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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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处长,太快会伤人的。”

“刚才童姑娘不是吩咐过吗,一定要快。”黄思羽一边说一边伸手抓住绳索,和其他人一起向上拉,童宛如身体也就一百斤左右,几个人拉,上升速度飞快。脚尖来不及点上石壁,就像一个布袋被直接提上去,身体不断在悬崖上碰撞,到了上面已经是遍体鳞伤,衣衫破裂了好几处,露出白皙嫩滑的肌肤。头发凌乱,额头碰破鲜血直流。

“童姑娘,怎么样?”黄思羽扶着摇摇欲坠的童宛如,两个人伸手想取下童宛如后背的药篓,童宛如急忙摆手,喘息着说道:“别动,草药必须我带着,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碰。”

“你的伤势、、、、、、、”黄思羽上下打量童宛如身体上几处鲜红的血迹。

“这些不是致命的,快点拿刀。”童宛如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一处蛇咬的齿痕,齿痕四周一片乌黑,而且正在向四周蔓延。

黄思羽伸了一下手,旁边的人迅速递上一把刀,黄思羽转给童宛如,童宛如右手握刀,毫不犹豫地挥动起来,迅速扎向胳膊上蛇咬的痕迹,刀尖扎进肌肉,手腕一拧,一块肉飞了出来。

人天生就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对自己下手需要克服极大的心里障碍。何况是剜去一块肉,一刀结束,疼痛和心理压力让她一下子虚脱,身体晃了晃,手中的刀落在地面上,额头汗水混合着流下,在脸颊上呈现两道血痕。

“给我止血,包扎,在胳膊上再扎紧。”童宛如声音有点嘶哑。黄思羽立即拿过准备好的止血药和绷带包扎。然后又拿起一根绷带在童宛如上臂扎紧,以防没有清理干净的蛇毒向上蔓延。

事情办得还算顺利,下山按理应该比上山麻利,可是童宛如受了伤,又大量消耗体力,走动都变得有点困难,就更不用说翻过小山头了。那些救命的药草偏偏需要童宛如亲自拿着,别人碰不得。黄思羽只好用树枝做成担架让手下轮流抬着,担架上上下下很不方便,一行人磕磕绊绊摇摇晃晃下了山已经是午后,又累又饿,黄思羽的脚步已经踉跄。

“黄处长。”山下小路上停着两辆越野车,一位年轻人站在车边挥着手。黄思羽等人精神一正,快步靠近,把黄思羽连同药篓放上车,车里已经准备了食物和饮用水。黄思羽也顾不得形象,大口吃起来。

“云姨知道你们一定很辛苦,上午就招呼我们在这里等。”驾驶汽车的年轻人一边手握着方向盘左右摇晃一边说道:“凌威的情况极为不好,云姨吩咐看到你们立即带回去。”

越野车一路疾驰直奔临溪镇,到了吴家药铺门前,一个急刹停了下来,门口几个探头张望的人立即迎过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药草采到了没有?里面等着呢。”

“采到了,让我进去。”童宛如精神一正,抱着药篓跳下车,挤开人群一边喊着一边向里面跑去。衣衫褴褛还带着斑斑血迹,和她平时那种出尘飘逸端庄的形象判若两人。

二楼房间内,凌威躺在床上,身体不安地扭动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云姨也不再那么安静,在房间内来回走动,一脸焦急。见到童宛如闯进来,目光一亮,看了看童宛如抱着的药篓:“找到了?”

“是。”童宛如一屁股坐在凌威的床头,大口喘着气:“我终于完成任务了,云姨,接下来就要交给你了。”

“不,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云姨轻轻摇了摇头:“这种药草很苦,服用方法也特殊,需要采药的人用嘴喂服,这也是需要绝对虔诚的原因。”

第九百五十一章 回生上

药草,苦涩无比,难以下咽,就更不用说咀嚼了。可童宛茹必须咀嚼。凌威出于半昏迷状态,整珠草药根本咽不下去,这种草药不能熬煮,必须保持纯天然,还需要纯阴女人的吐液带服。这样一来,唯有嘴对嘴喂服。

房间里只留下云姨在一旁,她需要掌握凌威服用药草后的反应情况,相对于童婉茹等人,云姨就像一位慈爱的长辈,在一旁看着童婉茹也没有心理障碍。

药草刚刚进入口中,一股苦涩的感觉在舌头上迅速扩散,童婉茹张了张嘴,差点呕吐出来,眉头紧蹙。

“坚持。”云姨轻声鼓励。童婉茹点了点头,开始咀嚼,她愿意为凌威去死,但那种苦的滋味比死还难受百倍,直苦得童婉茹眼里夺眶而出。她更加明白这种药草运用为什么要虔诚,只有绝对的虔诚才会忍受得了。

童婉茹把药草咀嚼得尽量细一点,然后靠近凌威的床头,缓缓俯下身,微微犹豫了一下,两个人的嘴唇靠到了一起,把药物喂进凌威的嘴里。凌威条件反射地咽了下去。童婉茹身体直起来,又抓住一些药草塞进口里,嘴里已经苦得有点麻木,咀嚼起来倒是没那么痛苦了,第二口,第三口、、、、、、、一连十几口草药,云姨示意童婉茹停下来,观察一下凌威的脉搏,微微点了点头,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很多:“好点了,再加把劲。”

药起了效果,童婉茹也是一阵惊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抓起药草塞进嘴里,加快速度,大口咀嚼起来。两大把药草,很快被咀嚼完,全部喂进凌威的腹中。童婉茹用热茶漱了好几次口,嘴里的麻木感还没有消失,她也顾不上伸不直的舌头,坐在床头继续盯着凌威的脸颊。

