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郎 第84节(1 / 2)
杨桢忍不住也走了下神,心想笼子究竟是保障,还是牢狱。
谢震的电话比较的识相,在两人离开动物园之后才才打来,杨桢听见他在那边说:“哥,我的客户接受涨价,也不议价,诚意杠杠的,请你务必给我把那房东稳好了。”
周艾国作风独断,杨桢没敢把话说死:“我尽力,好吧?”
权微听他的口气,感觉像是遇到了难办的事,就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情要尽力?”
杨桢简单地说了下周艾国抬价的事,权微之前告诫他别搭理周艾国,这会儿又怕杨桢郁闷,冒着打自己脸的风险来安慰他:“调价很正常,我也调过,最多的一次调了4次还是5次,最后那房子太贵了没人买,价格一跌吓得赶紧便宜卖了。他要是太作,市场也会收拾他的,甭理他。”
杨桢十分好劝,听完注意力就不在周艾国身上了,只是八卦地问权微:“当时你反复调价的时候,有没有一种‘我这个人真是毫无诚信可言’的感觉?”
“没有,”权微耿直地说,“那会儿只顾得上琢磨一件事,那就是房价肯定还要涨,我定这个价是不是低了?我要不要再等等?”
杨桢:“那现在呢?”
权微:“现在有了点经验,不会那么魔怔了,但一样还是跟着市场跑,所以你得管管我。”
杨桢希望他严于律己:“不管,你自己老实点。”
权微嬉皮笑脸地说:“求你了,管吧。”
杨桢及时止损地转移了话题:“开车开车。”
别人都是这么说的,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谁,可权微明显不是这一挂的,他有事没事就要撒个娇、求来求去张嘴就来,但神奇的是杨桢从来不会觉得他娇滴滴,只是觉得他很坦率,也有点可爱。
这一天有始有终、跟鸡有缘,晚上的大菜是尖椒鸡。
这回买的二荆条辣味十足,权微无知无畏,直接上手切了,当时只觉得辣起冲鼻,闻着爽,手上倒是没什么不适,等吃完了手上才开始起火,他也许是天生角质层比较薄,指缝里被灼成了粉色,有的位置甚至还起了几个肿起来的小泡。
杨桢刷了碗从厨房进客厅,看见他摊着手,一问发现是辣到了,立刻百度了去翻了几样东西出来,醋、风油精和一截剪自阳台花盆里的芦荟茎,给权微一样一样地试。
然而这三种神器对他都没什么太大的舒缓效果,但权微还是悠哉得差点拿手去撑下巴,摊成一个贵妃侧卧,因为他对象已经开始揽活了。
杨桢将卫生纸折成指甲盖宽的条,倒了点醋在他手心里,用纸往四周抹开,边忙活边说:“以后辣椒、洋葱什么的,都我来切吧。”
权微发现了一个规律,事情抢着干的时候,才能长久的保持积极性,他随口应了一声,实际心里根本没打算切个菜都两个人上,趴着抬头有点累脖子,权微还没“蘸料”的那只手刚准备往耳侧撑去,就被杨桢眼疾手快地拉开了。
“别一会儿脸上又辣起来了。”
权微猛然意识到辣味能接触传播的问题,脑子里刚开始想睡觉的时候怎么摸……又感觉杨桢晃了晃自己那只手腕,嗓音里都是恶劣的笑意:“不对,脸上应该不至于,毕竟皮厚,拿去撑吧。”
“爱和良心呢,”权微用目光谴责他,就是意味有点敷衍。
杨桢用给他刷醋的纸条指了指心口,一本正经地保证道:“都在这里。”
权微动了下眼皮子:“看在你笑起来好看的份上,再信你一回。”
杨桢笑了笑,说:“换只手。”
涂涂洗洗用处不大,时间倒是一下溜走了半小时,杨桢吃完辣的口渴,强迫权微陪他喝了一水壶的绿茶,近来他感觉视力有点下降,网上说喝绿茶防近视,他是每天都会泡两杯,但权微只喜欢喝饮料,只能捎带着能喝一口是一口了。
