

琳娘身子将养了大半,倒真应了当初韩大夫之说,生过豆包儿之后,她体内原先淤积不通的阴气下行,倒不再像往常那样时不时的身疲体虚了。

“你别给他穿那件儿,不是有件杏黄儿的吗?那件搭着好看。”

张铭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小衣裳,起身去豆包儿的衣柜里取那件杏黄儿的小褂子。这小娃娃长大了些,小衣裳小褂子小鞋子比爹娘加起来的都多,除开几位与琳娘交好的妇人赠的,其余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苏师傅手下如今有十来个绣娘,琳娘一改往常的简朴之风,为了儿子,大张旗鼓的订了许多件,自己也下手做了好些。张铭观察了许久,发觉她是沉浸在了打扮孩子的乐趣中,便一哂了之。

自有了这孩子,琳娘的注意力有八分到了他身上,只余两分给张铭,举个例子,他往常若是同她撒娇道句渴,她便会仔仔细细的去煮茶或是烹汤,用足十二分心思,眼下他若是哪儿不舒坦,得求个半日才得半个眼神。

张铭心下不忿,放下了新取来的小褂子,忍不住伸手在豆包儿的嫩下巴上挠了挠,刚想冲他作个鬼脸,这平日里乖巧安静的孩子,突然就小嘴儿一瘪,哭了起来。张铭慌手慌脚的将他抱起来哄,结果人不买账,哭得更厉害了。

还没等他喊琳娘来做救星,她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劈手从他怀里夺过孩子,埋怨道:“才让你看这么一小会儿,就给弄哭了,豆包儿平日里都不哭的。”

张铭委屈道:“我哪知道……”

“行了行了,我看看,刚换了尿布,也没哪儿磕着碰着了……”

“是饿了吧?”

“嗯,大概,我抱他去奶娘那儿。”言毕,琳娘就抱着豆包儿往外间走去了。

张铭叹了口气,坐在桌上喝了半杯凉茶。因为不知琳娘还有什么吩咐,他也不敢乱走,只能继续等在屋里。

琳娘将孩子抱到奶娘那,他一吃到奶,就不再哭了,奶娘是个温顺人,带豆包儿也许久了,豆包儿靠着她喝奶,喝了不久就眯上了眼睛,睡着了。

琳娘想将他抱回屋去,奶娘轻声道:“夫人,外头风大,让小少爷在我这屋睡会儿吧,等他醒了,我就将他抱回您那儿去。”

琳娘踌躇了一番,便点头应了一声好。想抬手摸摸孩子的脑门,又担心吵醒他,就垂下了。

待她回到屋里,张铭见她空手而回,没带着孩子,便问:“又睡着了?”

“嗯。”

张铭轻笑了一声:“这宝孩子,天生能吃能睡。”

琳娘突然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

张铭看她这样,便疑惑道:“怎么了?”

“豆包儿在顾嫂子处比在咱们这儿都久,我抱他去的路上还直哭,喝上奶了就不哭,往后可是要和我不亲了。”

张铭觉得她杞人忧天,仍旧开口安慰道:“是你亲生的,当然跟你最亲了,眼下他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吃吃睡睡,哪里知道你爱他?”他一个忍不住,话里就透出些酸味儿。

“相公,你这几日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张铭一噎,强笑道:“哪有?你想多了吧。”

琳娘起身捏捏他的鼻梁,忽得露出个笑,凑上去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张铭极少被她这样调戏,立时红了面皮,像个忸怩的小少爷似的将头往边上撇了撇,“啧……”

琳娘又笑,坐回了原处,“咱们将上个月的账来再算算吧,我盘算着能从账上抽些钱出来办个义庄了。”

张铭还当她这一亲能有什么后续,结果人转换话题这样快,他便气急败坏,“你……这,唉……”

他年纪越大越发没有权威,只得坐回琳娘身边,帮着她对账。往年他们悄悄的搭粥棚子施舍街上的小乞儿,但都是时有空时没空的,不成体系。张铭谋划了个古代福利院样式的义庄给琳娘看,她便上了心,想要建一个起来。

“这个,……你看看,是不是错了。”

张铭低头细看,“没错啊……对的,这个数减这个,两列一对,余数就平了。”

“哦。”琳娘用的是细羊毫,另取了素笺在那写写算算,笔一歪,就写岔了。

张铭觉出些什么,伸手将她腰一揽,这小丫头,亲了他到底还是害羞了。他咬了咬琳娘耳朵,又亲了亲。她右手一松,就将笔掼在了桌上。

她生孩子时底下撕裂的狠了,养了许久才好,为着这,张铭还悄悄的去了趟妓馆,问老鸨买了特制的膏药,他这样跑去不嫖却买药的客儿,老鸨开张二十年都未见过第二位,也算奇人了。

不过,那药确实好用,琳娘不明就里,听从了张铭的话,日日使用,便恢复如初了。

张铭边胡思乱想,边将琳娘抱到床上,解她衣带,琳娘被他戏弄的神魂颠倒,好不容易寻回些理智,轻声道:“天儿还亮着呢。”

张铭心火上头,觉得白日宣`淫乃是人生一大美事,就将她按在身下,笑道:“天亮着管什么事儿?豆包儿夜夜睡咱们屋里,我半点机会都没有。”

尽管眼下还有些天凉,但他们屋子里暖融融的,张铭也就毫无顾忌,像剥笋似的替妻子解衣,时不时的低头亲吻几下,琳娘被他一弄,就乱了阵脚,软作了一团。

他们夜里做这事儿时,张铭一贯柔情蜜意,做足了水磨工夫才吃正餐,今儿在白日里,他就露出些邪性儿,伸手往下撩起些湿嗒嗒黏糊糊的东西,抹在琳娘的嫩肚皮上,“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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