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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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人。”

夏太监面上带了几分恭敬走到了袁叔万前边,而袁叔万面上也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回礼:“夏公公。”

“恭喜袁大人高升,日后可莫忘了咱家。”夏太监笑着道了贺。

而袁叔万也笑容不变,却是温声道:“夏公公说笑了。”

“哪里是说笑,袁大人前途自是一片光明,咱家日后还得多仰仗袁大人。”夏太监说完这话,捧起了圣旨轻声问候了一句,“袁大人,不若现在接旨吧!”

“麻烦夏公公了。”

袁叔万闻言,倒是二话未说,直接在地上跪了下去。

在屋里的袁老夫人等人见此,也是慌忙跟着跪倒在了地上。虽然圣旨是给袁叔万的,但毕竟是宣读圣旨,自是大家都得跪下。

袁叔万其实早在圣旨颁下之时,便已经知道了里边的内容,毕竟是他早已谋划已久之事。

但是跟着袁叔万跪在后边的人却并不知道,听到圣旨里的内容之时,一时之间竟然都惊住了。

而袁老夫人更不知道,原来这圣旨还有加封她为太夫人的诰命。接二连三的惊喜,简直将她吓得腿都有些发抖了。

袁叔万站起身接过圣旨之事,新晋升为袁太夫人在丫鬟们的搀扶之下,还有些站不稳腿脚。

袁叔万见此,走到了袁太夫人跟前,伸手扶住了她。

碰到自己儿子的手时,袁太夫人一颗不知道到升腾到何处的心才渐渐有了一点点安定,她脸上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被高兴的哭起来,但瞧着却是十分复杂。

“叔万,娘没听错吧?”袁老夫人紧紧抓着袁叔万的手开口道,“皇上封你做二品户部尚书,娘被封做太夫人了?”

袁叔万轻轻点了一下头,面上神色如常,而宣完旨意无其他事情的夏太监却是笑着让底下人捧上了袁叔万的官服与大红的诰命夫人服,开口道:“袁太夫人怕是欣喜坏了,恭喜袁大人、袁太夫人。”

这会儿,袁太夫人的目光已经被捧上的大红诰命夫人服给吸引住了,甚至连夏太监的话都没有注意到。

袁叔万见此,倒也没有因为袁太夫人的这番表现而有所变色,依然神色如常的对夏太监笑着道了谢,又将袁太夫人交给丫鬟后,伸手引着夏太监轻声道:“夏公公,不若到我书房里小坐会儿?”

夏太监闻言却是笑着婉拒了:“袁大人不必麻烦了,皇上还等着咱家回宫复命。而且袁大人刚升了官,府上应是要忙起来了,咱家就不打扰了。”

夏 太监所言倒是非虚,虽然先时袁家已经是皇商,可是依然是商人,不是官,即使袁家很有钱,袁家也逐渐得势,但很多的东西都是不能够用的。当初买进这个原本是 官邸的宅子作为住所后,自是整改过了。可是如今袁叔万自己也做了官,而且是二品官员,不仅仅大门处的匾额要换了,先前拿掉的东西,甚至是一些原先不能够置 办的东西都可以放上了,且也应该放上了。

毕竟做官也得有做官的样子。

“那我也不打扰夏公公,不过先时江南送来春茶,知晓夏公公最爱喝茶,一定得带一些回去。”

袁叔万说着,却是朝着身后常福吩咐了一句。

夏太监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微微加深,没有拒绝:“那咱家就不推辞了,真是麻烦袁大人了。咱家也就这么一点爱好。”

“应该的。”

袁叔万的话音落下,常福便拿着一包外边包着油纸的东西交给了袁叔万,放到袁叔万之手时,入手便是沉甸甸的。

袁叔万笑着将那包油纸递给了夏太监。

夏太监掂量了一下重量,眼角笑出了皱纹:“袁大人有心了。”

