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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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懂事,好暖心呀!傅昵峥急切的表孝心,表得话都来不及说的样子,看得夏语澹心都化了,笑道:“那我是想,你们家是定不缺贵重的金银玉器,书画古玩之物,而且,二百两银子,要买这些,买得上档次,银子还是不够的。不如买些用得上,最好能天天用到的常用之物,这样,老太太每次用着东西的时候,就想到,这是的寿礼,是孙子的孝心。”

“恩,恩。”傅昵峥同意的已经想到了,外婆一手拿着他送的东西,一手抱着他,亲着他,高兴的叫着‘嵘嵘’的样子。然后桃花开的时候,说给娘听,娘也抱着他,亲着他,夸他懂事,会花钱,办得漂亮!

夏语澹循循诱出道理,道:“所以,我建议,你买几块,上好的料子吧。可以买衣料子,做好了,老太太穿在身上,奉人就夸:这是我孙子选的衣料,穿我身上多合适。也可以买被面儿,装上被芯,天天晚上盖着睡觉,想着:哦,我孙子买的被面儿,盖着都比别的被子暖和。二百两银子,这这些是足够的,可以买好几身衣裳,好几床被面儿了,老太太换着用,常用你买的衣裳和被子。这样的寿礼对实在,把一众贵重之物都比过去了。”

傅昵又把头点得和小鸡琢你似的,拉着赵翊歆的衣袖道:“哥哥,我们快去买料子。”

夏语澹终于可以打广告了,道:“我再建议得具体一点,这家店出去,向右转,走到尽头向左转,在第一个岔口向左转,一直走一直走,就有一家绸缎铺子,叫锦绣坊的。这个锦绣坊的总店在江东的和庆府,在当地是第一的绸缎庄。店里销售的绸缎,都是他们家坊里织,染,绣,出来的。从收购蚕茧子开始,一道道制作工序,都是他们坊里层层分下去,制作出来的。他们坊里还从小栽培了上千名绣娘,店里所出的绣品,每一针都是技艺精湛的绣娘刺的,每一件都是珍品。不像有些绸缎铺子,只管买,不管做,向别的绸缎庄拿货开家铺子而已。自产自销的绸缎铺子,质量顶顶好,价格也实惠。江东的和庆府,纯正江南产的丝绸,苏绣的风格,你们可以参考一下。”

夏语澹从始至终只露出她的脑袋,赵翊歆直盯着夏语澹的脸,玩味道:“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保证,绝对不是我种的瓜!”夏语澹正义凛凛的举出一只手,给即将说出口的话,换了一个词,道:“我小时候就住在和庆府,他们家生意做得怎么样,在和庆府有口皆碑。当然,我也不瞒你,我和他们家,当家的孩子,是姐妹儿,小时候一起玩的,就差没拜把子了,我只是出于友谊给他们家的铺子做一次推荐。他们家是三年前才挤入京城开铺子,现在,在京城里是没什么名气,但是,认真做生意的人家,早晚能闯出名堂来的。货比三家,二百两银子不是小数,你先给他们家一个机会,再去别的铺子看看,货比三家。我现在是‘举贤不避亲’,用事实说话,你可以多比较一下,他们家的东西,质量配不配的上他们定的价格,配不配得上,你们的身份。”

温神念和温持念,就这样换了性别。不过,在夏语澹心里,好朋友是不分性别的,也就没有了性别。

赵翊歆没有说话,也没有神态上的认可。自然的把换下来的衣裳和包袱,一样样的塞到了傅昵峥躲过的花瓶里,真的像他说的,来过很多次一样,只是,既然是老顾客了,为什么要爬墙呢?

赵翊歆藏好了东西,两手口口的来牵傅昵峥的手,走到另一具楼梯边,那具楼梯通往屋后。傅昵峥的身高,长的那两只小短腿,是上楼容易,下楼难的年纪,被赵翊歆抱着,轻脚轻脚的,下楼了。

夏语澹还在后面提醒道:“锦绣坊,别记错了。”

傅昵峥趴在赵翊歆肩上,笑得,花儿都没他好看,向夏语澹挥挥手。

夏语澹也冲他挥挥手,等了一会儿,等他们下楼了,才转出屏风,通过几个窗口追看他们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哪个门,几个窗口也没有再看到他们的身影,奇怪他们是从哪里出去的,倒是看见了,原来横在榆树和斗拱之间的竹竿不见了。

从他们出现起,夏语澹就一直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赵翊歆没有收过竹竿,是谁收的呢?

夏语澹双手撑在窗橼上算计,二百两全用在锦绣坊,扣除银子,温家能赚多少银子呢?三十五两,起码的吧。

真是对得起温神念,温持念两位姐妹了。

马上,夏语澹就会知道,温家赚的,不止三十五两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

宝玉都分不清银子

四周岁半的小孩儿,是分不清楚银子的哦?

好好!

温神念,温持念,夏语澹给你们拉来的生意,接好了!

