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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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沈知寒与捧墨默不出声,心中各自有所思量时,床榻上本是被封住穴道的石将离,竟是出人意料地一跃而起!

对于这个突变,沈知寒早有准备,伸手一把揽住石将离,另一只手已是将呆滞的捧墨推得老远——

他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想看看那同心母蛊能将一个人的潜能激发到何种程度。石将离这等对武学毫无涉及的女子,竟然也能凝气冲破穴道,可见,那蛊的确不容小窥。

甚至于,他敢大胆猜测,那西凉女巫不老不死,永葆青春,也确是如思云卿所说,因着那蛊作祟!

到底,这蛊也不算真的毫无用处,若实在解不了,到底还能使她一生受益……

捧墨毫无防备,待得反应过来,人已是被推出老远。待得定睛望向沈知寒,却见沈知寒紧紧抱住石将离,那如波涛起伏般缓缓落下的锦帛间,淡淡的笑容从容若静水无澜,可却令人觉出了触目惊心的意味,如同飞蛾扑火,透着难以言喻的苍凉——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往后退了许多步,直退到门边,这才回转身,踉踉跄跄地快速迈出门槛,再顺势将那门牢牢掩上,像是要掩上即将不堪入目的一切。

那个男子即便不是傅景玉,可是,他也能笃定,那人是绝不会舍得伤石将离分毫的。

而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言语,那人莫非就是——

为着那荒谬的猜测,他突然浑身冒出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了,因为工作借调的缘故,之前一直没办法更新,请大家原谅!下一章的荤菜,让我稍稍酝酿下,毕竟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尺度如何了……不管怎么说,我会努力的,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亲们!

☆、完美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甜香一直萦绕在鼻端,带着草药的清香,还有幽幽的墨兰花香。这本是两种极难混合得令人舒适的气味,可石将离知道,唯独沈知寒,能将这两种香味合二为一。那篆刻在骨血中的记忆,当初在千岛湖水榭长廊上无数清雅的墨兰,早已是将他的魂魄也一并熏染出如兰的芬芳了罢?

即便他如今活在别人的躯体之中,那淡淡的香味也仿似是如影随形,自然而然,若阳光微风般的存在。

被这味道魅惑撩拨了太久,她只觉得自己从理智到感觉,身体的每一寸骨血都浸泡在漫无边际的等待中,被那诱人的味道给消磨殆尽了!

身体里好像有无数只渴求的手在拼命挠着,挠得五脏六腑都如同被烈焰焚烧着,炙烤着,折磨得她已是意识不清。可是,即便再难受,她还是牢牢记住沈知寒的那句话——

小梨,再忍一下。

只是,沈知寒,我还要再这样忍多久?

你知道么,面对着你,忍耐,一直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

曾经,我一直忍耐,却与你擦肩而过,如今,我该不该再忍?

她素来任性妄为,唯独在他面前,却是茫然无所适从,不想再继续忍耐,可是,却也不得不强自忍耐、克制。从没有像在意他那般在意过一个男子,似乎一旦喜欢上,便就刻入骨血魂魄,无论别的男子再好,也难及他一丝一毫。一切的权势,地位,甚至是千里疆土万里河山,与他相较,也都轻若鸿毛,不值一提。

总有那么一个人,值得奉若珍宝,爱不释手。

没有得到之前,自是懊恼、沮丧,可如今得到了,她又难免患得患失,时时惶惶惧怕,一直隐隐忧心,甚至直到今日,也还担心他有离去之意。

是呵,多么难得才能触碰到的人,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博得他一分怜惜,自己该要如何珍视,才能一直稳稳地拥住,直至白首?

就如当初同他一起逃离往南蛮那夜所说的那般,字字诚挚,绝无作伪——

要在一起好好地活着,做高兴的事……

要待自己好,待对方好……

要岁至花甲,要远走高飞……

要生一个他的孩子……

这,就是她一生全部的梦想,简简单单,平平淡淡,说来,定不会有人相信,这,会是一朝女帝的毕生所愿。

可是,为了这样的愿望,她却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她与沈知寒,都不是父母两情相悦的产物,他们的出生,见证的不是携手白头的情深,而是不折不扣的人生悲剧。正因如此,生来便是缺憾的她与他,更是应该在一起,相携相护,相怜相守,就如同两个不完整的圆,拼凑到一起,那便就是完美。

就如相父所说的那般,她若不是女帝,那便什么也不是。只是,那女帝之位,从来不是她的所求。她希望,若有一日自己不再是女帝,至少是沈知寒的妻子,得他珍视,得他爱护,就如之前在养象寨的日子,平静而与世无争。

在一切幸福即将完美的时刻,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绝不!

所以,她与傅景玉的约定,以及不能烧掉那躯壳的缘由——

且让她好好斟酌思量一番,再将事情告知他吧……

血液在脉搏中喧嚣,不断激起一个又一个巨浪,渐渐将她的思考能力也给磨蚀了,似是非要将她那已是岌岌可危的忍耐给掀翻不可,却也正是那时,她却分分明明地看见了不该于此时此地出现的思云卿!

虽然听不见那妖孽同沈知寒说了些什么,可她到底还残留着半分清醒,辨得清思云卿那越发难看的脸色,而沈知寒却是一直镇定平静,想来,倒也无需她担忧,她的沈知寒从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定不会让那妖孽讨得什么便宜去。

只是,随着时间的点滴消逝,她也越来越感到自己今日的情态状况实在过于诡异,不知为何,脑子里想着的总是那些巫山云雨,瑶池春色,遐思绮想绵绵不绝,甚至不断忆起以往那彻夜交缠的极乐细节,从抚触到吟哦,从最初的情难自禁到最后的抵死缠绵,心驰神漾得极为厉害——一

这应该是那邪门的同心蛊在作祟罢?

又或者,是沈知寒故意要同自己在思云卿面前演这么一场戏,所以动了什么手脚?就若那日在景宏的客栈里,他为她查看蛊虫时那般?

好罢,姑且待这场戏先演完罢……

心中虽有疑惑,但石将离倒也不至于过分担忧,毕竟,她此时此刻被封了穴道,除了忍下去,倒是的确无可奈何,唯有待得这场戏演完了,再向沈知寒求证这其间的来龙去脉罢。

当然,在求证之前,她要好好同他一起,好好地共享春风一度……不,一度怎么足够!她要细细体会数度销魂的滋味!

正做着翻云覆雨的旖旎绮想,那不识相的思云卿终于离开了,她被沈知寒抱着一路去到床榻,才赫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她平素住惯的水榭寝殿,而是早前尚未亲政时所居的清宁宫!

她脑子有些发热,一时间只觉他这举动委实怪异,可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怪异——

不管了,只要是同他在一起,宿在何处,不都一样是宿么?

只是,为何下一瞬,竟是连捧墨也来凑热闹了?而且,捧墨的脸色,难看得活似被人揍了一般,那神情,那目光,似是恨不得将沈知寒给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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