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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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位老谋深算的董事眼里,庄浅的上位,给了他们一个施展野心的最佳契机:比起老狐狸甄国槃,他们显然更希望对手是个不拿钱当回事的冤大头小姑娘。

“既然董事长如此慷概,咱们大老爷们儿再唧唧歪歪就说不过去了。”原先反对得最激烈的何董事清咳一声,说道。

其余人附和点头。

“那好,下面我想向大家知会一声集团的下一步发展方向,请大家看看手上的策划案。”庄浅重新坐回椅子上,左腿优雅地轻叠上右腿,浅笑道,“咱们那到底是做电子的商家,不是搞泡沫经济的,因此我决定减少对地产的投资,转而面向公共传媒——房产淘金热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的社会,懂得自我包装与推广才能长胜……”

她自信地侃侃而谈,下面又开始议论纷纷。

甄持终于有些坐不住,频频向她使眼色,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事先没跟我商议过这项计划。”

“我为什么要事先跟你‘商议’?”庄浅轻瞥了他一眼,目光放回众多迟疑的董事之间,道,“大家不必忧心,与上一项一样,这项策划我自负盈亏,大家等着看三个月后的初步效益再决定是否跟牌。”

……

整整三个小时的会议,在一项又一项的策划项目轰炸之后,庄浅成功凭借最老土而实用的方式——财大气粗,初步赢得了几位资深董事的认可,或者说直白点,是几人对她背后的巨额财富动了心,想试试她的底,因此纷纷按兵不动。

一场股东大会下来,庄浅坐实了安盛董事长的位置。

甄持准备的长篇说辞压根没有派上用场的地方。

一散会,甄持就忍不住了,他面色难看地问庄浅,“你什么意思?把钱投到传媒,毁了与环球国际的合约,反而去支持一家不知名的小杂志,是把安盛当善堂吗?”

“我只是在为自己留条后路。”庄浅充耳不闻他的指责,自己去冲了杯速溶,难喝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我自己做过传媒,知道舆论背后的厚润,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出手丰衣足食。”

“你这是在将安盛往绝路上推!”甄持气急败坏,“你这女人根本就没将安盛的前景当回事!”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庄浅放下难喝的苦咖啡,凉凉地看着甄持,不耐地提醒,“对了,以后开会时,别在我发言之时出口打断,很烦。”

“你!”

甄持脸红脖子粗,俊脸上难堪与愤懑集结。

“我有说错吗?绝路也好,出路也罢,我不过是在随意支配属于自己的财产与权利,你气急败坏什么?”庄浅安静地看着他,补充,“以后别准备这种速溶咖啡了,我喝不习惯。”

她这样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甄持铁青着脸无限憋气,“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之前?”庄浅抿唇笑笑,轻声道,“你直到上一刻都还在心里算计着我啊甄持,你要我怎么待你?像从前一样无怨无悔地等你垂怜吗?”

甄持一阵语塞,“不是的,小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事情的发展超乎了预料,甄持首次有些发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了半点利用价值:的确,庄浅之前软语宽住他的心,目的无非是为了成功进入董事局,并且得到他的大力支持,如今她已经做到了,并且暂时赢得了股东们的信心,换句话说,她现在要一脚踹开他随时都可以。

庄浅却没有这样做。

她低声对甄持说,“阿持,你一次次算计我,这都无所谓,我愿意一次次给你机会,只是以后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太伤人。”

也太愚蠢。

“小浅!”

甄持伸手来拉她,庄浅转身就走。

……

这厢一场无声的拉锯战开启,暗烟滚滚,那厢兄友弟恭的二人可热络。

“哥,哥,你看看二灰,你看看我的二灰!”奢华的包间门被推开,沈琮兴奋地冲进来,手里托着条半人高的狼狗,他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将手中狼狗拖死猪一样猛力一搂,硬是给塞到了沈思安的身边。

“学校就教你怎么养狗了?”沈思安叼着烟,腾出手来拉了拉狼狗脖子上的项圈,看沈琮,“又跑回来干什么?闯祸了?”

“没,是洗衣日统一放半天假,”沈琮扫兴地挥挥手,拖着龇牙咧嘴的大狼狗跟拖着自己的丑儿子似的,兴奋地拍拍狗耳朵,他喜形于色地表扬,“这狗是我们学校的一个训练项目,教官教我们训猎犬,我这条狼狗可猛,咬死了那帮兔崽子好几名爱将!太他妈解恨了!”

说着他一吹口哨儿,拍拍狼狗,“二灰,走起!给秀一段儿!”边跟沈思安说,“这狗会跳扭腰舞,比夜总会的妞儿还扭得风骚。”

沈思安瞧着他那蠢狗,眼眸带笑,吸了一口烟。

沈琮兴奋地撺掇狼狗跳扭腰舞,岂料大狼狗跟害了瘟似的,缩在他怀里倒像个娇羞的闺女儿,呜呜叫了两声……然后没信儿了?

“这就叫‘猛’?”沈思安挑眉一问,“你小子行啊,今天真让哥哥开了眼界了。”

沈琮脸上火烧一样,丢人得不行,重重扯了两下大狼狗的肥耳朵,凑近狼狗耳朵边儿上吼,“你丫倒是扭起来呀!害个啥的羞!”

大狼狗依然软趴趴缩在他怀里,死透了一般哼哼两声,舔他的脸。

沈琮呸呸两下,他尴尬抓抓脑袋,对沈思安说,“嘿,这狗害羞,一般人面前他还不跳恁风骚的舞。”

沈思安大笑出声,捻熄了烟,他伸手揉了揉大狼狗的软肚子,听得大狗呜呜两声,对沈琮说,“这蠢狗送给我怎么样?”

“不行!这可是我亲儿子!”沈琮跳脚,抱着大狼狗,大狼狗使劲儿舔他,真像他亲养的儿子。

沈琮哼哼两声,“要狗你自己买去,别跟我抢儿子!”

“臭小子,胡说八道。”沈思安重重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这狗不够烈,我明天送你条更凶的藏獒,保准你在学校耍尽威风,没有别的狗比得过,这条就给我。”

“真的有那厉害?”沈琮凑过脑袋去,垂涎地问,“可以咬死雪狼不?”

“可以。”

“成交!”立刻将手中肥硕的狗儿子甩了过去,沈琮肉痛道,“哥,你可得好好对我亲儿子,这狗有灵性的,真会跳扭腰舞。”

沈思安点头。

兄弟俩又说了一会儿话,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又转到了庄浅身上,沈琮将白开水当酒狠灌了一口,捶桌道,“哥我跟你说啊,其实我这认真的训我亲儿子也有你的原因。”

“嗯?”沈思安好奇。

“今天你就是不说,我也是打算以后将我狗儿子过继给你的。”沈琮端端方方地坐在沙发上,一副肝胆相照的忠心样,现在他剪了那头五颜六色的杂毛,留着寸头,五官立体而鲜活,再加上连日来的训练晒得肤色更深了一些,着实称得上俊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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