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2)
怀抱着夏侯寒月,夏侯沁在小秀子的带领下一路进入夏侯寒月的寝殿,夏侯寒月从小便跟在皇后的身边,即使长大了也并没有搬到属于他的宫殿去,夏侯沁对此也不曾说过什么,这是皇后的请求,对于一个身处后宫却又没有帝皇的宠爱和陪伴的女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多陪陪自己了。
将怀里似是睡着了的人儿放到床上,正要离开好上小太监时候夏侯寒月更衣,却在转身的时候发现一只白皙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袖口的一小片布料,夏侯沁轻轻的拉了拉,发现对方似乎抓得很紧,不由得回身注视着沉睡中的那张绝美的脸蛋,暗沉的眸光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沉默在两人之间环绕,睡着的人和看着的人还没什么动静,倒是小秀子呆不住了,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被自家主子抓着的袖口,小秀子轻声说道:“皇上,是否要唤醒殿下?”
漠然片刻,夏侯沁回道:“不用了,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候。”说着的同时,夏侯沁俯身单手为夏侯寒月解开衣襟,褪去繁复的宫服,摘下头冠,至于因为夏侯寒月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在脱去外袍的时候,他也只能用内劲划开袖子,好脱下来。之后才开始褪下帝袍,而在他褪去帝袍的一瞬间,夏侯沁敏锐的扑捉到床上那青涩却修长的少年躯体就如之前皇后挽留他在函韵宫过夜的时候一般紧绷了一下,常年抿紧的唇线不禁微微勾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很有趣的反应呢。
施施然的摘下帝冠放下一头青丝,夏侯沁在夏侯寒月的身边躺下,也不去理会那依然被夏侯寒月抓着的帝袍,为两人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一室安静中,时间在悄悄的流逝,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至少寒月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悄悄的睁开那双足以魅惑苍生的凤眼,寒月感受着夏侯沁那轻缓的呼吸,在终于确定了自家父皇确实已然睡着之后,才轻微的侧过身子,专注的看着那张清俊的面容。
父皇总是那么年轻,自打他有记忆开始,父皇就是这么个样子,如今十多年来了,他已经长得快跟父皇一样高了(差半个多头而已,寒月相信不用一两年,自己一定能跟父皇一样高的,说不定还能比父皇高呢,毕竟他还在长身体,而父皇已经不长了),可是父皇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似乎永远都不会老一般。想着,寒月小心翼翼的轻抚上父皇的面容,摩挲着,刻画着,从额头到眉眼再到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即使沉睡中,依然抿得紧紧的薄唇,满足的轻叹一声,这是寒月第一次抚~摸自家父皇的俊脸呢,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想着自己今晚起伏不定的情绪,在发现自己的父皇对别的人表现出不同时的心痛失落,恼怒后的借酒装疯,成功引开父皇的喜悦,在听到母后对父皇的挽留时的紧张,再到父皇与自己同床就寝的开心,寒月也知道自己很不正常,他对自己的父皇所倾注的感情似乎太多了,多得溢出了边界线,似乎收不回来了。
想着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摸了把过瘾的寒月最后依偎着夏侯沁,搂着夏侯沁的腰心满意足的睡着了,这次是真的睡着了,也因此,夏侯寒月完全不知道,在他睡着没多久,他所认为的沉睡中的夏侯沁也睁开了眼睛,之后便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似乎是做了美梦而带笑的脸。
第十九章沁的疑惑(2098字)
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夏侯沁想起那个温暖的胸膛,还有那个胸膛的主人,那个总是用宽敞的怀抱包裹着自己的男人。
低头看着搂抱着自己的人儿,属于少年特有的气息熏染着自己,少年修长却没有自己壮硕的身材与那个男人完全不同,但是却同样都那么的温暖。
夏侯沁的心湖是不平静的,今夜的一切都很不对劲,想着那微微的悸动到最后的心痛,夏侯沁一开始以为,带给自己这种感觉的人是那个林宣棋,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产生的那丝心痛的感觉,因为不明显而让他给忽略了过去,他以为那是因为他看到了那张久违了十五年的脸才出现的,而随着疼痛的逐渐加剧,他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最终在他伸手抚上了那张脸容时,他才真正理清了那丝情绪并非是林宣棋给他带来的,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当他抚~摸着那张脸的时候,除了将脸代入那个人时产生的点点思念之意外,并无其他,那么,他的心痛何来?
