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你刚才说……叶孤城会吃醋,那、那我总是和丹歌一起,花满楼你是不是也吃醋了?”
花满楼一噎,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少见地没有回答她的话。
柳墨归却是一下子就急了,也没心思吃东西了,伸手抱住花满楼,脸埋在他的颈侧蹭了蹭,满满的都是撒娇讨好的意味:
“花满楼,花满楼你不要吃醋,我喜欢丹歌,可是我最喜欢花满楼啦!私奔什么的我才没有听见呢!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小姑娘的头发柔软又顺滑,蹭在颈侧带起了一阵阵的痒意,花满楼被她蹭得一阵好笑,听着她满是娇憨和讨好的撒娇,只觉得整颗心都软了下来,手上微微加大了力道阻止了她不安分的乱蹭,满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柳墨归见他不说话,却立时就更急了,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杏眼,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就差没有指天罚誓了:“花满楼,花满楼!我最喜欢花满楼了!我想时时刻刻都和花满楼在一起!不、不过……”
小姑娘说道一半忽然间顿了顿,偷偷抬眼看了看花满楼,见他仍是笑意温和、看不出生气的模样,微微一犹豫,却到底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征求着意见和同意”:
“我有时候也会想丹歌的,可不可以多见见她?不会整天缠着她的,就是偶尔说说话……我保证就是偶尔,不会超过和花满楼在一起的时间的!花满楼这么大方这么好,一定不会生气的吧!好不好?好不好?”
被小姑娘这样一叠声地问着好不好,除了点头应“好”,他还能说什么呢?花满楼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好奇起叶孤城和叶丹歌那头会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却立时就再次摇了摇头甩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低下头温柔地笑了起来:
“阿墨能交到好朋友,我自然是高兴的,不会阻拦。”
“嗯嗯嗯!我就知道花满楼最好啦!”柳墨归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所以我最喜欢花满楼了!”
花满楼笑,微微俯了身,两人的脸近得连呼吸几乎都已经缠绕在了一起:“所以阿墨要记得刚才自己的保证啊……”
话的尾音还没有完全消失、柳墨归还没有来得及消化他话里的意思,花满楼温软的唇就已经贴了上来,叩开自己的牙关纠缠住了自己的舌头——这一个吻像是带着花满楼身上少见的强势和占有欲,让小姑娘很快就迷失在了其中,只能揪着他的衣襟傻乎乎地跟着他的节奏吞咽呼吸。
好半天后,终于被放开了的柳墨归软着身子靠在花满楼的怀里,晕晕乎乎地忽然想明白了他之前的话——她说的保证,是指“我想时时刻刻都和花满楼在一起,就是偶尔见见丹歌说说话”?所以……他果然还是吃醋了吧?
“真是好别扭!直说就好啦,我又不会笑你!”柳墨归小声地嘀咕着,却是忍不住笑得弯起来嘴角,“我最喜欢花满楼了!我还要给你生宝宝呢!”
花满楼终于朗声笑了起来,揉乱了小姑娘的一头长发,而后伸手覆上了她仍旧还平坦着的小腹,轻轻地摩挲着,神色一派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城主你和丹歌姑娘还好吗?默默为你们点跟蜡烛。
糟糕丹歌姑娘好抢戏,花花表示鸭梨好大23333333333
☆、感激
第六十八章
感激
绣花大盗的案子很快就在陆小凤和叶孤城的手中告破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绣花大盗竟赫然就是身为六扇门总捕、现任王府总管的金九龄。花满楼对此长叹一声,却很快就察觉到京城的气氛似乎有些异常的紧张,略略犹豫了两天,摸着即便是在怀孕期间也仍然能吃能睡、精神比谁都好的小妻子的脑袋,到底还是决定收拾东西启程回江南。
离开京城的那天,叶丹歌拉着叶孤城一起来送行,柳墨归拉着叶丹、歌往她的怀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机关暗器和用来传信的机关木甲鸟,和她身量相近的叶丹歌抬起手,有些费力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明明也就是个小姑娘,却偏要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大姐姐模样,可眼底不知为什么竟有了些雾气。
两人依依不舍的模样让花满楼和叶孤城皆是默然无语,只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棒打鸳鸯的恶人,硬生生地要将她们拆散一般。花满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揽住终于和叶丹歌告完了别扑进他怀里的小妻子,笑着向叶孤城和叶丹歌告了别,抱着柳墨归上了马车。
顾及着柳墨归的身子经受不起颠簸赶路,马车行驶得并不快,但凡遇到城镇,花满楼便让车夫便停下来,带着柳墨归找客栈入住休息,偶尔还带着小姑娘到处逛逛街、游游湖散心,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回到江南的时候,已经十月了。
小姑娘怀着将近四个月的身孕,终于一点一点地开始显怀,原本平坦的小腹一天天地隆了起来,让花满楼欣慰之余,却又越发地紧张了起来,不管柳墨归走到哪里,他几乎是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就怕小姑娘万一磕着碰着受了伤。
花满楼和柳墨归这一回并没有住在百花楼,一回到江南就径直回了花家——这是花满楼一路上早就考虑好了的,毕竟他和柳墨归在照顾孕妇这件事上都没有任何经验,回家有母亲和嫂子们照看着,才是最万无一失的。
柳墨归实在是很乖巧,只要是对孩子好的,让吃什么就吃什么,就是味道再不喜欢,最终也都会捏着鼻子皱着眉,仰头把汤药一口喝完,干干净净的一滴都不剩。花满楼每到这时候总是心疼得不得了,把小姑娘抱在怀里,一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哄着她,一边伸手取了蜜饯给她吃。偶尔小姑娘实在是难受反胃了,吃了蜜饯后低下头,张口就咬花满楼的手指。
别说是小姑娘一直都有分寸,下口的力道从来不重,就算是真的被咬疼了,花满楼也始终半点气都没有,温柔地拍着小姑娘的背哄着她,一直到小姑娘困意袭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睡去,这才摩挲着手指上那两排浅而整齐的牙印,无声地笑了起来,神色分外柔和。
腊月里的时候,江南下了第一场雪。柳墨归裹着厚厚的狐裘,趴在窗口,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杏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花满楼自背后抱住她,指尖滑过她泛着凉意的手时微微一顿,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将小姑娘的双手全都握在了掌心里,微微运了些内力,体贴地将它们捂暖。
柳墨归在他怀里蹭了蹭,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却仍旧是盯着窗外不肯回头,用力将已经被捂暖了的手从花满楼的手里挣出来,揪着他的衣袖晃了晃,一脸兴奋地嚷着:“花满楼,花满楼,下雪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下雪呢!好漂亮!”
