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青灯听闻一愣,是这般的?又悻悻瞧了眼那池污浊,看来那蛐毒性颇狠,在中原估摸是难以寻见的。
她那时,对堪伏渊尚是有几分恨意的。
回去时她对骨瓷将此事一说,骨瓷点头道:“确有此事。”
青灯忍不住说:“你都知道日轮峰底下是那么可怕的地方,还叫我个姑娘家去取?”这小孩真坏。
骨瓷抿口花水,“你也死不了,怕甚。”
青灯闭上嘴巴再也不说话了。骨瓷将花水慢慢饮完,却兀自开口:“今晚夜凝宫开宴,晚上小心些莫乱跑。”
青灯眨眨眼,夜凝宫开宴?这可是稀奇事儿,自从她来这儿虽然验证了江湖传言的各种不靠谱性,但看似恢弘壮丽的夜凝宫的确不甚有多少生气,无女子间勾心斗角,也无官臣间权力相争,清清静静的,不过堪伏渊就爱清静。
要不是中原里那些事儿,她不会相信这真是魔宫。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真的以为堪宫主把青灯丢水里只是为了教训她妈=v=
其实不知有木有注意到,上次小瓷威胁青灯去采药也是说把她丢水里= =
明天七点六分继续更qaq大伙儿们不来撒花咩qaq
千里真的很好养呀
☆、第十章
“骨瓷你会去吗?”
“我自不方便。”他长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开光晕,十指交错,开始勾勒阵法结界,想来是为晚上做准备,外人进入夜凝宫,他自然需准备妥帖些。
青灯这才反应过来,她都忘了骨瓷看不见了,禁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不见……该会是怎样的呢。
青灯即便只活了十八年,可她又在此刻觉得她比骨瓷要幸运得多,即便对方是天下第一术师。
“骨瓷你是出生起就看不见的吗?”她忍不住问。
骨瓷坐在桌前,双手仿佛翻花绳一般动着,光之轨迹荡漾在指尖,青灯一时看入了迷,过了好久骨瓷却应了声:“是。”
“那不是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颜色了?”
“我看到的颜色与你们不一样,不过,我也知天是‘蓝’的,草是‘绿’的。”骨瓷淡淡道,低头,张开的双手忽然交错聚拢,然后扣住,银色光辉从他指缝间流泻,一瞬后消失踪迹。
那一刹那,青灯清楚地看见天空暗了暗,又恢复了原状。
是结界。
青灯想了想,忽然抓住骨瓷的手,少年一怔下意识抽出,青灯又抓紧了些。
骨瓷轻微挣扎了一下,便由着她握在掌心,雪白的面庞朝她侧了侧,似乎询问。
他的手很凉,几乎和她是一个温度。
青灯将凳子拉近了些,将少年洁白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慢慢摩挲,他的指尖滑过她的眉眼与鼻梁,最后是下颌,青灯双手握着他,认真地说:“我是什么颜色的?”
骨瓷低头斟酌片刻,才道:“温暖的颜色。”
“你看不见,可我从未见你摸过别人的脸,在中原,看不见的人总会摸身边人的脸来确认样貌的。”
“我不需要。”骨瓷抽出手。
青灯没有反驳,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的脸也是冷的,肌肤瓷白光滑,五官精致。
一点一点的触感,少女柔软的指尖,丝般滑过他的鼻梁。
骨瓷没有抗拒,青灯笑笑说:“你看,即便你能认出谁是谁,可还是不一样的吧。”
窗外上午阳光正好,正值夏末,隐隐约约有些蝉鸣,那些金色的光芒落进来,落在小少年长长的银色睫毛上。
她又问骨瓷为何开宴,骨瓷却什么也不说了,回了屋研究书法医理,青灯撇撇嘴自觉无趣儿跑去问王安生,这么仔细一看,的确下人身影来来往往匆忙了些。
王安生正在宫内侧门里张罗登记,人来人往,青灯惊诧地看着一箱箱贡品被抬进来,朱红描金漆的大红箱子扣上金灿灿的雕花锁甚是富贵,后头队伍老长。
“这是……”
“献给宫主大人及圣女大人的礼物。”
青灯嘴角一抽,“这也……太多了罢?”
“祭祀将至,自然不同。”
“祭祀?”青灯想了想,才记起这离一年一度的无妄城海城祭祀不远了。又去找宫内侍女细细一问,才知今晚开宴的原因。
夜凝宫派去西方的队伍满载而归,所谓“满载而归”自然多重含义,其中一层便是一西方大国裴琦归入魔教,谈成了“生意”,那边也派了重要的使节过来,这次开宴一是为了犒劳夜凝宫的弟兄,而是为了招待使节。
那“谈成了生意”青灯听了心里一寒,魔宫与国家政权联系在一起,大抵又是另一番生灵涂炭。
青灯有些怀疑堪伏渊究竟渗入朝廷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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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夜凝宫真真成了江湖人口中的笙歌奢侈之地。
夜明珠地灯一盏一盏亮起,朱红金瓦宫殿今夜辉煌无双,歌舞升平间大多夜凝宫人都去了宴席,青灯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不过来往端送茶水与菜肴的侍女表示,使节不光带了厚礼,还携一队能歌善舞的美娇娘,宴席上飞舞助兴。
言语之间竟然对青灯颇为惋惜,青灯莫名其妙,她巴不得宴会晚点结束,开到明天早上更好。
幸好宫主喜好僻静,寝宫离大殿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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