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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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个儿夜里,他家郎君就跟吃了火药似的,格外浮躁,惹得他也没好下场。

白天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他竟然还能看见阳光!

程陨之艰难地翻身,扑在大块软枕上,长舒口气。

他从床头翻出自己的选手令牌,眯着眼睛,对着阳光看上边细腻的雕字。

忽然间脸色红的紫的连番变化,最终定格,像是想起了什么。

顾宴从外边进来,手里端了个托盘,步履移动间,竟有些微妙的心满意足感。

程陨之撇头瞧他,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见他神情舒展,不由扭过头去,对着墙自闭。

一边自闭,一边轻声嘀咕:这墙怎么灰不溜秋的,是不是掌柜十年没刷漆了。

身后那人坐在床边,床沿微微下陷,程陨之没控制住自己,顺着下陷的力道往后一仰,被一条手臂结结实实揽住腰肢。

他敏感地打了个轻颤,被顾宴捕捉到。

程陨之没动弹,任凭顾宴长长的鬓发垂下,在他脸颊边轻扫,带起轻微的痒意。

他眯起眼,似是被窗外阳光刺激到流泪,有细小的泪珠从眼角流落。

顾宴沉沉地看他,忽然低下头,想抿去那点水。

程陨之骤然偏头,把他推开:阿宴,你瞧那边,窗户那有只鸟!

原来搁这儿琢磨鸟什么时候飞走。

顾宴没回头,把手里的瓷碗递给他。

程陨之接过,看都没看就倒进嘴里,吃了口后回过神,惊讶道:冰粉?

你之前说喜欢这个。雪衣公子温顺地看着他。

是很早之前,程陨之在镜子里遗憾地说,他喜欢吃街西头那家的红糖冰粉,但是不卖了,着实有些遗憾。

顾宴道:可惜不是你最想吃的那家。

漂亮青年被扶着坐直了身,雪白的里衣裹在他身上,露出领口一星半点儿白到晃人的肌肤,被摇晃的墨发半遮半掩。

程陨之见顾宴有些走神,懒洋洋地敲了敲他:就算买冰粉讨好我,我可也是会生气的。

对方什么都不快,倒是认错认的快:是,我错了。

程陨之难以置信:一觉醒来,你就这样了?昨天谁折腾来折腾去,就是嘴硬不认的?

眼前冰雪样的公子凑近,讨好般轻啄他的下唇:别生气。

这程陨之可是憋了一肚子气,白天醒来都还在窝火。

原本以为,就是恋爱中的彼此深入交流一下,等白天醒来,继续正常交往。

但,昨天是谁攥着他的腰,一直不放手的?

问他怎么回事,突然就沉默地发了脾气,如果不是程陨之后半夜动了真火,生硬地推开,恐怕得一觉睡到今天晚上去。

程陨之想到这里,也没胃口继续吃冰粉了。

他把瓷碗往旁边矮几上一搁,抱着肩膀问他:昨天发的什么脾气?

顾宴:没有。

程陨之提高声音:没有的话,你这么折腾那图什么?

青年抬高声音的同时,还略微扬起下巴。

这让他看上去漂亮又矜持,活像只刚从睡梦中被打扰醒、不耐烦想用爪子挥人的猫咪。

程陨之郑重地警告他:下次不准再这样了,有什么不满的,直接跟我说,别在心里头憋一整天。然后晚上来折腾他。

顾宴哪里不答应:好。

那碗冰粉不算少,顾宴想着他生气,还特意买的大碗。

结果吃完后,程陨之肚子都饱了,中午饭也吃不下,坐在桌边看着糖醋排骨,干瞪眼。

子陶夹了块排骨,放进他碗里,纳闷:你怎么了?

程陨之打了个哈欠,没动那块排骨:没胃口吃饭。

累得很,还没缓过来,总觉得骨头仍然酥麻,想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子陶继续纳闷: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今天累成这样

说着,便看见顾宴起身,用什么都没沾过的筷子,从盘里夹了块排骨搁进子陶碗里。

子陶表情活像见了鬼。

顾道君只说:吃。

别吵。

转头便对着程陨之温声:你要是还困,就上去再睡会儿,午饭我会留好。

程陨之实在撑不住,冲饭桌前各位点点头,便脚步酸软,被人揽着带走,连背景一丁点头发丝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子陶筷子里还夹着他师叔平生第一次夹给别人的排骨:

他难以置信:顾顾公子给我夹菜了?!!

楼上房内,顾宴看着程陨之再度睡下,眉眼轻蹙,一只手捂着肚子,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沉默片刻,伸手,轻轻将程陨之翻过来。

想要程陨之正面对着他。

又被折腾的青年脾气都没了,半搭着眼皮,长长的眼睫顺着颤抖。

程陨之:嗯,一天几回了?

没想到,顾宴反问他:陨之为什么不肯对着我呢?

程陨之心想,这不是对着墙壁比较有安全感,免得突然又被亲上来。

估计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道:你太热了。

但这话又说的像撒娇,顾宴忍了忍,勉强忍住了。

程陨之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时候,耳边又有人在说话。

就算是子陶给你夹东西,你也不要吃,好不好?

他有些没听清,只想睡觉了,就随口应下来:好随即睡了过去,失去意识。

顾宴又道:只吃我给你的东西,好不好?

没听见回答,他轻笑一声,额头抵住程陨之漂亮的颈窝。

可否?

还是没听见回答,可见是真睡熟了,半张着唇。

顾道君神色不明地凝视他,也跟着闭上眼睛,权当自己闭目养神。

楼下子陶捧着饭碗,还在震惊中。

他把那排骨吃了,扭过头去,道:你看见了吗,顾公子给我夹菜!!!

白茨瞧他一眼:是,看见了所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子陶:就有点,意料之外。

白茨:你若想要,我也能给你夹菜,他敏感地眯起眼睛,问子陶一个措手不及,顾宴道友是你什么人吗?

经常有很多细节,昭示那顾公子并不是普通元婴道君。

陈子陶来自玄天宗,是掌门座下嫡亲的大弟子,那么和他沾亲带故的元婴

想不出来,没有谁是姓顾的。

子陶果然有些不自然,呃呃啊啊道:这,也不是没有,没有什么关系!

磕磕绊绊,结结巴巴。

他的狡辩实在没多少说服力,但白茨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只道:我就随便问问。来来来,吃饭我也给你夹块排骨,怎么样。

吃着吃着,白茨突发奇想:子陶,若是我去你玄天宗拜师,会欢迎我吗?

说到这个,子陶就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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