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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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只是难以下咽。”郝斯特凝视着已经分别了一年的妻子,她是他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支撑自己的最大信念。

“你受苦了……”凯瑟琳的眼圈红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郝斯特。郝斯特将她搂进了怀中。

“这次多亏了派普和奥利维亚。”凯瑟琳说道。她对派普和奥利维亚感激不已。

“我想也是他们。”郝斯特说道,“有机会要好好感谢他们。”

“不过……”凯瑟琳欲言又止。

“怎么?”

“恐怕给鲍里斯伯爵夫人添了不少麻烦。”凯瑟琳说道。9月初的时候,她听说夏洛特因为“行为不检”而被愤怒的婆婆赶出了家门。还扬言说将不承认她和鲍里斯伯爵的婚姻。郁闷的夏洛特只得住到了酒店里,每天和太太们诉说自己是如何的无辜。可是谁叫她当年迷恋郝斯特的事情人尽皆知呢?太太们根本不相信她的无辜。夏洛特吃了暗亏,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郝斯特不解地问道。

“嗯……你还是去问派普吧。”凯瑟琳皱了皱鼻子,“我现在是个怨妇,你是个不忠的丈夫。”

郝斯特皱了皱眉头,他大概明白了派普的思路。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他这个弟弟从小就不按常理出牌,经常用一些常人想不到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过每次都能达到出乎意料的效果。他决定有时间好好问问派普这一次到底安排了些什么。

“郝斯特。”凯瑟琳说道,“你是不是很快又要去前线了?”

“我不知道。我需要等待部队的召唤。”郝斯特苦笑道,“不知道豪赛尔将军还愿不愿意看到我。”

“我觉得他很喜欢你,他替你求了很多次情。”

“我们不想那么多了,总之我能洗脱罪名,和你们团聚,就是最好的结果。”

“郝斯特,如果……”凯瑟琳想了想,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如果我不能在军中任职了,我们就去沐瑙。”

凯瑟琳开心地笑了,她眯着弯弯的笑眼注视着郝斯特,然后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从很久以前,凯瑟琳就厌倦了柏林的生活,她越来越不喜欢这座她曾经无限想往的城市。战争让这里的人们变得疯狂,让原本生机勃勃的城市被荼毒。特别是郝斯特出事之后,她更加想远离这一切。一家人在宁静安详的沐瑙过着幸福愉悦的生活。她从心底里不愿郝斯特再回军中,也许这一次正是个合适的契机。

“凯特……”温热的气息在耳边缠绕,凯瑟琳很快便陷入了郝斯特久违的热情中。

chapter 225 一夕春梦(上)

早在8月初的时候,鲁道夫·冯·里宾特洛甫就因为患了黄疸病而不得不回到后方休养。他在诺曼底战区取得的战绩使他获得了一枚金质德意志十字奖章。和一枚坦克突击章。他的父亲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一面担心着儿子在前线的安危,一面也为他能获得这样的成就而欣慰和自豪。

在战区,黄疸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按时服药,慢慢调理就可以恢复健康。到了10月份,鲁道夫的病基本上已经治愈了。只是,有一件事令他极度苦恼,也令他的家人非常苦恼——他对脱氧麻黄碱上瘾了。

脱氧麻黄碱是冰毒的主要成分,在现代属于绝对违禁药品,不过在第三帝国却是被允许的。事实上,几乎每一位士兵的军需包里都会存在这种药品。脱氧麻黄碱本质上是一种兴奋剂,能让人产生兴奋感,长时间无疲劳感,吃多了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是问题。大量的服用还能让人产生幻觉和性冲动。为了战争需要,前线的很多军人都在服食它。斯大林格勒战役中,党卫军的某支部队原本被苏联人围困,在全员服用了脱氧麻黄碱之后,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般亢奋,一鼓作气突出包围圈,还把苏联人都杀死了。这种药的奇特作用很令军人们心仪,但最大的问题是——成瘾。一旦长期服用或控制不好剂量,就会对它上瘾,而且很难戒掉。

诺曼底战役中,德国人被盟军疯狂围攻,战势极为惨烈。在战斗最艰苦的那段时间,鲁道夫和他的部下们为了保持高度的注意力和清醒的头脑,也在服用脱氧麻黄碱。在部队最狼狈的时候,鲁道夫负了伤。当时的医护条件已经非常差了,为了镇痛,他服用了超量的脱氧麻黄碱。之后,他不幸的上瘾了。

当鲁道夫回家养病的时候,他的父亲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以有害健康为由,强烈建议鲁道夫趁这个机会戒掉脱氧麻黄碱。鲁道夫也凭着自己坚强的毅力,开始了艰难的“戒毒”。但是脱氧麻黄碱的效力大大超过了鲁道夫的想象,一直到他的黄疸病好了,他的药瘾也没有完全戒掉。