房间外,叶小曼等人在焦急地等待着,云姨没有让他们看治疗的过程,没有说原因,他们也绝对服从,多多少少也猜出点什么,这时候只要能救活凌威,什么都无所谓。哪怕让他们洞房花烛叶小曼也愿意。

凌威的神智一阵阵迷糊,感觉如同在火中焚烧,嗓子眼就像夏日干旱的河床,干涸得要冒青烟。骨节和肌肉针刺般疼痛,那种痛感向心脏聚集,心脏每一下跳动就像打雷一样,捶打着每一根神经,随时都要崩溃。

生不如死的煎熬,容易让人放弃,凌威感觉很累很累,真想休息一下。可心中还有一丝念头在不断提醒他,许多人在等着他回去,有老有少,有病患有亲人,甚至还有躺在棺材里的死人。

耳边似乎听到许多人的叫声,但分不清是谁,张了张嘴想要点水,哪怕一滴也可以,干涩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几个世纪,一股清凉进入口中,他立即贪婪地咽下去,一口接着一口,清凉的感觉从喉咙进入胃中,然后向四肢扩散。就像久旱遇到大雨,心头的烦躁火热很快消散,心跳也变得缓和下来。耳边传来童宛如的声音,有点含糊,舌头似乎短了点:“云姨,好点了吗?应该醒了吧。”

“脉象恢复正常,花毒还要进一步处理。”云姨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还是那么温和。凌威散乱的意识慢慢收拢,缓缓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童宛茹的脸颊,不是平时见到的那种清丽脱俗,头发凌乱,额头有两块伤痕,没有包扎,血已经止住。

“你醒啦。”童婉茹忧郁的眼神变得兴奋喜悦,脸颊上同时飞起一阵红晕。

“我昏迷多久了?”凌威手按着床板,缓缓坐起来,有一种虚脱的感觉,汗水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体上,紧绷绷难受。

“一天一夜。”童婉茹笑着回答,忽然有点尴尬,起身拉开房门,对着走道大声叫道:“进来吧,凌威醒了。”

“太好啦。”第一个大叫着进门的是叶小曼,身边紧跟着耿忠等人,一下子挤了大半房间。云姨急忙挥手:“大家出去一些,留下叶小曼和耿忠。”

进来的人又很快退了出去,叶小曼伸手拉着凌威的胳膊,感受一下真实,笑得很灿烂,扫视一眼云姨和童宛茹:“谢谢你们,一定很辛苦吧?”

叶小曼是凌威事实上的夫妻,感谢的话完全是站在一家人的立场上,童婉茹神色暗了一下,抬手拂了一下鬓角的秀发,神情恢复以往的端庄平静:“叶姑娘客气了,我们只是做了点小事,是凌威身体恢复得好,他体内的毒素还没有解除,现在解毒要紧。”

叶小曼对于童宛茹采药的事在心里就有点纠结,为了凌威无暇多想,现在凌威醒来了,好奇心带着一点醋意涌上心头,正想问救治的过程,童宛茹提到凌威身上的毒还没有解除,立即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开来。焦急地看着云姨:“云姨,你快点想办法解毒啊。”

“叶姑娘,别急,凌威刚刚消耗体力过大,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身体虚,不适宜针灸,要喝点参汤。”

“参汤已经熬好了。”耿忠在一旁接过云姨的话,转身走出房门。不一会儿端着温热的参汤走进来。他是熬药的高手,当然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药,病后体虚需要补元气是基本常识,参汤必不可少,事先早就准备好了。

喝了一大碗参汤,又吃了点东西,凌威精神振奋了许多。下床活动一下手脚,云姨观察一下他的脸色:“可以解毒了。”

解花毒凌威已经有了办法,不是依靠汤药,完全使用针灸,针就在桌上,八针法童宛茹也是非常熟悉,立即拿起针,吩咐凌威坐好,撩起凌威后背的衣服。

“等一下。”凌威忽然抬起右手阻止童宛茹,目光盯着旁边那张床上的姑娘。姑娘是从山谷里带回来的,一直就像睡觉一样躺着,呼吸匀缓,各项生理指标正常,这两天忙着抢救凌威,姑娘就被搁置在一旁。

云姨,叶小曼,童宛如和耿忠一起顺着凌威的目光望过去,四个人眼中同时露出诧异的神色。那位姑娘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腿部也微微晃动。叶小曼首先叫起来:“她、、、、、、她活了。”

把姑娘背回来的目的就是救活,但是叶小曼知道她睡了上百年,忽然醒来还是感到一点不可思议的惧怕不安。

凌威的心中感到非常激动,在山谷中他让姑娘恢复了生机,但并没有真正苏醒,有行动才能算复活。现在,真的要达到起死回生了,是任何一位中医师都梦想和希望见到的事情。凌威缓缓靠近姑娘的床边,看着姑娘清丽的脸颊。姑娘手指的颤动还在继续,慢慢的颤抖延续到胳膊,然后整个人跟着颤抖。

“怎么回事?”云姨伸手搭上姑娘的腕脉,凌威同时抓住另一只手的腕脉,由于颤抖得厉害,脉搏一时难以琢磨,过了好一会儿,凌威和云姨松开手,相视着摇了摇头。

“没有办法吗?”耿忠声音低沉,略带伤感,作为老人看着年轻的生命渐渐消失总是免不了感慨。

“有。”云姨神情凝重:“用大周天针法,而且需要阳刚之气的那种针法,施诊的必须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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