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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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可他不要她对自己那么恭敬!

他领着她的指头,在刚愈合的伤口边轻柔地摩挲,声音淡淡:“看,都伤成这样了。”

七个字,异常简洁,每一个字却好像搔到了她心窝子里。

这语气……难不成是撒娇?

如果这是他调qing的独有手段,那云菀沁还真是服了。

实在跟他外表不匹配。

不过仔细瞧瞧他的嘴唇,倒也真是可怜。

一团肉只怕都咬下来了,还是要下狠心的。

云菀沁想想自己在家里做个小女工,针不小心扎着手了,都要疼半天,用黄泥炉子加温花泥做香膏时不小心烫了一下,都要赶紧贴在耳根后跳个脚,别说银牙一合,亲口咬破嘴唇了,得多疼啊。

一刹那,她恍了一下神,面前这男子不是皇家人,未来也不是佳丽三千的帝王,现在的他,只是他而已。

或许比喻不大恰当……但此刻的他,还真的像一只蹲在地上受伤,目色柔和,想要讨个怜爱的……巨型大犬。

不需要他手的带领,她踮起脚,举着白嫩笋尖儿,在他的唇际游荡起来,沿着他伤口边缘的淤红,还有光滑的肌肤纹理,一点点地柔柔地爱抚,噙着两点笑意:“这样疼么……这样还疼不疼?……这样呢?嗯~?殿下?”

玉指所到之处,纤薄嘴角处,就像沾染上了火星子,一点点地跳跃,夹杂着女子故意捏细的声音,娇媚入骨。夏侯世廷意识到了,自己在玩火*,这丫头,还真的是脸皮很厚的,压根儿就不怕男子,早就该想到,她怎么会像其他弱质女流害羞得缩到一边,这下好,她竟是反过来调戏自己了!

掌心一蜷,他忽的下定决心,牢牢捏住她小手,一双墨色黢黢的浓目盯住她:“跟了我,好不好。”

这是他这辈子有史以来,对女子说过的最大尺度的话。

六个字而已,却耗了他一半体力。

每说一个字,英魁的后背连着颈就炸出一点热汗,这个滋味,绝对不比每个月毒伤发作时的消耗要低…

掌心的柔荑一动,然后挣扎起来。

云菀沁从片刻的放松中清醒过来,上一世,慕容泰说过的情话比他更甜更叫人动心,可是最后呢……她知道不能因噎废食,怕见鬼就拒绝走夜路,可是这个男人,她惹得起么?

少女的犹豫和抵触,他目色加深,一双眼眉本就敛沉,这会子更是深不可测。

正在这时,那名站岗的青年太监从廊下跑了过来:“三爷!贵嫔娘娘着人来找云小姐了——”这回还真是赫连氏派人来找了,赫连氏见太子都过去藕香榭了,寿戏都开始了,云菀沁却迟迟未归,不大放心。

太监话没说完,一眼见到三王爷拽住那云家小姐的腕子,一怔,连忙第二次捂住眼,宫里有些事儿,最好还是别看到,否则惹祸上身。

云菀沁趁势抽出手腕,退后几步:“殿下,臣女先回宴了,免得贵嫔担心。”

这一次,夏侯世廷也没多拦了,脸色也恢复了自然,秋风中舒衣广袖一飘,开口:“今后不要再与储君来往。”

是命令,不是商量。

云菀沁嘴巴歪了歪,以后若有能耐登基,对着臣子去下旨,甭想管到我头上。

他见她沉默不语,浓眉一扬,强调:“本王不是吃醋。”顿了一下,“太子居心叵测,并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一个居心叵测的人竟然说另一个人居心叵测,五十步笑百步,云菀沁还真是忍不住好笑。

“你笑个什么,”男子抬了抬眉,有些不高兴,“本王在说正经的。”

云菀沁这才柔柔福了一记:“是,臣女不笑了。”

等云菀沁与太监离去,施遥安从拱门后的兰馨室出来,悄声:“三爷果真不是吃醋,不是因为那太子与云小姐走得近?”

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记眼刀冷风过去,施遥安方耸了耸眉,噤声。

等云菀沁回了藕香榭,撷乐宴已经过了一半,太子准备的那台八仙贺寿都演到了尾声。

感觉被骗去也不过说了几句话,怎么这么久了。

赫连氏见她跑得气喘吁吁,脸色还有点儿潮红,也并没多问,只叫她坐下,再勿到处走了,云菀沁点头应下,之前还没吃几口就被太子叫去了,这会儿肚子唱起了空城计,赫连氏见她蹙着眉儿摸了摸肚子,怜惜地一笑,年轻孩子禁不得饿的,叫宫人将给她留下的几碟御膳拿出来。

戏一落幕,席间掌声如雷。

再一抬头,那人后脚回来了,时间倒是掐得好,没有太贴着,也没太久,此刻一脸沉静,步伐夹风,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男子一进席间,引得名媛千金们个个侧目。

水榭内,贾太后也见秦王回来,高声道:“老三你没福,偏偏这个时候离开,没看到世谆为哀家排演的八仙贺寿,世谆扮吕岩,那叫一个仙风道骨,英俊不凡!”又面朝众皇孙:“……今年这千秋诞,除了你们敬的子孙酿,也就是太子这台戏最得哀家心了!”

大宣皇氏崇尚南戏,皇宫中经常搭戏台给贵人们欣赏,已经成了宫中最大的娱乐,太子好戏,只要不影响正业,还是得太后一干人纵容的。

夏侯世廷听了贾太后的话,只走近水榭,玉阶下,长臂一撩袍,跪在毯上:“子孙酿差点儿误了太后!是儿臣疏忽!”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

贾太后脸色一变,朱顺上前两步:“秦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儿臣那壶酒水洒了以后,重新换了一杯,刚有宫人来禀,查看了一下,先前的酒水,是满满一壶桃花酒,儿臣当即一身冷汗,亏得太后有福星庇佑,没曾喝下,可这事,却不得不报!”阶下秦王说毕,吩咐宫人去将那把掀翻的执壶拿上来。

云菀沁筷间的一块肉糕刚夹稳,听了秦王这话,一松,掉了下去。

赫连氏的脸色也是变了。

魏王一慌张,却又沉下来,查到又如何,就算知道是自己调换,能有证据?

贾太后接过那把执壶,勃然变色,桃花酒大半泼洒了,水迹干涸,只有一点儿残留,壶壁却站着不少碎碎的花粉,拿近稍一嗅都浑身不舒坦,若是真的饮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后果,前年不过碰触过花粉,便弄得四肢发麻,呼吸不畅,若是今儿喝下,那还得了!

朱顺见太后脸色发白,身子打了个晃儿,赶紧将那差点儿犯了祸事的执壶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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