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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活在金窝窝里的花孔雀懂个什么?看望母亲的那一天,他和弟弟虽然在嘴上一时逞了能,但归根到底,他们并不能将韩逸舟如何。看着韩逸舟用名为钱的锁链把喻云飞牢牢拴住,甚至还能在自己母亲死后跑去坟头炫耀,他越想,心越堵。

而他近期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承心快速壮大,争取让第二季度的财务报告生于第一季度,以便拉到更多投资。

喻晚吟突然冒出来的火气,让刚走到门口的喻朝辞止住了脚步。他的心脏本就因为休息不足而心慌着,现在被哥哥无意间戳到痛处,抽痛得更加难受。

宇文瞻也被怼了个措手不及:让你多休息你跟我扯这个做什么,莫名其妙。

久坐之后突然站起身,让喻晚吟有了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觉得我莫名其妙可以少来这里受气,回你的研究所扎小白鼠去!然而刚说完气话,一阵忽明忽暗的光亮感眼眼前迅速晕开。

也许是这几天睡眠的确不足,又为自己满满当当地安排了高强度的脑力工作,喻朝辞也有些受不住了,大脑的昏重感与心慌带来的不适感让他有些站不稳腿脚。

两兄弟仿佛是说好的,几乎同一时间倒了下去。

大鱼!宇文瞻眼疾手快,立刻抱住了过度虚弱的人。

陆他山在喻朝辞即将倒地前把人搂到了自己的怀中。

两头都出现动静,宇文瞻和陆他山往彼此所在的方向看去。但是当两人看到对方怀中的人后,眼神却又疑惑起来。

你为什么没扶喻朝辞?陆他山问。

你为什么不扶大鱼?宇文瞻问。

两人同时质问对方,然而在听到彼此的问题之后,他们似乎又同时明白了什么。

承心备用客房内,陆他山将劳累过度的喻朝辞安顿好,抬手轻捂了眼前这张略显病态的面颊。

睡梦中的人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均匀的呼吸声就像小鱼干的呼噜一样令人放松惬意。

确定喻朝辞短时间内不会醒,他穿过客厅,走到了喻晚吟所在的房间。

此时,宇文瞻正守在喻晚吟床头,心事重重的眼神,无所安置的双手,不断更换位置的双脚,无时无刻不诉说着他对喻晚吟的担忧与关心。

他见陆他山来了,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人是大鱼。

陆他山轻轻垂下眼,答道:我和喻院只是普通朋友。

到头来是我误会了,一直对你不友好。我竟然一直没看出来。他调整了吊针输液的速度,就怕输得太急把人弄醒了,这些天我一直留意着他们两人的动向,甚至在我房间窗前装了个摄像头观察他们家的院子,就为了看清大鱼的车什么时候回来。然而看了昨晚的监控我才知道,他昨晚在医院里过夜了。小鱼哥有时忙着调香,可能有不回家睡觉的习惯,但是大鱼因为小时候经历的事,不敢不回家睡觉。

我想知道他们两人在小的时候经历了什么。陆他山问。

虽然刚才喻朝辞和喻晚吟同时摔倒时,他们两个下意识的动作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但宇文瞻想得到更准确的回复:在此之前我得先确定,你喜欢小鱼哥,对吗?

稍作犹豫后,陆他山点了点头:我是为了他才进的承心。

如果是这样,你要藏好你的心思,不然你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宇文瞻认真地提醒道,同样的,为了维系和喻晚吟朋友的关系,守护喻晚吟最在乎的弟弟,他也总是小心翼翼。其实我觉得自己挺自私的,明知道他们家里的事,却还是变成了他们最讨厌的那类人。我们出去谈。

两人遂一起来到客厅。

宇文瞻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起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在没遇到他们两兄弟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并不幸福,因为我爸妈总是为了学术论文,以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后来,我家隔壁的别墅里来了新邻居。这家人很奇怪,家里没有父母,也没有老人,只有一对年幼的兄弟,以及一位做家务的阿姨。那时候哥哥才十五岁,而弟弟只有八岁。

