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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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陨之一没防备,二是胆子大的能包天,纵然手上留着些秘法能逃脱,也没用出来。

只觉得头晕目眩一阵,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漆黑山洞。

这山洞大概是哪座山峰的内部,周围寂静,说话还有回音,被人为凿成穴居,内里简简单单摆了些蒲团,角落还有捆整理好的稻草做床,魔修老早不见踪影。

程陨之还没看清摆设,就被蒲团上盘腿坐下的雪衣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这人有点眼熟等等,这不是被他亲自送回客栈,仿佛是从山里跑出来的老古董美人吗!

那魔修没了踪迹,程陨之环顾,无奈耸耸肩。

他凑到闭眼的美人面前:朋友,你怎么也在这,那魔修把你也抓来了?

雪衣公子睁眼,他漆黑的眼瞳定定地看着程陨之,把青年看的心里发毛,不自觉往后仰去,挑眉笑道:不认识我了?

但很快,他发现对方仍在入定状态,神智迷蒙,不搭理人。

程陨之啧啧,他知道这种老古董,入定要坐三天三夜,是雷打不动的睁眼瞎、万年松,就算怡红院的女子在脸上跳舞,眼皮子也不会抬一下。

他扒拉蒲团,发现上面落了不少灰,无人打理。

程公子才不愿坐在灰尘上头,他矜持地拢着袖子,上下摸了大半个洞府,才发现处干净地儿:稻草捆成的垛。

那儿刚好够一个人躺上去,程陨之自然当仁不让,舒舒服服往上一靠。

他让那魔修,可不是白捉的。

程陨之孤身在外头行走多年,自然掌握点逃脱的秘法,哪有这么容易让人掳走。

满身身家皆是底气,才敢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顺从被魔修掳来,打算要摸他老底。

结果老底就这,就这?

破破烂烂的洞窟?

他长长地叹气,又看向不远处打坐的雪衣青年,要不是遇到了老熟人,谁想继续在这里蹲着呢?

他自言自语道:朋友,我劝你赶紧结束入定,在这破烂地方有什么好修炼的必要等你结束了,记得告我一声,我有法子带你出去现在先睡一觉,大半夜的折腾,有什么不比睡觉重要

雪青外袍的青年老早就忘记,是他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屋里进了个人都没发现,才被魔修抓来的。

现下困意上来了,程陨之打哈欠,猫般拉长身体伸懒腰,想小憩片刻,打个盹什么的。

结果眼皮子刚闭上,眼前投下满满当当的黑影。

他懵懂地半睁开眼皮,看见那原本还在蒲团上打坐的青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伸出双手,撑在他上方。

漆黑双眼一眨不眨,灼灼凝视着他,魔般贪婪而珍重地审视自己的财宝。

瀑布一样的黑发垂下,从稻草垛上一直蜿蜒到程陨之领口,缠绕住他颈项。

空间昏暗寂静,又在此刻近一步缩小到极致。

他看上去格外平静,又仿佛是在笑,浅浅的黑气从青年唇角四散,在空气里消失不见。

连气息也冻的吓人,呼吸间全是万丈高峰上冻雪的气味,没半点人气。

饶是程陨之见过大世面,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他挣扎着半坐起来,推了推:喂朋友,你入定就算了,怎么还趴我身上

话还没说完,这人眼睛紧闭,重重砸落,竟是温顺贴伏在程陨之颈窝,昏昏陷入沉睡。

尚且清醒的程公子:喂?!

第3章

好沉。

这是程陨之目前唯一的感觉。

这人沉的好像块被冻硬的石头,趴在身上硬邦邦,看上去不显,接触起来却全是肌肉,甚至还没稻草垛来的软和。

程陨之没错过刚才一瞬间,从青年嘴里溢出的黑气。

那大概是魔气不知道是自身走火入魔,还是别的魔修给他下的咒。

他动了动手,勉强满意地发觉自己还有能动的一部分肢体,伸过去将青年推开。

扑通,稻草垛上响起重物砸落的沉闷声响。

程陨之暗道一声对不住,他坐在青年身边,将手指搭在他眉心,又使了个巧劲掰开他的嘴,对着光源仔细瞧了瞧。

毫无异常,没有下咒的痕迹,很可能是修炼不当走火入魔,才导致产生丝缕魔气。

在修真界也算是常事,不大不小的毛病,通常灵力调整过来就好。

洞窟里光源只有不远处散落的夜明珠,这点光亮看得人眼睛疼。

程陨之掏了掏,总算从芥子袋里掏出长烛,惊喜地几乎要原地起飞。

转头点火的瞬间,身后传来动静。

稻草垛簌簌抖动,垛上青年领口大敞,衣襟散乱,玉白胸膛裸露大半,黑发好像一张蛛网般从身后铺开,落入腰间。

在橙红的蜡烛光亮下,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也在此刻柔化,长睫轻微颤动,又迟迟不醒。

程陨之拿近长烛,找了块空旷地滴蜡,把蜡烛黏上去。

或许是他不想睡蒲团的意愿太过明显,片刻后,稻草垛边响起轻微动静,青年坐起身,黑发落下,铺满大半后背。

程陨之道: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今天就得睡地上,用蒲团当枕头。

那人沉默片刻,出声:陨之?

\你居然还认得我,\程陨之坐到他前边,朋友,你走火入魔了,建议多调息几个周天。

多谢。

然而周天还没调上,程陨之就发觉他有些不对劲。

青年原本积雪般冰凉的气息逐渐转热,呼吸声大的连程陨之都能听见,着实不对。

程陨之当机立断,伸手去探他额头:你怎么了?

青年抬眼,竟是全然无辜神色: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

完全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修者走火入魔到发烧,程陨之道,额头很烫,你尝试看用灵力镇压?

对方低低应一声,却没按照他的建议,而是往前,将额头抵在他肩头。灵力在他周身围绕,几乎要具现化成实体,缓缓流动。

程陨之怔住,有些轻微的不自在。

他从小只和师哥这么亲近过,然而对方神情脆弱,又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不好下手推开他。

他只好没话找话,放松身子,往后在稻草垛上靠实了,也能让自己舒服些。

程陨之又打了个哈欠: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现下已然转过身去,盘腿打坐调息,听见他的话,低声道:顾宴。

有点耳熟,程陨之随口道。

结果一抬头,看见青年瞬间紧张的神情,差点笑出来,别这样,我走遍天下没有仇敌,耳熟不打紧的。

嗯。

对方运转过后,灵力将伤病压了下去,不过看他那样子,估计浑身气力还没回来。

我运气不好,没防备那你是怎么被魔修抓来的?程陨之问道。

今天吃过晚饭,我在房里看书,对方意外的很乖。

眼睛盯着他,慢慢说话,一个魔修从外面冲进来,与我境界相差无几,隐隐强上一丝。我没防备,着了道,之后便来了这里。

说话间,他轻抖衣襟,慢条斯理将凌乱的领口整理好,重新变回之前矜贵模样。

程陨之摸摸下巴,这样听起来,和之前抓他的魔修像是一拨人。

程陨之:我有一秘法,可以及时脱离这里。顾公子,你还有伤势在身,我先送你出去。你帮个忙,去街头附近找最近新来呈化的那些大宗门弟子,跟他们说,陨之暂时安全,叫他们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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