然后,当夏侯寒月起身离席的时候,当目光触及那张隐含着悲哀心痛的绝美面容时,那瞬间的心脏的尖锐抽痛让他明白了,他心痛的源头,竟然是自己的皇儿,那一刹那,他是迷茫的,不解的。
他对夏侯寒月的关心是有的,因为他接收了他父皇的身体,对夏侯寒月的关注也是有的,因为那由唇线勾勒出的绝美笑容,因为那笑容出现的那一瞬间那双清澈眸光所产生的暗沉以及不自觉的魅惑,这是他所熟悉的笑容,曾经,也有那么一个男人时不时便对他展现他最是动人的那一幕,不知道是不自觉还是故意的引诱着他,每次看到那丝笑容时,他都能感觉到心尖的悸动。
失神间不自觉的轻抚上熟睡人儿带笑的唇角,真像啊,那丝韵味。
夏侯寒月今晚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关注中,虽然他没有看着他。从丝丝动静中,他知道了他赌气的喝酒,他能感觉到他时不时的看向他,那故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的举动和话语很可爱,拉着他的袖子不放开的孩子气,以为他要离开时的僵硬,也很可爱,夏侯沁这般想着,不禁由心的露出一丝笑意,点点笑意点缀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焕发出迷人的神采,可惜,无人有幸欣赏,若是寒月知道自己的贪睡让他错过了这美好的一幕,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夏侯寒月出生的那天,刚好是他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的那天。若有所思的看了夏侯寒月熟睡的面容一会,夏侯沁闭上双眼,将点点怀疑埋入心底,果断的不再多想。
睡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前世,与那个男人相拥而眠着,感受着那人的温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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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夏侯沁是在殿门外一阵轻微的低语声中醒来的,睁开双眼的瞬间便触及夏侯寒月绝美的侧脸,惊讶于两人的睡姿,夏侯沁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境,估计是在那个时候他将夏侯寒月这个触手可及的温热源头给拉近怀中的吧。
松开怀抱着夏侯寒月的手,轻轻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夏侯沁起身坐在床沿,朝外轻声说道:“进来。”
明德打开殿门,捧着衣物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小秀子则端着一盆清水。
打量了殿内一眼,明德便低垂下头,将手中衣物奉上,等待着一向不用人侍候的皇上自个儿着装。
今儿个明德算是闹了个大笑话了,昨晚领了命吩咐下去之后,明德还安排了一下华莎那个贡献给皇上的二皇子的住处,身为一个合格的总管,明德自然得将皇上不小心落下的事情给做好,至于皇上是故意放着那个林宣棋不管的,还是真忘了给这个人安排,那就不在他管理范围内了。
当然,也是因着这么一个耽搁,赶回来时函韵宫已经沉入安静的梦乡之中了,下意识的便认为皇上是在皇后那就寝,明德自然不好去打扰皇上歇息,也避免扰了皇上的兴致,毕竟,十五年来,这可是皇上第一次在后宫过夜,就当这一点,他也是很高兴的。
也因此,当清晨他准时出现在皇后寝殿外等着的时候,却发现每次他一出现便会醒过来的皇上今早竟然没有动静,难道是昨晚累着了?可早朝不能耽误呀,这么想着,明德轻轻的唤了一声“皇上”,里面还是没反应,不由得再加大一点声音,这下终于有反应了,不过,反应来自外面,而非里面。
当守卫在皇后寝殿外的宫女忍着疑惑和笑意告诉他皇上昨个儿并没有来过这里,而又从被他吵醒的皇后口中得知皇上有可能在太子那过夜的时候,明德几乎可以说是狼狈的从那里跑出来的,他该庆幸他鲁莽的行动并没有引来皇后的愤怒,不然,后果估计很惨。
皇上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太子,真是可惜。当然,这么大胆的想法明德只敢在心里想着,算着时间,这会儿皇上应该梳洗好了,明德微抬起头,这一抬头,他便看到一向清冷的皇上竟然拉起被子为太子殿下盖好,其实这并不足以引来明德的惊讶,看着皇上眸中难得出现的温柔,明德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虽然实际上他还没到那个年纪。。。
