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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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游艇已经慢慢驶到江中心, 不一会儿就会到达近海。透过开放式露台看去, 火红的夕阳渐渐沉于江面, 把天水染成了一片红。

夕阳很唯美。

但是他发现母亲尸体时, 也是在一个拥有美好夕阳的黄昏。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哥哥掀开了被褥,他见到了妈妈面带微笑却惨白的脸,脸上还有一只苍蝇。

苍蝇这种东西,不论他怎么用驱虫剂,用香薰驱赶,都会年复一年地出现,嗡嗡嗡地在空中滑过一道漆黑的残影,一如别西卜展示着卑劣的优雅。而当苍蝇停在他身上,他狠狠地打自己一光把自己打得生疼,苍蝇却依旧在空中飞舞,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丝毫不能被预测飞行路径。

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喻朝辞问。

听说你的下一瓶香水是以玫瑰为主题的花香调?陆他山轻轻抬手示意他看向四周,这样会让你多几分灵感吗?

他冷眸瞥了玫瑰,继续看着陆他山的眼睛。哪怕陆他山的眼中出现一丝丝悸动,眉宇间显露半点失落而惊讶的悲情,他就能确定心中那个答案。

沐光系列的营销方式让娄女士都大为赞赏。过来一起吃个晚饭,谈谈re接下来的路。陆他山转过身,深长地吸了一口气,轻轻闭眼转动了无比酸涩的双瞳,唇角亦微微抽动了两下。待呼出胸腔中积聚的气体时,他又重新挂起笑脸,走向餐桌,本该由娄女士亲自来的,但她的行程太过忙碌。

这些玫瑰花,不像是几个小时内就能准备出来的东西。喻朝辞说。

你是不是对钱有什么误解。陆他山在餐桌前坐下,半小时就能解决的排场要用几小时,这是在侮辱麒麟吗?

那这些礼盒我刚才似乎看到了香精。

陆他山直言不讳:这些都是送你的。

为什么要无缘无故送我?

礼盒里都是些香精,以前在法国黑〇市入的。买的时候也没在意以后有没有用,反正就为了图个开心,如果现在能在你手上发挥作用,也免得落个积灰的下场。陆他山说,庆祝你的新香发布,同时也是感谢你对麒麟带来的价值。今天沐光系列一发布,re的股票已经涨停。娄女士说只请吃个饭太过寒碜,显得麒麟没气度,就让我把这些旧物拿出来送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

面对一滴难求的香精,喻朝辞无法拒绝。可他任旧保持怀疑的态度。

这些香精除了表达谢意,还承载了娄女士和我的要求。虽然沦陷已进入常规线,但今年下半年公布的咏叹系列依然还是个不定数。所以我们想让这个不定数成为定数,如果接下来的那瓶玫瑰香水能够达到咏叹系列的水平,赶上咏叹的评选和沦陷一道竞争,那就最好不过。陆他山说。

喻朝辞看向那些礼盒,而后朝餐桌走了两步。

资本家最喜欢能为自己创造利益的人。娄女士的要求虽然过于直接,但也是对你能力的一种肯定。如果你自信,这些全是你的,如果你自认为不可以,不拿走也没关系。

他看向桌前面带若有若无的笑意,实则生疏凉薄的陆他山,心里突然万分矛盾。他为此感到失落,却也有些如释重负。

陆他山按下服务键。候在厨房的服务生立时端着前菜出现在三楼的船舱内。

中午已经似乎已经喝了很多酒了,晚饭还喝吗?陆他山示意服务生将红酒开瓶并为自己斟上。

喻朝辞终于在他对面坐下,说:还能喝一点。

我喜欢的酒,口感不会太差。陆他山也没等对方举杯,只用杯脚请扣桌面,而后将苦涩的葡萄酒一饮而下。

前菜,暖胃浓汤,正餐,点心,所有菜品都在两人的静默无声中上完。

陆他山挖了一勺鱼子酱,没有佐以任何主食,不遵循往日用餐习惯地将其塞入自己嘴里,任其咸腥味在嘴中化开。这一次晚饭,他用得比以往都要快,结束后就离开了餐厅。

喻朝辞看着身前好几个还未下肚的主菜,没有任何食欲。

在空荡荡的船舱里静坐了片刻,他收到了陆他山的消息:我不想马上回承心,所以游艇要在十点才会返航。你如果觉得困就去一楼挑间客房睡会儿。

我明白。喻朝辞回道。

游艇二楼船舱内,陆他山闷声喝掉了一整杯葡萄酒,而后砰的一声将镶了金箔的酒瓶打翻在地。

战战兢兢的服务生闻声赶到,为面如死水的少爷清理地上的酒渍与碎片。

告诉他们,航程照旧,但沿途的项目不必再进行。叫他们早点休息。陆他山吩咐道。

服务生立时用对讲机传达了六少爷的指令。

给我调钟塔饭店三十九层下午三点五十之后的监控记录。他对着船舱内的人工智能道。

正在申请连接钟塔饭店安全防护管理系统。已连接,查看监控记录需要权限,请出示权限。人工智能冷冰冰地道。

陆他山将脸凑近了人工智能的扫描屏,顺利调出了自家产业饭店的监控记录。在眼花缭乱的三十九楼摄像头中,他找到了re置办after patry的宴会厅门口监控。

监控里,喻朝辞面带笑意地朝洗手间方向走去,并时不时地摸自己的脸。

陆他山一路进行录像追踪,亲眼看着人进入了洗手间。然而才过了没多久,他看到洗手间又进去了一个人韩逸舟。

因为洗手间内没有监控,陆他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等喻朝辞再次出现在镜头内时,他的神色已经发生了变化,变得迷惘,恐惧,毫无生气。在这之后,喻朝辞又回到了宴客厅。

所以,喻朝辞的态度会发生巨大的转变,只因和韩逸舟见了面。

陆他山能猜到韩逸舟对其说了什么话,除了他老师的死,大概也没有什么事能让喻朝辞这样失魂落魄,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把自己藏在角落舔舐伤口。

韩逸舟就像一只苍蝇,永远盯着喻朝辞的伤口不停的打转,巴不得这伤口流血化脓,把人活活疼死。

只要韩逸舟还在,喻朝辞永远无法摆脱童年的阴影。

咔嚓一声,陆他山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破碎的玻璃渣割坏了他手指的皮肤,把还在收拾的服务生吓了个半死。

少、少爷,你的手

收拾好了就出去。陆他山抽出胸口的口袋巾随意一包扎,关掉了监控录像。

游艇在十点才返航,到码头时间点估计是在凌晨了。喻朝辞敌不过睡意,只好在一楼的客房睡下,睡前告知哥哥今晚不会回家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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