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外室美人 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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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策倒没有拦着,反而伸出自己修长白皙的指,微蜷着在江音晚的下唇上小幅摩挲,语调清正:“你可以咬回来。”

江音晚偏了偏头,局促道:“不,不用了。”

裴策收回手,矜然的目光仍好整以暇落在她的柔唇上。

江音晚反应过来,她方才以未洗漱的理由拒绝了他。此刻已洗漱毕。

她闭上了眼,蜷长的睫轻颤着,等着裴策的动作。却听见他的嗓音浅淡响起:“昨晚孤教过你的,学会了吗?”

江音晚愣了愣,杏眼慢慢睁开,对上男人一双平澹漆眸。她视线飘忽:“还不是很会……”

她听见一声淡笑。随后,后颈被有力的大掌扣住,迫她对视。那深眸慵慢,耐心十足。

江音晚的眸子因慌乱和怯意,洇开了微红,她终究躲开了男人的视线。

罢了,慢慢来。裴策松缓了扣着她后颈的力道。

他胸前衣襟却被轻轻攥住。下一瞬,江音晚紧阖着眼,仰着脑袋,贴,或者说磕了上来。

唇瓣仓促紧贴,略重的一记,很快退开。江音晚的蛾眉蹙起,眼眶更红了几分。

裴策俊眉一凝:“磕疼了?”

江音晚摇摇头,低软的嗓音闷闷响起:“我学不会。”

裴策唇角微微勾起,揉了揉她的发:“没有磕疼,已经有进步。”

江音晚并不觉安慰,长睫轻耷,樱唇微不可察地撅起。这时温软触感蓦然覆上她的唇,轻轻含弄厮磨。随后用舌尖,细细描摹着她的唇,濡湿酥麻。

他又教了她一遍。浅浅的,温柔绵长。

一吻毕,裴策慢慢退开,怀里的人怔然仰着头,眸光润泽。那过腰的浓密长发,散乱披着,如一片鸦云。

他取了妆奁上那把描金带彩的牛角梳,细细为她梳理了一遍柔滑如绸的长发。随后唤了婢女进来,为她梳髻。

江音晚坐在妆奁镜台前,裴策倚坐榻上,淡淡注视。她身后的丹若执着牛角梳,战战兢兢,隐隐手抖。江音晚甚至能感受到梳子触到头皮时的轻颤。

江音晚回头,对她柔柔一笑:“今日就梳个堕马髻吧。”堕马髻可以挽得松松的,不至太难为丹若。

裴策看着她对旁人展露的笑靥,那深眸,微不可察地晦沉了一分。

昨晚,裴策让江音晚近日少走动。但江音晚没想到,用早膳时,从里间到外间的这几步,裴策亦不许她走。

梳完发髻,裴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稳稳行到了那梨木桌前。

江音晚看到外间书案上,堆着许多公文,猜到裴策为了等自己醒来,将公务挪到此处来处理。正想着,裴策已抱着她坐下,她被放在了他的腿上。

江音晚不敢看周遭的婢女,双眼漉湿望向男人矜淡的峻容,软软去推他的胸膛:“殿下,有人看着,让我自己坐吧。”

婢女们自然都敛声屏气,不敢抬头。裴策捉住了她的小手,随口道:“无妨,她们不敢看。”

江音晚的柔荑,在他掌中微微转了转,轻轻挠了两记,再唤一声:“殿下……”

裴策眸色浅淡凝她一眼,敛着深不可测的险。半晌,终是遂了她的愿。一臂揽着她的肩,一臂挪到她膝弯下,就这样将她抱起,放在了旁边的座上。

江音晚的右手掌心还肿着,裴策舀了一匙粳米粥,递到她唇边。她乖乖咽下。裴策又夹了一筷子鲜菱喂她。

昨日那只鹦鹉,正悬在外间临窗处,在紫檀镶金丝的鸟笼里,扑扇着青翠欲滴的绮丽翅膀。

裴策抬头望了一眼,想起昨日听到的禀报:“这只鹦鹉,你不喜欢?”

殿下赏赐,怎能说不喜?江音晚两颊鼓了鼓,弱声道:“没有不喜欢。”

裴策轻笑一声,未握筷的手揉捏她的耳垂,随口道:“不喜欢,叫人丢出去就是了。孤再寻别的来。”

江音晚的眼睁圆了一些,凝着他的表情,确定这并非玩笑,微微愕然。

她有些着急,纤手攥住裴策的袖摆,轻轻晃了两下,道:“殿下,不能丢出去的。寒冬里不易存活,您把它带回东宫的花房好不好?”

裴策并不理解这些多余的善心,不过乐于配合他的晚晚,轻“嗯”了一声,便看小姑娘露出了一点笑靥。

皇帝的伤情,进入腊月后渐渐好转。腊月初六,天子重新临朝。虽一目还缠着纱布,然而天颜不可直视,更无人敢议论,天颜是否有损。

到了腊月初八,是本朝的腊日节。本朝循古风,有在腊日饮酒的习俗。(1)

皇帝伤未痊愈,不能饮酒,便未按往年之例宴饮群臣,只循例将口脂面药等物赏赐下去。不过晚间仍照例来到皇后的昭庆殿。

皇后今日难得盛装打扮,一身雍容宫装,梳着高高的云髻,饰以繁复珠翠,尤其一支点翠凤钗,熠熠生动。长眉入鬓,薄粉敷面,绛色口脂点染她的端华。

皇帝对她的精心打扮只是略扫一眼,无多少兴致。皇后亦无失望之色,行礼后在皇帝对面坐下,和煦浅笑,为皇帝盛了一碗浓白的骨汤。

戴着鎏金护甲的双手,捧着“万寿无疆”纹蟹青釉碗,悠然置于皇帝面前。皇后端雅地笑着:“陛下不宜饮酒,若以茶代酒又妨碍睡眠,这习俗便姑且免了吧。”

皇帝端起,饮了一口便放下,随口道:“皇后有心了。”

皇后并不在意皇帝的敷衍,依然笑道:“陛下龙体最是要紧。”

皇帝听了这贤德关切的话,眸色却不易察觉凉下来。皇帝生得一副剑眉星目的刚毅俊朗面容,虽已过不惑之年,却并不显衰老,反而更有威凛气势。

唯当他如此刻般微微眯眼的时候,眼睑与眼尾会显出细纹,衬出一种精明的锐利,却也流露了玩弄帝王心术经年后的疲态,不过仅一瞬,便消湮。

皇帝忆起自己受伤当日,在一片混乱中,次子裴笃精准命中海东青的那两箭。

因距离不远,有这样的准头不稀奇。奇在事发突然,他的反应之快,竟胜于自己身边禁卫,更远胜于裴笃平常。倒似事先有所预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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