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插曲 人生总是要有第一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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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本部』作体检几乎是确定要捐赠的意思,就在快要忘记飞机梦魘、过着安逸日子的某天,又接到了师兄的电话¬¬¬,他跟我报备捐髓的日(很幸运的,在暑修后开学前的那段空档)以及接下来的行程——捐髓预定日前三週验传染病、前一週验白血球、前五天开始打白血球生长激素,当然会有专车接送带我去医院打针,捐髓当天会先去花莲再打第五针……

对!没错!还要再搭两次飞机!!我晕。

扣除飞机恐惧症,日子不痛不痒,说过就过,师兄还不时送一些可以当零嘴吃的补品要我嗑下去,专车接送的师姐还送了两大串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葡萄,专人接送的服务超级周到,感觉真像在当大爷,直到打第一针白血球生长激素后,我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专车接送到特约医院,简单问诊后随即挨了一针,还配给了一大包止痛药,出医院时先吞了止痛药预防万一。浩哥叫我打完针一定要请专车送我去他那,医院离浩哥那车程大约有三十分鐘,一开始没什么感觉,没想到这一针的副作用来的比想像中的还要突然、还要猛烈。

听师兄分享他带领过的捐者经验谈,副作用越强的人,取到的骨髓干细胞就越多,看来我应该是个相当好的捐者——从头只是有点晕眩和闷胀,到全身发热、头晕想吐、骨头肌肉痠痛、呼吸困难和非常想『挫屎』的症状出现,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鐘,真不敢想像没吞止痛药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怎么了?」浩哥看到我摇摇晃晃的走下车,似乎有点紧张。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吃药吗?哪里不舒服?医生没说什么吗?」他狂问。

我没办法回他,只能皱着眉,点点头之后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身体沉重到一句话都不想说之外,还非常想睡,只想赶快衝到床上窝进棉被里。

「我先睡一下。」

回到房内拋下这句话之后,直接栽进床,被浩哥摇醒吃饭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吃完饭稍微认真地研究了一下o济发的手册,上面其实有写被我忽略精光的副作用……虽然师兄有耳提面命地跟我说有可能哪里不舒服,但一直被我当做耳边风,直到刚刚才意识到有这一回事。

浩哥看我刚刚一副快葛屁样,脸上掛着屎面,甚至还要我放弃……所以又被我训了一顿——

「怎么可以放弃!对方已经住在无菌室了耶!放弃了你要他怎么活!?」我不悦地大吼。

虽然没有什么救人的实感,只是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答应人家的事怎么可以因为这样一点副作用就半途而废!?这样怎么当个真男人!?以后有哪个女人敢要!?

「可是我怕你太不舒服……」他的脸被我一吼,比刚刚更难看。

「就有点累而已又不会死!这么多人捐过,你是看过哪个人出事?」要是出事就上头条了好吗?报纸铁定会写『o济捐髓捐出命』之类的耸动标题,难道你是在哪里看过吗!?

「这……可……」

他一副委屈受虐(?)样,讲话还结结巴巴,害我再也强硬不起来。

「现在已经没感觉了啦!你不要瞎紧张!」

没错,那波过去后就没什么感觉了,只剩下『热』而已……只是这个热,是异常诡异的燥热。夏天固然有影响没错,但浩哥住的地方有空调,这个温度以前都是刚刚好的,现在我却莫名奇妙地觉得热,摸摸皮肤倒也还好,但就有股从身体深处来的热,还延烧到深夜。

浩哥带着那坨屎脸在那边穷紧张一整天,还不准我回去,要我在他这边住到捐完。原本以为闭上眼睛睡着就算耐过一天,但令人头大的问题,深夜才开始……

完全睡˙不˙着!妈呀!!怎么会有这种事!?书上不是说会比较累吗?为什么现在精神异常抖擞!?