毛笔字的讨论修改已经成了杨桢每天晚上的公务,他在桌前敲字回复,权微平时喝不了那么多水,跑了两趟厕所后忽然醍醐灌顶,发现家里缺个茶叶柜,就拿着pad进工作室折腾去了。
字样依旧是改来改去,消息闪烁不停,杨桢起先没注意到有个好友提示混在消息里,等他点到那则消息,发现提示框上赫然写着:如诗如画请求添加您为好友,接受/拒绝,备注:我是权微的妈妈。
然后杨桢的第一反应是8套房的分手约定总算是要派上用场了,他点了接受之后主动打了招呼:您好。
前天权诗诗就想给他打电话,但号都拨了,临时却又失去了对质的勇气,她说不过权微,感觉也不是杨桢的辩论对手,虽然长辈总觉得年轻人这不行那不行,但实际上后浪基本都比前浪汹涌。
当时权诗诗点了红色的挂机,这两天她反复在做心理准备,思来想去选了这么一个不对面对面的办法,杨桢的微信好找,每天来给她送菜的菜老板就有好友。
文字携带的信息远没有语言丰富,因此也更具想象空间,权诗诗见杨桢没像往常一样喊她阿姨,内心的揣测登时就跑偏了,以为杨桢心里也窝了一团火,也许是因为上次海洋馆的待遇,又或许是因为她跟罗家仪反对他们的态度。
然而杨桢只是单纯地觉得,权诗诗可能并不想看见自己跟她攀亲附会。
反正没想过能好好相处,权诗诗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跟你谈谈。
杨桢不用想都知道她的主题是什么,他有心理准备,瞥了一眼卧室的门,镇定地回复道:您说,还是您想约个时间,见面再谈?
权诗诗:不见面,就这样说,也别告诉权微。
杨桢没傻到接受不平淡条约,不退不让地输入道:这个可能得取决于您跟我谈的内容和时间,要是我的情绪不对劲,权微肯定会问。手机有时候也是混着用的,比如看个时间、临时转下账之类的,所以瞒着他这件事,我没有办法跟您保证。
权诗诗看他回绝得头头是道,心里的气愤、埋怨、无力、凄惨交织在一起,使得她用力地敲着屏幕哭了起来:你们到底图什么啊?怎么都这么不听话?你们是想逼死我们吗?
杨桢闭了下眼睛,心口有种刺痛,既心疼自己和权微,对老人也十分不忍心,他吸了口气,回了一句:阿姨,过几分钟接下我的电话,挂掉的话,以后您的消息我就让权微来回。
后面立刻又紧跟着一条难得卖萌的消息:骗您的,我没有恶意,别紧张,比心.jpg
打完字杨桢站起来,走到工作室门口张望了一眼,交代道:“我下楼去丢个垃圾。”
里面的权微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架在长凳子上刷pad,闻言转过头来蹭福利:“帮我带瓶旺仔牛奶回来。”
这个任务比起“丢垃圾”来说毫无难度,杨桢比了个ok的手势,将家里的垃圾袋全收走了,从这天起,他就开启了时间并不固定的丈母娘陪聊模式。
第115章
因为客户源源不断,杨桢这周的调休没有了,于是权微的花鸟市场之行也泡汤了。
好在他对核桃也没有赌瘾,就是图个新鲜想耍一把,便自卖自夸道:“看我多有先见之明,提前带你去动物园把假休了。”
杨桢抱着拳给他戴高帽子:“您高瞻远瞩,在下佩服。”
权微靠边停了车,笑纳完了说:“下午再给你放个假。”
“谢谢大领导,”杨桢捧完臭脚,提着公文包下车去了,下午他给权微约了套房子,上午也没闲着,要带小蒋去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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