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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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裕安咳了一声,芝娘忙道一旁矮几旁的火炉上将一个紫砂壶端起,倒了些黑乎乎的东西给郑裕安递过去。

郑裕安接过芝娘递来的杯盏,小小的吃了一口,便搁下了,同芝娘浅淡地道:“给少爷端椅上茶!”

芝娘应了一声,忙给寡月端了椅子对着靳郑氏摆上了,又去沏茶。

“坐吧,我儿。”郑裕安唤了一声,又端起手边的杯盏吃了一口。

寡月也是后来才晓得这郑裕安似有喘证,也不知是不是,但她杯盏里头的东西似乎是“枇杷膏”。

寡月一撩衣袍坐下,余光似是微微瞧了顾九那方一眼,表现的并不明显,这会儿无人察觉。

见他坐下郑裕安忙搁下手中的杯盏问道:“南衣,朝堂那方是如何说的?”

那妇人有些急切地说道,话语之中有些不耐烦的焦急。

寡月不适的皱眉。

“依圣上之意是让我再做一件功在社稷的大事,才能让我入长安。”寡月知晓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圣上已贬了他,又立马收回成命,圣上颜面何存?于是便行此招。无论如何,圣上如今对“靳南衣”都是心生了芥蒂的。

靳郑氏直起身子,道:“那便快些办一件大事!让朝堂早日唤你回朝,也让……。”郑裕安蓦地止住,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地瞧了寡月一眼。

正巧这时候芝娘,沏好了茶,给寡月送去。

“少爷,您用茶。”芝娘小心翼翼地瞧着寡月,知晓方才夫人又心急了,不过话说回来,夫人自来江南脾气变了好多,不,该说是生了少爷之后……

寡月接过芝娘的茶,没有立马用,而是起身方道最近的茶几上,又朝郑裕安道:“圣上之心,不是旁人能猜到的。”

寡月有注意靳郑氏的神情,见她一瞬凝眉,似有些咬牙切齿的痛恨,他皱眉,心知自己又说了让她不悦的话,他不甚在意,只要自己心中清楚就好。

顾九抬起头,远远地凝着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原先她也不曾多想,只想着圣上这么说就是还有机会,却未曾站在夜帝的角度想过。

种种迹象表明夜帝,不会是个大度的君主。

这么一道圣旨,也不过是因他靳南衣确实是立了功,却又不想收回将将贬黜的指令,便行此举。

功在社稷?

如今想想顾九颇觉得可笑,若是能两次有功于社稷,岂不是注定青史留名?

再说此等大功,就算有心要去立,无天时,无地利?又岂能成,而一般的功劳,又如何让那高位者心服口服?

这个,太难了……

也难怪,阴寡月最近看着消沉却又懒散了许多,或者是她的错觉吧。

郑裕安,竟是从炕上站起,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我儿,你还要为母在这地方呆多久?你也看到了,你入了翰林,为母尚且不能被接回靳公府,只有谋求高位母亲才能回去,只有谋求高位,我才能带着芝娘还有如黛回去。”

郑裕安似是有些情绪过激,冲上前去,就握住寡月的臂膀,嘶吼道:“南衣我儿,你三岁时候娘抱着你南下,餐风露宿,在路上你生病了,就差那么一点就没了,那时候你鼻塞,是为娘夜夜用口将你的鼻涕吸出,给你通气的,那时候,你还那么小,那么小,儿子,你若是记得为娘的好,便早些,早些……”

寡月被靳郑氏摇晃着,他的确听南衣讲过这件事,三岁的时候南衣生了一场大病,是靳郑氏救了他的命,至那以后,这件事也没少在南衣耳边提及。

想起南衣小时候也就差那么一点就没了,又是这个女人救了他,不管怎样,这个女人也确实是养育了南衣。

就像南衣死前说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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