说罢,也不顾那重重的一包重量,便将东西藏到了身上,转身坐入了落在门口来时的轿子里。

油纸里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江南送来的春茶。夏太监在净身之前,不过是个乡村小子,穷的吃不上饭了方才走的这条断子绝孙的路子,自是不会跟着附庸风雅。按说还俗的很,这辈子唯一喜欢的东西,便是金银二物。

偏偏袁家一直以来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便是金银二物。而袁叔万对于可用之人,向来出手大方。厚厚一包金叶子,恐怕足够润上这位夏太监的嘴巴一段时日了。

夏太监回到宫里的时候,也没有多加耽误,便赶去了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里除了夏太监成日里贴身伺候的皇上梁惠帝之外,另有太子赵文德,明王赵恪与宣王赵慎。明王与宣王与太子同出一母,同为皇后所生嫡子,不过因为生的晚,仅从与太子名字上的区别,便可看出梁惠帝对二子三子的态度。

如今,梁惠帝膝下成年皇子仅有这三人,虽还有一名四皇子尚存,且养与皇后膝下,但四皇子赵简生母卑微,如今又是稚童之龄,明眼人瞧着便知,四皇子便是长成估计也只一亲王之位便到顶了。

不过,同为嫡子的赵慎比之兄长赵恪又是势弱,本依着梁惠帝对待儿子的态度,除了太子赵文德其他的儿子其实都不算什么,甚至根本不允许其他的儿子有威胁太子的势力。

梁惠帝这一辈子,唯一放在心头上的大事仅仅是如何能够登上皇位,所以他用自己一辈子来做了这么一件大事,且做成功了,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但是登上皇位,若是无子,自是难以服天下悠悠之口,也没有可以继承皇位之人,所以他需要一个儿子。而当时的惠王妃也很争气,第一胎便给他生了一个健康的儿子,愿望满足了,他有了儿子了,之后即使惠王妃再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也没有什么稀奇了。

太子是承载他希望降生,就如同他想要坐上皇位一般,梁惠帝对太子的喜爱本就带着一种偏执的心理。

若是事情如此发展而下,那也便没有明王什么事情了,明王如今估计也和慎王差不多的地位了。

但是偏偏当年行军之时,明王十分矫勇善战,且曾经救过梁惠帝一命。

饶是梁惠帝再偏心,对于明王这个儿子的态度,也是发生了改变。明王手中握有兵权,且朝中甚有几分威望,还常爱和太子在他面前争宠。这些原本梁惠帝应是极为看不惯的事情,在回想当初自己差点丧命,却因这个儿子舍身相救方才有今天之时,顿时变得极为纵容了。

而 且虽然赵文德是他承载了希望的太子,但梁惠帝有的时候自己心里对赵文德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妒忌。他年过五十方才坐上这至高之位,在之前韬晦养光、卧薪 尝胆、兵马行军之苦,样样都尝了个遍,可是如今年老体虚,年轻时候吃过的苦现在都变成了一身病,也不知道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坐上多久,如果赵文德太过于顺顺 利利的坐上这个位置,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难免有些不甘心。

凭什么我那么辛苦才坐上这个位置,你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轻松坐上这个位置?

抱着这样的心理,梁惠帝在原先就纵容明王的心理上又带上了几分故意,反倒是惹得赵文德越发惊恐,唯恐哪日梁惠帝喜欢明王超过了他,太子之位换人坐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坐在御书房中梁惠帝的三个儿子,竟隐隐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局面。

梁惠帝开口与儿子说话,太子与明王抢着说,虽然语气不算激烈,却也隐隐有种针锋相对的味道在其中。而宣王则是坐在下首低头喝茶,不声不响,只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隐形人。

夏太监走进来的时候,恰好太子与明王二人的刚发表完一轮“真知灼见”,梁惠帝眯眼捧着茶看着夏太监走了进来,看着夏太监对着屋里一一行完了礼,出声叫了起,开口说了一句:“去袁家传完旨了?”

“是。”夏太监应了,抬头小心端详了一眼梁惠帝脸上的神色,心里偷偷琢磨了一下,开口说了一句,“那袁大人的母亲听到进封做太夫人的旨意,可高兴坏了,连话都要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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