因为和大鱼年龄相仿,所以我经常找大鱼去玩。但我每次去时,大鱼不是在听家教补课刷试卷,就是在教弟弟做习题或者干家务,完全没有玩耍的时间。我就很疑惑,为什么大鱼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这么满,要这么拼。能在住得起这一带别墅的人,家里经济条件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说着说着,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在笑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可能是小时候的我太过轻狂,明明对大鱼很好奇,却用了最傻逼的方式。

你懂那种求而不得的感觉吗?他突然抬头看着陆他山,上了高中之后,我们不仅同校,还是同班。但是不管我怎么挖苦,怎么激将,怎么跟他作对,拿着爸妈送的礼物,比他高一分的成绩单,比他高一个名额的奖学金,还有各种竞赛成绩炫耀,甚至把唯一和他能聊几句的女同学勾搭过来,用尽一切方式让他表现出情绪化,想让他放下手中的笔来和我吵一架,但是得到的却是他礼貌的拒绝。

我了解那种感受。陆他山道。

也许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陷进去的吧,宇文瞻看向喻晚吟所在的房间,因为他一直不为所动,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了解。就像现在我在自己窗前装了个摄像头,每天看大鱼什么时候回来一样,那时候我也用了类似的方式。有生之年,我体验了一次当贼的滋味,翻上了大鱼房间所在的阳台。也就是在那天我知道了他们家的秘密。

什么?陆他山问。

原来他们家里不仅仅有一个保姆阿姨,其实还有另一个女人在的。宇文瞻说。

第61章 男神的专宠

说起女人, 陆他山也有一个疑问。但是他没打断宇文瞻的话,选择先听对方说完。

透过窗户,我看到有一个女人坐在大鱼的房间里化妆。那个女人有一张很漂亮的混血脸, 茶色的卷发披至腰间。人都会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 不可否认, 当时我的确被那张侧脸吸引了, 一时忘记了自己是偷偷翻上阳台的,居然脑子一热拉开房间的玻璃门走了进去。明明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是宇文瞻任旧记忆犹新。等女人受到惊吓转过头来时,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正脸。那个女人是化了妆, 戴了假发的大鱼。

听到这个答案,陆他山也怔住了。

所以

那个邻居阿姨口中冷冰冰从不说话,经常带着喻朝辞去玩的女人, 那个被陆知景误打误撞拍到视频里的女人,那个会喂喻朝辞可乐绵绵冰的女人,其实就是喻晚吟假扮的母亲。

也是在那天,我终于看到了生气的大鱼。或许被我看到女装恼羞成怒了, 又或者说他已经对我屡次炫耀而积怨太深,所以当时他也不顾自己穿的是修身长裙,立时抬腿就将我横扫在地, 把我按在地上一顿揍,还打掉了我一颗牙。宇文瞻张开了嘴,向陆他山展示了他的牙齿。有一颗大牙一看就能看出是烤瓷牙, 我一直以为他是一只兔子, 但终究判断失误了。他也有年少轻狂, 不理智的一面, 但是为了支离破碎的家, 他不得不让自己成熟稳重,甚至打扮成他妈妈的模样,好照看当时心理状态并不好的小鱼哥。那次也算不打不相识吧,也许是大鱼自知下手太重对我产生了愧疚感,所以我们之间的交流也不再是单向箭头。

当时的朝辞,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吗?

宇文瞻点点头:阿姨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吞了大量抗抑郁药自尽了,当时正逢保姆回家,喻叔叔出门在外,大鱼住校,等小鱼哥发现时,阿姨已经没了快三天了。小鱼哥在那之后就得了很严重的自闭症。

陆他山垂下双目,戴着手套的双手捏得咯咯响。他记得,喻院在喻母墓前说过,事发当天喻父似乎正和韩逸舟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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