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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也没用,你受伤不轻,我要拦你们,你们根本走不了。莫听风眼皮都不抬,说话间缠好纱布,说了有事请陈王世子一叙,不妨听完要说的话,届时再走也不迟。

有屁快放!简亦善再不能置身事外,怒不可遏。

莫听风这才将眼神施舍给简亦善,漫不经心地笑道:我还说过,是有人请我出山,我与世子能有什么话好说,自然另有他人要见你一面。

沈飞云懒得搭理,静观其变,慢悠悠从床尾拾起衣物套上,整个过程中手不离扇。

不多时,楼下传来响动,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莫听风摸了摸纱布,问沈飞云:做你的朋友听来很不错,你竟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护住好友性命。我想知道,你是对所有朋友如此,还是只对世子如此?

话还没说完,门被推开,因为动作太大,沈飞云的伞被哐当一声震落在地。

沈飞云却不搭理身后这些人,凝视莫听风,平静道:从来如此。

这四个字说得大有深意,叫人摸不着头脑,莫听风也一头雾水,疑惑道:什么叫从来如此?

为了朋友,难道不应将身死置之度外吗?不是我,也不是谁,是从来如此。

沈飞云转身,走到简亦善身旁,对泱泱一行人道:麻烦诸位带路。

还是由我来带路吧。莫听风跳下窗,走到门口,俯身拾起地上的伞。

沈飞云走出门,寒气迎面而来,看向走廊尽头的瞬间,窗户再次被吹开。风雨扣着窗棂窗纱,终于趁机钻入楼内。

沈二爷慢走。伙计郝仁立在尽头,风吹鬓发,雨落在肩上。

沈飞云冲他招招手,浅笑道:有劳了。

你们在聊些什么?前方的莫听风回过头,一脸好奇。

聊这扇窗太破,麻烦伙计换一扇崭新的。沈飞云收起笑容,瞥了他一眼,依照我的性子,料子太差不行,要换就换上好的黄花梨,雕上云纹。

肯定是最好的黄花梨。伙计郝仁朗声答应,关好吹开的木窗并上栓。

很快走到楼底,从门内望去,外面漆黑一片,比来时更加昏暗,想来已经入夜。雨下得更大,水流声哗哗不歇。

门外停着几匹马车,华盖并不能完全挡住倾盆大雨,御者坐在车厢前,到底还是淋湿了半个身子。

沈飞云迈步朝门外走去。莫听风撑开油纸伞,跟上前去,为他撑伞,两人并肩而行。

莫听风道:你的伞做工精巧,制伞的匠人必然耗费不少精力,随手抛弃岂不可惜,浪费他人一番力气。

沈飞云踏上马车,低头道:我闲来无事自己制的伞,我愿意用就用,愿意扔掉就扔掉。

莫听风收起伞甩了甩雨水,接着便挤上马车,与沈飞云同坐。莫听风接着问:我很喜欢这把伞,你能送我吗?

沈飞云闭上眼,淡淡道:还好你说的只是一把伞,若是你问我要扇子,我给还是不给?

我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吗?莫听风被逗笑,不禁摇了摇头,你这把扇子再名贵没有,与你功法相契,夺了你的扇子,我简直不配为人。

原来圣火教的小公子虽作恶多端,却还觉得自己配做人。沈飞云讥讽道。

我爹做的恶,你也要算到我头上?莫听风满脸天真无辜,我不过是想同你交个朋友,这也算是作恶多端吗?

你穿的衣服,难道不是圣火教搜刮百姓银财而来;你吃的美食、饮的美酒,难道不是你爹不顾他人生活,从别人手里硬生生夺来的?

沈飞云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莫听风,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莫听风低下头,避而不谈这些事,只取出治疗内伤的药,递了过去,开怀笑道:你别介意我之前出手重,不打不相识我总归知道轻重,不至于真伤到你,要不是你回招致命,现在保准相安无事

不必假惺惺,你的药沈某实在不敢用。沈飞云侧过身,不再理睬。

第21章

马车粼粼而行,风雨声都隔绝在车厢外,车内倒是一片寂静,沈飞云好似能听到后背传来的呼吸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沈飞云调息得当,觉得胸口不再滞涩,心知莫听风的确手下留情。

他伸手掀开窗纱,打开木窗,沿途一片漆黑,看不清风雨飘摇的景象。

莫听风凑上前去,看了一眼,道:快到香山了,连绵大雨,来日放晴红叶定然漫山遍野。

香山?沈飞云敏锐道,原来你半夜不请自来,是要我们去凌霄观?

香山凌霄观里的道士,多由太子简亦恪供奉,既然要他们前往凌霄观,背后主使是谁,不言自明。莫听风说的受人所托,这个人原来就是太子。

施红英走之前点明,太子与圣火教勾结,难怪能够请动圣火教的小公子。

沈飞云直白道:太子请陈王世子,所为何事?

你是觉得我能知晓?莫听风摇了摇头,好笑道,我不过是一粒趁手的棋子,棋手布局落子之时,难道还会过问棋子的意见?

沈飞云早知对方不会轻易回答,岔开话题道:你们圣火教的内功心法,与流岫城的功法有几分相似。

你竟然不知?莫听风颇为惊异。

沈飞云放下窗纱,这才发觉两人挨得过近,皱眉道:让开点,离我一臂远。

怎么,你就如此嫌弃我?莫听风不禁有些受伤,你若想听一段前尘往事,就给我忍着,我愿意挨着你坐,你便不能拒绝。

沈飞云冷笑道:我并不想听。

你难道不好奇,圣火教与流岫城的内功心法为何相似么?莫听风说话间,又挪动几寸,这下当真与沈飞云肩并肩,腿挨腿。

沈飞云闻言,当真十分好奇,只是很讨厌莫听风,不愿叫对方称心如意,因此一字不发。

他晓得的事有限,师父不同他说,能打探到的不过只言片语。

当年许清韵打断辛含雪的腿,好似是因为辛含雪创建的武功太过诡谲伤人。《含雪剑诀》在圣火教分坛出现,苏浪受师命取回剑诀。

这几件事之间,隐隐约约有联系,那几个老不死下棋,到底比他高明。

沈飞云不停盘算,想到最后,心心念念想道:不知苏浪如今何在,过得如何

回过神来,他格外不自在,尤其之前被好友打趣,仿佛这么想,就当真对苏浪有逾越的心思一般。

神走天外之际,莫听风的话将他拉了回来。

我爹爹,同流岫城主、你师父三人,曾是挚友,这一事你可清楚?

不知。沈飞云如实道。

莫听风口中的爹爹,自然是圣火教教主莫无涯。

流岫城主是苏浪的师父,辛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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