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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喻朝辞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连忙摘下手套抽了几张纸巾帮忙擦拭对方脸上的水珠。这压根不是你这少爷该干的活,一边去,等吃吧。

轻柔的纸巾触碰在脸上,陆他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待纸巾擦拭至脖子的时候,他突然道:你好像就嘴上凶了点,但心思挺细腻的。表里不一怪可爱的,有人这么说过你吗?

喻朝辞骤然停止了动作,恍惚间心里有些痒痒,耳尖也隐约发烫。

但他很快缓了过来,方才还带着笑意的脸一瞬间就垮了。他把纸团成一团硬生生地塞进了陆他山的领子里,仗着陆他山没戴手套,此时手上一阵虾腥味不可能自己把纸取出来,问:你说谁可爱!这样!还可爱吗?

第24章 可把自己牛逼坏了,叉会儿腰

衣服和胸口之间卡着纸团让陆他山非常不舒服。果然不能夸你,赶紧拿出来,纸要滑下去了。

叫声哥哥。喻朝辞骄傲地微微扬起下巴,叫好听了就帮你拿。

陆他山无计可施地摊着双手,低声骂道:幼稚。

叫不叫?不叫你自己洗了手拿。

陆他山无奈地叹了口气,叫道:小哥哥,请帮我把纸拿出来。

喻朝辞得逞似的弯了弯嘴角,顺着刚才塞纸的位置伸手去拿,但纸团被陆他山耸下去了。无奈,他只好靠近点,继续摸索纸团。微凉的手指在寻找的过程中必不可免地触碰到了炙热的肌肤,他明显感觉到陆他山战栗了一下。

你当我是暖手炉吗?陆他山抱怨道。

你嘴不欠我会把纸塞里面去?他反驳。

请告诉我,我嘴欠在哪儿?陆他山友好地微笑一番,就如同他时常发的^_^一样。

这次是喻朝辞理亏,他也辩驳不了什么,只好撇开话题道:纸在哪儿,司令部指示一下。

再往下。以及我不认为你的另一只手是做装饰用的。陆他山睨了他的左手。

你在教我做事?他赌气地隔着西装衬衫一阵探索,随后终于摸到了纸团。但是纸团已经掉到了更往下的位置,而陆他山扣着扣子,系着领带,一时半会儿他没法再更往下。

于是他只手扯松陆他山的领带,解开最上边的一颗纽扣将身子再靠近了些。经过两次靠近,两人的距离在咫尺之间。从体格上看,他就觉得陆他山的身体素质比他好,因此连呼吸都是那么炙热。

顺利拿到纸团,他欲将手缩回来。

然而在手出来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香水气息伴随着体温从陆他山的领口处漫了出来。

已经进入了后调的今夜或不再散发着广藿香最后的余韵,犹如用老式墨水书写了文字的信纸,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息,并裹挟着若有若无的玫瑰花香。玫瑰的缥缈之感就如这瓶香的广告语:携一支玫瑰欲与吾爱共赏,靠近些,感受到了吗?

广藿香散开的同时,喻朝辞还感受到了对方的呼吸,犹如一缕温暖的细纱吹在他面颊上。

与此同时,他脑子里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他仿佛能感觉后脑勺被一只有力的手轻轻搭,唇角亦传来被细细亲吻的错觉。这种感觉就像有着特殊的魔力,享受这种亲吻仿佛是身体的本能。

小哥哥,手暖够了吗?就在他沉浸于这种潜藏于意识深处的感觉时,陆他山终于发出了核善的提醒。

他立时退后两步,并问:喷了今夜或不再?

嗯,最近突然喜欢上的。不过我觉得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这瓶香水,所以只喷在衣服里面自己品。陆他山如实道。

但是你上次说过这是你妹妹喷在你身上的香,而且这香已经停产了,很难买到。他的神情略显紧张。

给的钱足够,收藏了的人自然会卖。陆他山道,怎么了,很意外吗?

他摇了摇头,侧过身子继续霍霍水里的虾:接着串,下次被溅一脸水自己擦。

尽量小心。陆他山温声道,目光却无意间落在对方微红的耳尖。随着视线渐渐下挪,他最终停于喻朝辞戴着choker的脖子。有了黑色皮质颈圈的衬托,喻朝辞的肌肤就像刚打发的奶油一样秀色可餐。他的嘴唇微动,喉结亦是上下轻挪。

花了半小时,两人终于处理好了食材,恰好后花园里的炭火架子也烧得正旺。

为尽东道主之礼,以及答谢陆他山帮的大忙,他把率先可以吃的烤串和汆熟的肉片全部让给了陆他山。

不过除了投喂,他并没有其他动作了。他一直在回想刚才与陆他山之间过近的距离,心中更有种莫名的感觉。

明明是请人吃饭来的,但是两人之间没有一句交流,喻朝辞觉得挺尴尬。他一边转着烤串,一边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却突然看到手机通知栏上出现了交易app的图标。他滑下消息栏,看到了也发来的消息。

也:绿茶妹妹,我想问你个问题。

绿茶妹妹?喻朝辞嘴角一抽。

什么事?他回道,并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陆他山,就怕自顾自玩手机把人冷落了。

然而陆他山同样正看着手机,神情意外严峻。

也很快发来消息: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很对。不过我喜欢的人似乎很恐惧我,所以这事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想着富婆姐姐江湖救急送了些龙涎香,他出于人道主义自然要帮助一下:为什么要恐惧?你的长相吓到他了吗?

也:倒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喻朝辞好奇。按照猜测,他觉得对面的姐姐应该是个挺温柔的人,不会特别强势,虽然有些强迫症,但不至于吓到人。

也:应该是觉得我会伤害他。

z:你主动展示过他所惧怕的?

也:前期试探的时候不小心过了,所以他对我有戒心,现在就算两人坐在一起都很尴尬。

z:我想先确认,你觉得他所惧怕的,会对他造成致命伤害吗?

也:其实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深,我试着了解他会害怕的原因,可他从不给机会。不过如果这个矛盾真的无法调解,其实做朋友也没关系。然而按照目前的情况,做朋友似乎也很困难。

还真是个会让人心疼富婆姐姐,真是痴心一片了。能坐在一起说明情况并不糟糕,有机会挽救。要不你这样试试,他怕什么,你就把他惧怕的那一面收起来。

然后呢?

捅自己一刀,把自己柔软的一面露出来。

仔细说说。

喻朝辞整理了一下语句,继续打字道:还是猎物追逐论,如果猎手面对的是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猎物,压根不会去追逐,因为他自知无法掌控。如果猎物不仅没杀伤力,反而露出了自己伤口,如果你是猎手,是不是觉得更加容易拿捏?所以你捅自己一刀。具体怎么捅,要看你自己,只要能激发对方的怜悯之心,沦陷只是时间的事。

富婆姐姐也是个一点就通的人,马上回了一句:我似乎明白了。

这一刀得捅得有技巧,你必须要让他去琢磨。男人以事业为重,时间就是金钱,他琢磨你就等于花费了时间,琢磨越久,越会无法割舍。所以加油吧,富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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