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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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与你走。

皇位权势、尊荣华贵,我皆不要了。

我只要你。

阿鸢,我爱你。

女将柔软的吻随着拂过的风一同飘然落在她的额边。

我也是。

黎知鸢侧过身,仰头回应了这梦中虚幻一吻,晶莹的水花在她眼帘轻颤之际悄然滑落。

算计一生,所利用欺骗之人数不胜数。

唯此,不敢作假。

我爱你。

【无心之刃,害己伤人。】

作者有话要说:和儿从头至尾都没有动过心,不过是在步步算计着黎知鸢的感情而已。这一局,是两个事业党和感情渣之间的决斗。

结果很明显,和儿大获全胜。

提醒一下啊,当初黎知鸢犹豫着算计和儿的时候她的攻略值没有满,仅仅达到喜欢的程度。

所以我觉得她这个人物可以辩证看待一下的。

黎知鸢会为了自己追逐了两千多年的权势而借机算计刚喜欢上的伴侣,这是她令人厌恶的一点所在。

但是在攻略值彻底满了之后,她也会为了自己的妻子而放弃半生追逐的皇位权力。

黎知鸢不是能轻易爱上、倾心迷恋的恋爱脑,她为人凉薄、心机深沉,对和儿的爱是在时间里一点点发酵成不可抑制的爱意的。

体谅一下一个情商为负的野心家动心谈恋爱嘛,总得让这个老单身狗有个成长的过程

另外,攻略部分已经结束喽~

感谢在20210912 23:50:08~20210915 01:30: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0章 丛中过

【攻略完成,系统更新中,开启修复保护功能。】

这是藏在卧房墙内的密室,却比外边的房间还要宽敞些、如大家闺阁一般,每一处微末细节都布置得清雅大方而不失华贵。边角皆以珍贵剔透的鲛珠作灯饰,又用天青纱帘半掩遮于其上。夺目的光芒自鲛珠上闪烁散出,经纱帘筛过,去之锋芒,显出一派柔和暖意,将此间微微照亮。

忽然,密室暗门被人悄然推动,身着靛蓝长袍、银冠束发的女修垂眸正要入内。

云江蓠褪去了在旁人面前所带上的假面,眉目间不觉流露出几许阴冷晦暗之意。

她按照先生的吩咐回到东大陆处理事务,却在后面的两年里怎样都探寻不到先生的消息。直到这两日才收到了来自苍梧国线人的报告,得知先生的转世竟是被苍梧新任女帝、当年的长公主黎知鸢生生逼死在了宫中!

而那黎知鸢恬不知耻,如今还在先生去世后抱着先生的尸体举办封后大典,叫先生连死后都要被迫与她的姓名连在一起!

这让云家主如何能容忍?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素来脾性敦厚温婉的云家主罕见地掀桌而起、勃然大怒,连夜将手中的家族事务处理分配下去,拨出一批族内精英,就这般不管不顾准备要领队去苍梧国找那欺人太甚的女帝黎知鸢算账理论、将先生的遗体带回。

她向来缜密小心,步步斟酌细算,何曾如此鲁莽冲动过?

叫族中一众长老大为惊诧,纷纷出面劝阻,但都被云江蓠冷着脸强硬力压下去,不敢再有异声。

现在,她马上便要出发前去苍梧,最后再来密室中看看自己小心珍藏着的先生的身躯。

云江蓠眼帘轻颤着敛去了那些冷冽杀意,重新恢复平和温柔的模样,伸出指尖扶了扶发中银冠,确认衣着无误整齐后才抬头看向了被她摆放在正中央的琉璃玉棺。

然而,下一刻,她瞳孔微缩,脸上神色骤然一顿,就那样无知觉似的僵硬在了原地。

玉棺的棺盖已不知何时被推开扔至一旁,而本应沉睡在棺中的人此时披散着绸缎般柔顺的白发,有些无力地撑着身子轻倚坐于琉璃棺中。纤细雪白的指尖捏着棺边,竟比万年琉璃玉更为晶莹得近似于透明,赫然是浑然天成、无需雕琢的冰肌玉骨。

女人眉梢如悬霜雪,精致又脆弱,脸色苍白无血,神情有些迷茫。她看起来有些难受,一双清冷漂亮的桃花眼中溢满了晶莹的水光,长如蝶翼的睫毛轻颤,正半阖眸侧头伏在自己覆于棺边的指尖旁,白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在女人单薄瘦削的肩上。

仿若是许久许久不曾呼吸过,她胸口有些急促地颤着,泛白的唇瓣微张,眼眶中的泪珠因生理反应而越溢越多,一滴滴垂落于青纱裙摆上,些许顺着雪白肌肤滑入衣襟。

在一片只能闻见她隐忍而艰难的呼吸和心跳声的寂静中,消失的五感逐渐恢复。她眼前的世界由昏暗一点点转为鲜亮,她耳畔的沉默死寂中骤然响起一道慌乱的脚步声

世界重新与她接轨。

她听见了这道突如其来地闯入她耳中的脚步声,便下意识抿了抿唇,瞳孔深处的惘然褪散,锋芒骤然闪过,有些警惕地抬起布满水雾的眸子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想要看清来者模样,眼前却先一步落下大片暗影。

先生?

女修用着好像是害怕会惊碎美梦般轻柔的声音小声唤着她,目光在对上她那双湿漉的眸子时猛然一凝,心尖被顷刻间揪住了似的阵阵泛疼,赶紧弯下腰取出干净的帕子为她小心地擦了擦泛红的眼尾和脸颊上的泪痕,无措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几乎是有些语无伦次地呐呐问她:

是不是哪里难受?

云江蓠看着面前骤然苏醒来的人,眼眶猛然一酸,险些也随着她一同落下泪来。

这是只出现在她梦中的情景,如此美好而虚幻,让她不可置信得想要在此刻就狠狠掐自己一把,却又害怕这当真是场梦,会因她的动作而破灭消散、化为乌有。

披散着白发的人含着潋滟的水光轻轻瞥了她一眼,随后眉眼难受地恹恹垂了垂,重新埋下头不再瞧她,声音有些沙哑虚弱,带着几分微不可觉的委屈和茫然。

胸口疼。

胸口疼?

云江蓠哪里见过端庄又淡漠的先生露出这副神色,心中爱怜疼惜,又实在担心得紧,脑中的筋都像被拉直了一般,有些慌张地想也不想就开口说着:那我为你揉

她话落了一半,自己先是反应过来了,呆呆地张着嘴在女人扫来的目光下涨红了脸,袖中指尖狠狠一捏,随即连连摇头为自己解释:我、我并非那个意思

阿蓠并不敢冒犯先生。

云江蓠只恨自己为何一时糊涂,竟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

她仿佛一瞬间又变回了当初那个被蓬莱仙人护在身后的小弟子,羞愧得一时都不敢去看女人的脸。

可料想中的问责并未到来,刚刚苏醒的人仅是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便不甚在意地越过了这个话题,陡然低声开口,有些迟疑地问她:你是谁?

云江蓠一怔,蓦然抬眸。

被她紧紧盯住的人并不知晓她目光中夹杂的含义,见她半晌不语,就微微蹙了蹙眉,宛若冰雪雕琢而成的脸颊上闪过几许疑惑,复而垂眸看向了自己有些软绵无力的指尖,呢喃自语般问着:我又是谁?

女人轻轻曲指想要握拳,可是这具躯体好似与她脱离了太久,已经有些不受掌控了,直至她的指尖开始不住地颤抖,她也没能攥成一个有力的拳头。

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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