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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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时他已离别墅不远了。

叶怀睿一路疾驰, 匆匆将车开到家, 刚刚停进院中, 滂沱暴雨便倾盆而下。

这是台风过后的第一场雨。

叶怀睿连伞都来不及打,顶着大雨穿过花园, 跑到门廊前,手忙脚乱地开了门, 又打开了地下室的机括,奔下楼梯。

他实在太担心殷嘉茗了。

叶怀睿在10号那天看到殷嘉茗留下的不用担心的纸条, 然后11号一整天都没有下雨,他开过无数次抽屉, 也没能再发现殷嘉茗的只言片语。

没得到殷嘉茗确实回到地下室的消息, 叶怀睿就根本无法放心, 总担忧那傻小子会不会在外出的时候遇到什么危险然后就忍不住越想越多,心中也越来越忐忑、越来越不安。

可惜叶怀睿焦急也没用, 只能等殷嘉茗在抽屉里放留言向他报平安,或是什么时候再次下起雨来。

而现在他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雷暴。

他一路冲进地下室, 啪一下按开了电灯开关。

!!

下一秒,叶怀睿猛然向后退了一大步。

他一颗心都快要蹦到了喉咙口, 整个背脊像过了电, 从发根一直麻到脚尖。

人在过度惊恐之下, 根本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当初发现这间密室的时候, 废置了三十多年的地下空间已经因为雨淋水浸而又旧又破, 靠近气窗的家具都霉烂锈蚀得一塌糊涂, 根本就不能要了。

所以除了书桌和椅子之外, 叶怀睿在请人来重新装修地下室的时候,把其他的家具都换掉了。

不过叶怀睿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他是出于何种心理,在重新购置家什的时候,买的东西不管是种类、数量和尺寸,都和原来那些旧的差不多,连放置的位置也都基本一样。

换而言之,除了东西都变成新的了之外,地下室里的基本摆设,和叶怀睿刚刚发现它时其实是非常相似的。

而现在,叶怀睿一开灯就看到,在靠近气窗的那面墙壁的一张行军床上,竟然侧躺着一个人!

是的,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赤着上身,腰部以下只盖了一条薄床单的男人。

叶怀睿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那毛茸茸的后脑,以及因为床太窄太短而微微躬起的腰椎弧线,还有两片形状分明的肩胛骨!

这真不能怪他反应过激。

任谁忽然在自己家的地下室看到一个陌生的裸男,定然也会吓得连叫都叫不出声音的。

叶怀睿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够镇定的了,因为他居然没有双腿发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楼梯口。

大约有那么两三秒钟,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cpu宕机了一般,根本无法思考。

等到最初的震撼与惊吓稍稍平缓下去,叶怀睿的脑子才有些迟钝的意识到那很可能是与他同处于一个空间的,另一个时空的殷嘉茗!

一旦想清楚了这一点,他那颗已到了嗓子眼的心脏顿时落回了腔子里。

叶怀睿用力的呼吸了两下,平复了一下自己仍然明显过速的心跳,又下意识地抬手在自己的胸口用力按了一下。

然后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一步,穿过不大的房间,朝仍然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似乎睡得很是香甜的男人走去。

等靠得足够近了,他才看清楚了。

与台风夜相比,这一回,殷嘉茗的轮廓已十分清晰,连头顶许久没有打理过的凌乱的头发丝儿都根根分明,堪称纤毫毕现。

但即便如此,只要仔细分辨,就能很快察觉,躺在床上的男人确实并非真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没有实体。

他的身上有一层淡淡的虚影,就仿佛强光落在人身上时散开的光晕,肢体末梢比如他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又或是搭在被单上的指尖,居然还是半透明的。

叶怀睿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承认,自己现在紧张极了。

与一开始那种强烈的受惊感不同,现在的他也说不清这是兴奋还是激动,又或许还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惶恐。

总而言之,他紧张得连手指都在微微发着抖。

叶怀睿张口,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但声音干涩,音量低得连一只苍蝇都惊动不了。

喂!

他又叫了一声,还伸出手,似图去推那人的肩膀。

然而叶怀睿的手轻而易举地穿过了男人的身体,就好像穿过一道立体投影一般。

!!

这感觉实在是有点惊悚,叶怀睿猝然抽回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喂,殷嘉茗!

他的音量又提高了一些。

这一次,睡着的男人终于被惊动了。

他的腰好似装了弹簧一般,整个人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碰了个正着。

叶怀睿动了动嘴唇。

然而殷嘉茗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手握拳头,迎面朝着叶怀睿挥了过去。

叶怀睿完全来不及反应。

他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拳头逼近,又擦着自己的颧骨,像3d投影的特技一样,在他左眼前急速掠过。

叶怀睿:!!

等拳头从他眼前穿过,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

若他们不是在平行时空中的两个人,殷嘉茗这一拳实打实砸在他的太阳穴上,说不好直接给他打出个颅骨骨折来,人就直接倒了!

等等!

叶怀睿连忙后退了几步,与对方拉开距离,是我!是我!

殷嘉茗愣住了。

他站在床边,目光定格在叶怀睿的脸上,充满了狐疑与困惑。

他当然能听得出叶怀睿的声音。

所以在叶怀睿连说了两遍是我的时候,殷嘉茗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但这并不能减少殷嘉茗对此感到的冲击。

先前他外出去挖司徒英雄的尸体,又连夜跑去找他二哥,又在二哥家呆到傍晚,再趁着夜色几经辛苦,好不容易才回到别墅的地下室,前前后后折腾了近三十五个小时,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整个人累得几乎虚脱。

好不容易安全回到地下室,他用仅剩的力气脱光自己,洗了把脸再擦个身,就倒在小小的行军床上,一闭眼就直接睡死了过去。

在闭上眼睛前,殷嘉茗还在脑中对自己说,我只稍微休息一下,眯两个小时就好,随时等着阿睿的联系结果这一睡就仿若昏迷,根本不由得他控制。

殷嘉茗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反正当他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从梦中猝然惊醒时,就看到一个发着淡淡银光的陌生人影站在他床前,还伸手似乎想要触碰自己!

对一个被全城通缉的嫌疑犯来说,再没有比这个场景更惊悚的存在了。

殷嘉茗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人放倒了逃出去,所以二话不说便朝着叶怀睿挥起了拳头。

好在二人的初次见面虽然尴尬又混乱,却因为不同时空的错位而不能碰触到彼此,才避免了一次互相伤害的可怕惨剧。

【阿睿?】

殷嘉茗的嘴唇微微颤了一下,试探着挤出了这两个字。

嗯,是我。

叶怀睿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力持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我一下来就看到你睡在床上

他的视线落到殷嘉茗身上,意识到对方现在脱了衣服,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小裤衩的时候,又立刻别过了头去。

咳,我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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