「不舒服吗?」白天开口闭口都是这句话的浩哥见我翻来翻去,果然一开口又是这句话。

「才不是!只是……睡不着……」一整个清醒啊啊啊!现在脑袋清晰到都可以在脑内练成动态的生化机制了!……虽然我多么想忘掉这堆东西。

「可能是白天睡太多……」转过身,硬是逼自己入睡。虽然按照过去经验,这次应该不是白天睡太多造成的,只是不这么说,那傢伙不知道又要爆出什么不可理喻得『劝弃文』。

之后他没再说什么,我则是好不容易才朦胧朦胧地睡去。

隔天,一早起来嗑完早餐,马上被送去挨第二针,这次副作用没有昨天那么强烈,但还是很热。

回去浩哥那之后马上换成无袖吊嘎散热,继续堕落的暑假生活,浩哥看我没有像昨天那样面目狰狞的衝到床上,也没有再问东问西。

之后几针也没有第一天的副作用那么明显,只是晚上睡不着又不能吵醒他这点,挺让人头大就是了。

最后,到了决战之日!没错!跟飞机……不对,跟捐髓机器决战的日子终于来了!就是这一天!

故意空腹上机,没想到还是很想吐!不能像上次一样倒头就睡,只能漫无止境的瞪着窗外默(ㄎㄨㄤˊ)念(ㄏㄢv)三(ㄅㄠv)字(ㄒ1ㄢv)经(ㄐ1ㄣ),三十分鐘后……欢庆着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花莲本部先填了一些问卷,办好入院手续,随即被带到捐髓者专用病房……我看这是总统套房吧!?还有厨房和会客室是怎么回事!?桌上还满满的水果和零嘴!?

一进到病房,马上被接待的师姐塞了一堆水果和乳酪条,挨了最后一针后,师姐马上提了一锅十全大补汤(纯素)摆在我面前,旁边还附加一人份的饭菜。

这是要开饭的意思吗!?有没有搞错!?现在要吃中饭!?我刚刚还嗑了那么多水果,现在马上给我开饭是怎样!?不,吃一堆水果后在十点半开饭就算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吃!?

望着那堆食物呆愣了好一会儿,抬头,陪捐的师兄和师姐们都非常温柔地看我,眼睛里写着尽是『要乖乖吃掉喔』,转头看像浩哥,连浩哥脸上都写着『补汤要喝光才行』这种荒谬的脸。

在眾目睽睽之下,咬着牙,慢慢将饭菜和补汤嗑进肚子里,还不时把讨厌的料过滤到锅盖上,只是肚子都快撑爆了,补汤喝不完就是喝不完,最后我使出杀手鐧——推给浩哥。他皱了一下眉,但还是嗑完那剩下半锅的大补汤和被过滤掉的料。

吃完饭不久,有一名看起来很老练的护士在我左手上了静脉留置针和三向接头,上针后除了怕动到针,上针处还不断传来一阵阵刺痛,让我完全不敢动,左手就像废掉一样。

接着到了重头戏的时刻!没错!要进入捐髓室跟骨髓干细胞奋斗了!

在花莲本部突破重重关卡(?)后,进到了一间看起来很隐密的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台大机器外,还有看起来很舒适的超大按摩椅,在『宝座』上卡了个舒适的位置之后,浩哥和一堆师兄师姐在外面稍后,等医生在我手上上动脉留置针和安装管线,过程一整个顺利,看着血顺着管线流进机器里,还把管线暖得温热,才真的有『系金a』的自觉。

等待的过程一点都不无聊,师兄师姐们一边聊天一边拼命塞东西给我,好像我是哪里来的难民一样,怕我没吃够;负责操作机器的大哥还详细地跟我们解释这台捐髓机到底在做什么,中途还有一群可爱的实习护士妹妹们进来见习,除此之外,捐髓室里还提供了电视和好几支电影,在这边我相当于皇上,只差没有后宫佳丽三千。

那堆电影我硬是挑了『沉默之丘』,之前就有听过电玩很有名,没想到……

「干!」迅速把头埋进现场提供的棉被里,眼泪差点没喷出来!师兄师姐他们不是开啟放空模式就是开啟间聊模式,只有我一个人在受惊哀嚎!

「没胆还想看。」浩哥嘴角微弯,那令人愤怒的九十度!

「最好是谁都可以跟你一样一个人半夜关灯玩『零』都不会被吓……干!」再度把眼睛闪进屏障里。

不知骂了几回,电影播到一半,突然有个超级爆炸的问题掉下来……

「那个,师兄……」我按了暂停键囁嚅地开口,因为实在是一件不大好意思的事情,尤其是这边这么多人,如果只有老爹在,搞不好不用这么担心。

「怎么了吗?」

师兄对我投以一个大微笑,让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啟齿了……

若要说,『生我者,老爹也』,那『知我者』,肯定是『浩哥也』,他低声问了我憋在内心已久的话——

「想上厕所?」

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生理课说两个小时不想上厕所表示身体缺水,我刚刚可是吃了水果,喝了大补汤,灌一堆输液,还喝了师兄买的高钙牛奶,师姐又剥了一堆柚子塞过来,这么多水水水水水水,到现在还不想上厕所才有鬼!