一开始,当药瘾犯了时,鲁道夫想靠意志力不去服用脱氧麻黄碱。但是过程极为痛苦。他的母亲亨克尔心疼儿子,建议他先减少用量,然后慢慢戒掉。鲁道夫照做了,但是见效很慢,但总算是在逐渐减轻药瘾。痛苦的“戒毒”过程让鲁道夫决定再回到前线时,如非必要,坚决不再吃这个东西了。

一个秋风飒飒的晚上,鲁道夫回家探望父母。一进门就看见母亲铁青着脸,一副怒气冲冲的神色。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脸上也是阴云密布。不用猜也知道,他们一定又吵架了。

“妈妈,发生什么事了?”鲁道夫低声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个小贱人!”亨克尔咬牙切齿地说道,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老里宾特洛甫一眼。

鲁道夫又一次不用猜就想到了,母亲口中的“小贱人”除了米莎别无他人选。除了米莎,父亲身边还没有那个情人能让母亲如此耿耿于怀却又动不得的。

鲁道夫心中一阵郁结。自从他出院之后,去找过米莎好几次,可是无一例外地扑了个空。米莎总是神出鬼没,鲁道夫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在家。他很清楚,他和米莎不可能有未来,可他就是忍不住对她的神往。塔佳的死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他不想让自己在活着的时候留有遗憾。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能有机会多看米莎几眼,让她的模样在自己心底的烙印再深刻一些。即便有一天他阵亡了,也要把她迷人的笑脸带到瓦哈拉去。

“妈妈,别再为这个吵架了。父亲根本不可能和斯皮尔曼小姐断了关系。您早就明白这一点了,不是吗?”鲁道夫低声恳求道。

“我想起那个荡妇,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亨克尔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老里宾特洛甫烦躁不已,他一下子把烟头狠狠摁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怒容地看着妻子。

“你有完没完?”老里宾特洛甫大声说道。

“你这个该死的老流氓!”亨克尔暴怒了起来,她冲上前去,拾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往老里宾特洛甫的脑袋上砸去。

“妈妈,快住手!”鲁道夫一把拦住了母亲的胳膊,随即迅速夺下了烟灰缸。一片烟灰散落在三个人的头上和羊毛地毯上,不过这会儿根本没人计较这个。

楼梯上传来了一阵响动,乌苏拉和阿道夫站在二楼怯怯地看着大厅里的这一幕。今年刚满四岁的小弟弟贝索特也跑了出来,身后跟着诚惶诚恐地奶妈。

“你们能不能别闹了!”鲁道夫快被烦死了,他破天荒地在父母面前大喊大叫了起来,“你们有没有一点长辈的自觉?让孩子们看到这个样子的你们,难道不觉得难为情吗?”

“鲁道夫,你敢训斥我?”亨克尔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大儿子。每个父母都是偏心的,亨克尔也不例外。她一向偏宠鲁道夫,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当众对她大吼。

“我很抱歉,对不起。”鲁道夫颓然地说道,他的无明业火在母亲的逼视下马上被熄灭了。他居然对长辈不敬,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鲁道夫,回你自己的家去!”老里宾特洛甫挥手说道。他并没有计较儿子刚才的行为,但他认为鲁道夫最好远离“家庭战场”。

“爸爸,对不起。”鲁道夫愧疚地说道。一想到米莎,他又心烦意乱了起来。

“没关系,快走吧。”老里宾特洛甫说道。

“哼,你也知道廉耻。”亨克尔嘟囔了一句。她抬头看了看几个被吓到的孩子,换上了一副慈爱地笑脸,上楼安抚他们去了。

“爸爸,我先走了,我改天再来看您。”鲁道夫蹭了蹭脸上的烟灰,垂头丧气地说道。老里宾特洛甫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鲁道夫并没有直接回家,郁结于心的他找到了一间酒吧狂饮了几杯。一直到后半夜,半醉半醒的鲁道夫才从酒吧里走出来,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后,烦躁不已的鲁道夫准备再喝上两杯,却无意中看到了被他扔在桌子底下的脱氧麻黄碱。他赌气似的把它捡了起来,像是怀着深仇大恨般把它吞了下去。没过一会儿,药效发作了。

chapter 226 一夕春梦(下)

那天夜里,鲁道夫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见到了朝思暮想、魂系梦牵的米莎。他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了她,忘情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和嘴唇。生平第一次,这么想去抓住一样东西。生平第一次,这样罔顾理智的想去争取一个人。在梦中,他和米莎的身体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他灼烫的躯体将她压制在身下,犹如蓄意的征服,存心的掠取。指尖传来柔软细腻的触感,米莎线条柔美的背脊从他的掌心划过,他不顾一切地汲取着她口中的芬芳,就像是一场暴风雨一般,肆虐天地,带着毁灭一切的黑暗之气。他仿佛漫无目的地游走于时间的荒洪,任自身一点点下沉,落于河床的最深处。巅峰是潮水般一浪浪倾泻而来地灼热,在涌动的浪尖他和她都不由自主地轻颤了身体。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将头轻轻贴在米莎的胸前。然后,梦境的大幕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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