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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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绯钰嗯了一声,就见晏十风端着盆子出门了。

晏十风一走,昏睡中的江瑾就出声了,其实他你完全可以带着你爹离开。

林绯钰知道江瑾没睡着,闻言道:怎么?江老板,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死心么?

我本就无心,何来心死之说。江瑾不在乎地笑了,他看向林绯钰,倒是林公子,你的心死了么?

林绯钰看着他微眯了一下眼睫,威胁道:我劝你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公子倒是慧眼,敢问江某心思为何?江瑾的语气颇为嘲讽,人人都觉得他心思不纯,可他大仇已报,还能有什么心思呢。

他能做到这步田地,真的只是想报仇而已。

江瑾脸上的笑变得虚无起来,就像浮于虚表的假皮。

林绯钰看着他默不作声,只道:江瑾,我已言尽于此,祸福全看你抉择。

那,江某多谢公子提醒了。江瑾不便起身,只是虚虚朝他作了一揖。

林绯钰走到窗边开了窗,沈牧亭跟月烛溟就在不大的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见林绯钰开窗看来,沈牧亭朝他扬起一个微笑,那笑一如既往,却让林绯钰知道,他说的话全被院子里的两人听了去,顿时一阵心慌,抱拳道:王爷,公子。

沈牧亭朝他略微点了点头,就让黑啸给他叼来一壶酒。

林绯钰道了谢,沈牧亭就被月烛溟抱着去了一个房间。

林绯钰:

他叹了口气,倚在窗边喝酒,伏琴他们不知道被派去了哪儿,院子里现在静悄悄的,林绯钰看着天际的阳,叹了声:快三月了啊!

他语气呢喃,最后饮了一口,烈酒入喉,明明是他师父寻来的最好的酒,却让他感觉辛辣中藏着道道苦涩直冲咽喉,辣得他颇为心酸。

江瑾这次是真的昏了过去,他只是一个寻常人,受伤本就严重,表现得再怎么云淡风轻,身体反应却是最诚实的诉说。

而另一边,月烛溟将沈牧亭抱进房间后就坐在了散发着霉味儿的床上,月烛溟知道沈牧亭懒散,爱干净,有点怕他不习惯,便脱了自己的外袍铺在床上,把沈牧亭包裹进属于自己的味道里,有些心疼道:累了就睡会儿。

沈牧亭面色不变地躺在床上,拍了拍身侧,示意月烛溟上来。

月烛溟听话地上去,把沈牧亭搂了个满怀,就听沈牧亭道:王爷是早知道江瑾的事?

谈不上知道。月烛溟垂眸看着沈牧亭绞着他的发,那双不老实的手还有往下的趋势,不由握住他的手,听过一点小道消息。

沈牧亭没有说话,月烛溟愿意告诉他的自然会告诉他,就听他道:江瑾应该确实与应少安认识,皇上会把他囚禁在身边,也是这个原因,但是,他不曾透露应少安分毫。

所以他告诉我王府出事的事?才知道月凛天与外戚勾结之事?沈牧亭眼底浮现一丝冰寒之意,他跟应少安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这层关系月烛溟也没想通,他究竟为什么要护着应少安,死也不说?

月凛天甚至把对应少安的怒意全都发泄在江瑾身上,他也心甘情愿的受着。

这便是你同意我留着他的本意?

月烛溟讨好地亲了他一下,阿亭,我知你因他告诉了你我的消息对他心存感激,但江瑾这个人

我明白。沈牧亭轻抚他的脸,突然仰起头,一口咬在了月烛溟的下巴上。

临近傍晚时,酒锄才带着方萋萋回来。

方萋萋蒙着面,没有寻常女子的娇弱,反倒透着股爽朗,一进门就找林绯钰,林绯钰被她拽着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才松口气,一巴掌拍在林绯钰脑袋上,胆子大了,血书都能造出来,害得我爹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林绯钰揉着被打疼的肩膀,表情略有些委屈,实在没找到笔墨,有血就将就了一下,方姐姐就别怪罪了。

方萋萋一巴掌正欲拍下去,沈牧亭跟月烛溟来了,她那一巴掌立即收了回去,暗暗拧了一把林绯钰手臂上的肉,疼得林绯钰脸都变了。

王爷,公子。屋里的人齐声喊道,就连方萋萋也随流喊了一声,暗暗打量了一下沈牧亭。

沈牧亭朝她扬起一个微笑,江老板就麻烦方姑娘了。

诶,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看看。方萋萋说完就把林绯钰拽走打下手,沈牧亭招了酒锄过来。

酒锄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跟沈牧亭还有月烛溟相处过,顿时很紧张。

外面如何了?

护城卫在暗暗搜查,没等沈牧亭继续问,酒锄将在外面看到的、听到的齐齐说了出来。

但是听说皇上得了一种怪病,御医被砍了好几个,现在宣临城除了暗自搜查王爷跟公子的人,还在到处找大夫进宫,属下把方大夫顺道藏了起来。

酒锄知道自己把方大夫藏起来的事是自作主张,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没想这么多。

沈牧亭自然知道月凛天为什么找大夫,只是比起找大夫,他不觉得找孖离北国的人更快也更容易么?

月烛溟全程不曾说话,闻言闭了下眼,宣临城已然大乱,各州府不久便会收到消息,他只希望仇轩能快一点找到朴青芒,至少按他书函那样做。

他没告诉仇轩他让他去找朴青芒并非是搬救兵来救他,而是让三洲严阵以待,月凛天身为皇帝都能叛我族,其他人月烛溟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得早做防范,不能让外戚趁虚而入。

沈牧亭让酒锄下去了,酒锄退得无声无息。

他为什么不找孖离北国的人?既然他们有合作,月凛天但是一国之君的噱头就足够让孖离北国的人信任,月凛天究竟在想什么?走到他如今这一步,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月烛溟想到月凛天这个同他一起长大的侄子就觉得心里一阵钝疼,他抛开这一丝钝疼,转某看向沈牧亭,猜测道:或许,是他们之间的协议出了什么问题?

沈牧亭沉思,这个可能也是存在的,只是,他们的协议内容究竟是什么?

这一夜过得看似平静,可出了这方小院,外面夜间巡逻的人多得很,盛宣没有宵禁,可这日之后,戍时末出门者斩无赦。

宫中,上泉殿。

月凛天坐上了轮椅,周身都笼罩在一张巨大的斗笠里,他的身形比之前大了一圈,就像是忽然一夜之间长胖了一样。

在他下首跪满了人,穿着朝服的太医,抓来的民间大夫

殿中寂静得很,全都低垂着头,有的甚至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在月凛天旁边,还有未收拾的尸首,身首分离,就那么大剌剌地躺在他身边,就连他的龙袍之上也沾满了鲜血。

斗笠下的月凛天目光阴狠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简直怒不可遏,庸医,全都是庸医,全是庸医,饭桶。

皇上

在月凛天不远处的太监提着脑袋靠近他,方一出声就被他握在手里的剑一剑毙了命,鲜血飞溅了出去,就近的太医立即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月凛天阴恻恻地声音响了起来,你抖什么抖,朕很恐怖吗?

那太医吓得说不出话来,现在的月凛天何止恐怖,他简直变成了一个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人的魔鬼,却没有一个人敢来收尸。

说话!月凛天愤怒地将手里的剑朝那位太医扔了出去,那剑直接插进了那个太医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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