☆、第七十四章 四百

棋盘街的铺子鳞次梓比。

除了虞氏撇下夏语澹单独进去的铺子,没有挂招牌,其他的铺子,在门面上可是使劲了装饰。

品茗卖茶的,门口两边仿真人塑了两个茶小二,因为即将入冬,两个陶瓷做的茶小二,也给他们换上了冬衣,戴上了围巾和风帽,鞠着身子,端着笑脸,提着茶壶,做着迎客的手势。卖酒水的,从二楼挂下来一个巨大的酒提子,百米远就看见了。卖鞋的,挂出来的条幅,都是一个鞋脚印的样子。门外的标志,通俗易懂,不玩深奥的,极具代表性,还未近前,大字不识一个的顾客们心里也有点数,里面是卖什么的。当然,挂出来的条幅,还是写了字的,简单一点的,洪记茶铺,李记酒铺,仇记裱画店,店名质朴到普通,多以开铺店主的姓氏命名,这样的铺子,店主本人在那一行是有些号召力的,如仇记裱画店的店主,仇九州,是成名三十年的书画大家。复杂一点的,香源斋,桥芳园,锦绣坊,这些就是各地世代商贾之家开出来的铺子。

如今,街道上不至于拥挤到摩肩接踵的境地,客流也是很多的,三五成群,沿街逛着,中间又有马车,牛车,驴车缓缓驶过。赵翊歆牵着傅昵峥,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按着夏语澹说的话,出店向右转,走到尽头向左转,在第一个岔口向左转,一直走一直走。

傅昵峥的小脑袋抬着,向左看,向右看,好像是认真的在团花簇锦的条幅里寻找‘锦绣坊’的字迹,其实,五岁的他大字不识几个,只认识自己,父母的名字,及梁,赵,沈这样意义特殊的几个字。

远远的,赵翊歆已经看到了锦绣坊的条幅,不动声色。傅昵峥和锦绣坊,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傅昵峥边走边看了那三个不认识的大字,走近时,却被锦绣坊对面的鹭艺轩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卖彩釉瓷器的铺子,门口放着一对比傅昵峥还高的喜上眉梢冬花瓶,瓶中插着数枝梅花,彩釉,五彩缤纷,傅昵峥眼睛就黏在那间铺子徐徐走过,也就错过了对面的锦绣坊。

赵翊歆暗暗笑了下,等傅昵峥收回目光,接着左右相顾,才往后顾道:“你看,这铺子是卖布料了。”又对着条幅念:“锦绣坊,就是这家了。”

傅昵峥猛的转头,似模似样的看着条幅,庆幸道:“差点走过去了,还好有哥哥在。”

锦绣坊,在和庆府的铺子,几个铺位相连在一起,门面比这儿大十倍。京城地贵,贵的身份不够都轮不上买,温家是要开拓高端市场,择来择去,最好的地段买不到,差些儿的地段又不甘,就折中选了这儿。

棋盘街是仕人,文人,商人,艺人聚集的地方,人文层次丰富。这里有卖十文钱一个的烧饼铺子,也有动则交易上千两,身后背景不凡的铺子。温家想不失档次,卖得了高价,又有一定的客源,就定了这儿,只是铺子太小了些,坊里的好货都摆不开,只能适当取舍,再把空间充分利用起来。

赵翊歆和傅昵峥,换了一身衣裳,也只是普通富贵公子的打扮,通身干干净净,没有贵重的佩饰,不过,他们俩儿长得实在太过出众,少年绝丽俊逸,孩童灵秀憨态,站在那里,就自成一道风景。

几个伙计也不盲目的兜生意,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推出年轻不满双十,却业务精湛的李棹来接待他们。

李棹上前走近他们身侧,听候垂问。

傅昵峥看赵翊歆,赵翊歆示意他自己说话,傅昵峥手紧拽着赵翊歆,好好想了想,才说话道:“五十岁的老太太,买什么样的衣料子,穿着好看?买什么样的被面儿,盖着好看?”

李棹不意是小公子先说话,把腰多弯下一分道:“店里有棉锦绢纱,衣料子最便宜的十文以下一尺,最贵的几百文一尺,被面儿有素面的,也有精致刺绣的,那价格从百文到几十两,差距就更大了,不知小公子预备在本店花费多少,怎么花费?”

傅昵峥把银票藏得多结实,看赵翊歆点头,才道:“我有二百两银子。能买十身不一样的衣料儿和五张被面儿吗?”傅昵峥想好了,要多多的买,要让外婆轮着穿他送的衣服,盖他送的被子。

二百两是铺子一天的营业额了,李棹内心激动,维持原来的笑容,让着他们走道:“天命之年的老太太,算高福高寿了,这两匹寿桃纹,仙鹤纹妆花锦缎,要不要来两身?四百文一尺,做一身得十尺吧,裁两身八两银子,怎么样?”

有几个伙计帮着李棹,把两匹布展开,放低了给傅昵峥看。

傅昵峥伸手点点仙鹤的翅膀,痛快的点头道:“好,好,就这样。”

这么痛快就定了,李棹再次坚定了,要把他们的二百两都花掉的决心,笑道:“两位公子真是本店的贵客,这铺子里有些拥挤了,不如去后面庭院里坐着,小的们把估计的,能让两位公子看得上眼的料子都挂出来,对着日头,两位公子可以细细的品鉴和选择,这么多的银子,小的们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怠慢了两位。”

傅昵峥一点也不懂这些,到什么后面庭院去,他胆子小的很,只看着赵翊歆,要他定主意。

赵翊歆倒是知道了,朝廷织局接谈也是如此的,就点头了,由李棹带路往后去。

这样一动,拿料子,抬架子,抬梯子,铺子里的伙计们,手上没事的都忙碌起来了,扑到了这笔大单子上。

每一个棋盘街的铺子,前面是门面,中间是小半亩地的庭院,后面和门面是一样大小的二层楼,用来当仓库和解决老板伙计的饮食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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