吩咐了小太监不要打扰到夏侯寒月,夏侯沁想着早朝后要做的事情,有一个人,他该去会会了,或许,他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者,也可以了解了解为何他的出现竟然无人问津,从他在这具身体醒来开始,所有的人似乎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之前他并无心去过问这些,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番了。
第二十章老国师(2335字)
下了早朝之后,夏侯沁没有如之前那般前往御书房,而是在明德不解的目光下,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随着前进的路越来越偏僻,明德也明白了皇上这是要去哪了,毕竟那个地方,也就住着老国师一人,只是,除了必要祭奠之外,从来不会主动去见国师的皇上,又怎么会突然想要见国师呢?明德低垂的眼中有着复杂担忧的情绪,似乎从见了那个华莎的二皇子之后,皇上就有些不同了。
就在明德繁乱的思绪中,他们已然来到了国师所居住的院子,是的,与皇宫中的华丽堂皇不同,在宫中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存在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院中除了老国师之人,再无他人居住,就与太傅一般,无人侍候,只是不同的是,太傅大人还有太子殿下相伴,而老国师一直便是只有一人。
“不必跟来了,在这里等朕便可。”院外,夏侯沁朝身后跟着的明德吩咐之后,便独自一人进入院子。
跟无人打理的院子不同,老国师的院子虽然草木繁盛,鲜花无数,却都是井井有条,路还是路,即使这条路一看便如无人踏过一般。
进入这个院子夏侯沁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还记得他刚刚醒来的那次,他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他人偷窥的视线,可却在他要仔细感应的时候,那道视线又消失无踪,而自从夏侯溟的口中得知这个国师的存在后,他就一直怀疑,那道偷窥的视线应该是属于国师的,十多年来少有的几次见面,国师每次见到他那异常的温和甚至让他不明白的敬畏都令他十分不解,只是以他的性格,对方不说,他也不会过问,因为他感觉得出,这个国师对他并无恶意。
对国师的力量有所估量的夏侯沁一直很不明白,对方对他的敬畏从何而来,排斥了他帝皇身份的这一点,他不相信那么一个强大而出尘的人会对凡俗中的权势有所在乎,以前他不想探清,可现在,涉及到寒,他不得不查个清楚明白。
一路沉默的进入,相信他的到来对方应该早已探知,既然不出声,便是默认了。夏侯沁院中唯一的一间房屋前,停下了脚步。
“无锁,皇请进吧。”房中传出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夏侯沁伸手推门进入,入眼便是一片简朴的摆设,与他的预想完全符合,这是一个真正在清修的人。
此刻,苍老的国师含笑坐于蒲团上,一头苍银发丝由于过长而铺在洁净的地板上,周围围绕着一种似有似无的力量波动,飘渺不是凡尘中人。
看着清冷的男人推门而入,老国师无波的眸中也出现丝丝情绪,这是他的皇啊。
“皇,请坐。”
夏侯沁在老国师前方的蒲团盘腿坐下,沉默的注视着眼前的老者,心里有着许多的问题待问,却一时不知要如何出口,对于眼前的老者,他说不上熟悉,自然不会有所亲近,可心中多少是有些许的敬意的。
“皇这次前来,是有很多问题要询问属下吧。”
老国师的话很怪,国师一直以来都是他们郝嘉的活神仙,也被整个郝嘉子民敬重的老者,据闻即使是上任皇帝,他逝世的父皇,也对国师及其尊敬,以长辈之礼贡着,而如今,这个老人,却在他面前自称属下?
“你既是知道朕有问题相询,自应该知道,朕所问为何。”心中有所疑惑,夏侯沁却并没表现出来,当下他最想知道的,是有关于寒的线索。
“皇可愿听老夫讲个故事?”国师并不回应夏侯沁之语,反而突然这般问着。
静默片刻,夏侯沁终是点了点头,他有预感,老国师即将要讲的故事,应该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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