虽然说,想上厕所当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问˙题˙是,当手上插满不能拆的管线,管线那头的机器又不能带出房间,上厕所这种事当然只能就地解决!这可是超级˙超级˙超级害羞的问题耶!

把所有人赶出去之后(只剩浩哥面壁留守),用房内的『简易厕所』单手解决这档大事……不,别问我怎么办到的,我不会说的!决对!

上完厕所,人群才回归原位,师姐迅雷不及地清理,我则窝回宝座,继续看那对母女何时才会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

除了上厕所之外,捐髓整体的过程都很顺利,五个多小时就达到目标,师兄说这是他带过最快的捐者,而且第二天也不用再抽一次(有人骨髓细胞量不够,第二天还要再抽),晚上护士姐姐下针,手忙脚乱地止血后,舒舒服服地躺在捐髓专用病房,然后跟前几天一样,失眠……

「你这几天都这样睡不着吗?」

原本陪同家属要住在家属专用客房,但是浩哥坚持要在这边睡折叠床,就像陪病看护那样,只是我生鲜活跳好好,一点也不需要照顾,刚刚想说旁边没睡人,就开始随便乱翻身,病床也没出现奇怪的声音,没想到会把他吵醒。

「嗯……」我心虚地回答,前几天我都很努力地ㄍ1ㄥ着,总是能在四点左右睡着,可是这张床冰冰凉凉躺起来超舒服,捐完又开始得意忘形,完全忘记他还在旁边,毫无顾忌地翻来翻去,终于被他发现这几天的问题点。

「为什么不跟我说?」他爬起身隔着病床的铁扶手盯我,看起来有点不满。

呃……睡不着这种事,讲了也不会马上睡着啊!难不成要变出什么安眠药或是特效药给我?但是捐这东西还是不要乱吃比较好,不是吗?

基于这堆ooxx的理由,现在讲了也还是不能怎样,只好使出大决--

「反正过几天药效过了就没事了……」

他虽然皱起眉,但没说什么,又躺回他的摺叠床。

隔天一早起床用膳,还做了一个简单的访谈,领了特殊的护身符和透明夜光手珠(浩哥陪捐也有一串手珠)后,再度搭上另人崩溃的飞机返回台北,总算,结束这趟奇妙之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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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髓经歷是西莎的真实经歷,想当年参加老哥的校庆,他们那边设有配血站,我跟老哥就意气用事(?)去配了。因为两人的血管都遗传老妈,又深又小,要说是肉太多才看不到吗……老哥至今已经是堂堂正正的消防猛男,展现肌肉还是看不到血管,所以不是肉太多的原故(认真),两人都被扎了两针才抽到血。这让西莎想到,西莎高中入学血检抽了五针才抽足10c.c,大学则是换了两个医检师(他们有按照资歷排,越内侧是越强的,西莎当然换到最内侧去……)西莎虽然一针近洞,但抽了超久,看着隔壁换了一个又一个人,西莎还没抽完otz。

捐髓这次的医检师们都很厉害!!让西莎嚐到了人生第一次放血!(一般人都用真空管放血,但是西莎以前都只有用很细的针抽血而已,没放过)

杜嵐的经歷都是西莎的经歷,不太一样的地方是西莎上动脉留置针非常不顺就是了otz,上了很多次才找到血管……另外还有补捐一次淋巴球。

虽然很多人认为捐骨髓是一件大爱,很有博爱精神,但是对西莎来说,这只是一件算是借贷或是偿还心态,并不是说会向受髓者要求什么东西,只是西莎认为,当自己在有能力的时候没有帮助过别人,那未来需要帮助时凭什么要求别人来无条件帮忙自己。虽然说别人要不要帮自己是别人决定,无法强求别人,但当自己都没作过这件事时,良心上无法埋怨为什么别人都不帮自己,就像以前都不孝顺的人凭什么未来要求自己的小孩一定要孝顺自己,大概是这样的感觉: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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