花满楼笑了笑,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抱得更紧。
柳墨归眨了眨眼睛,虽然还是笑意盈盈,脸上的欢喜之色却是慢慢地淡了下来,眼里渐渐地染上了几分怀念:“万花谷里有谷主和师父布下的阵法,四季如春,从来都不下雪呢……师姐们以前告诉我,下雪天也是很好看的,我那时候总是好奇得不得了,就缠着丹青的师兄们画各地的雪景图给我看,那时候我总是想,如果什么时候我也能出去亲眼看一看下雪究竟是什么样子就好了。现在我终于看到啦!可是我还是觉得,从来不下雪的万花谷比较好看呢,万花谷……最好看了!”
花满楼的脸上划过几抹心疼,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怀抱,下巴搁在小姑娘的头顶蹭了蹭,低声喊她:“阿墨……”
小姑娘却是飞快地伸手揉了揉眼睛,而后拉着他的手覆上了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感觉着熨帖的暖意透过男人的掌心一点一点地传到自己身上,摇了摇头,声音一下子又变得清脆而轻快了起来:“花满楼,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安慰我,虽然我很想万花谷和谷里的大家,可是我现在也很高兴的!你看,我现在有好多新朋友,大家都对我很好。我还有哥哥,有花满楼……”
小姑娘说着,认认真真地低头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我现在还有爹娘了呢!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爹娘是什么样子的。对了,我很快就会有花满楼的宝宝了呢,我也要当娘亲了,是个大人了呢!我一定会对宝宝很好很好,我要做一个很好很好的娘亲……”
“好,”花满楼用掌心轻轻覆着她的肚子,嗓音低沉微哑,却让这寒冬里都好像是带上了几分春日里的暖意,“阿墨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娘亲。”
……
因为又要添丁进口的关系,花家这一年的新年过得格外喜气洋洋,到了第二年的夏初,花家上下几乎是万众期待的小包子终于落了地。
柳墨归自幼习武,身体比普通的孕妇实在是要好得太多,整个生孩子的过程都很顺利,在僵着身子等在门外的花满楼紧张得差一点捏碎第二个杯子的时候,终于听到屋内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花满楼终于再也忍不住,拂开了所有人的阻拦,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推开门闯了进去,屋里明显的血腥味让他的心一瞬间就揪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将小姑娘的手握在掌中,听着她用虽然略显虚弱却气息平稳的声音安慰着自己:
“花满楼,你别怕,我很好,只是有一点点疼,只有一点点的!可是我很开心,一点都不怕疼,我给你生了宝宝了呢!我刚才看过他啦,和你一样好看呢!我是不是很厉害?”,花满楼这才觉得自己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又落回了平地,撩了衣摆在床边坐下,伸手将妻子抱在了怀里,声音哑得几乎像是另一个人,可那种他特有的温柔却是一如既往:
“嗯,阿墨很厉害。”
柳墨归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蹭了蹭花满楼的胸口,满脸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安安心心地沉沉睡去。
柳墨归生了一个男孩儿,小家伙就如同柳墨归说的那样,白白嫩嫩的像个糯米团子,格外漂亮,很显然是继承了父母的各项优点,尤其是那双乌溜溜的杏眼,简直就和柳墨归如出一辙,每每他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的时候,总是让对方整颗心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柳墨归很喜欢这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总是时不时地就逗着他玩,母子俩各自睁着一双乌溜溜的杏眼、歪着脑袋一眨不眨地对望的场景时不时就会上演一次,每每都看得大家哭笑不得。小团子很乖巧,少有哭闹,却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喜欢黏着花满楼。在自家儿子第不知道多少次奋力地从自己怀里挣脱着爬到花满楼怀里之后,柳墨归终于炸毛了,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就往床上一趴,抓着被子蒙住自己,往里侧一滚——一下子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摆明了就是不想再理这对父子。
花满楼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抱着怀里的儿子一边轻轻地晃着,一边拍着他的背,好不容易哄着他入了睡,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到一旁的摇篮里,这才回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抱快要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的柳墨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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